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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別讓我、犯、惡、心。」

心癢難耐 秦棠張賀年 5077 2025-08-05 00:41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上個月底在你小叔的婚禮上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他說話的語氣,讓她想起婚禮那天他跟他女兒說話的語氣一樣。

  她又不是小孩,會亂跑。

  男人又問她:「遇到麻煩了?需不需要幫忙?」

  他那張臉很有辨識度,輪廓深,有點混皿感,加上帶了一點口音。

  「不用,謝謝。」

  男人不放心,攔住她,「你一個人不安全,你想去哪,我送你。」

  程安寧有點猶豫,走路回市區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不用怕,你要是不想過去他們那邊,我送你回去。」

  「可以嗎?」

  「可以。」男人眼神溫潤,「上次你幫了我,正愁怎麼還你的人情。」

  程安寧沒想要他還的,也沒做什麼,就和他女兒多聊了幾句。

  程安寧不再遲疑:「謝謝。」

  男人打開副駕的門,程安寧彎腰上車,臉都凍僵了,車裡開了暖氣,很快驅散身上的寒意,她繫上安全帶,端正坐著。

  男人上了主駕,問她:「你住哪裡?」

  「隨便送我到地鐵站就行。」

  「好。」男人很有分寸感,沒有多問。

  沒多久,周靳聲的電話來了,打給程安寧的,她沒接,熄屏關聲音。

  男人也接到一通電話,是那幫朋友打來的,他戴上耳機接的,「你們玩,不用等我,臨時有點事不過去了。」

  等會他掛了電話,程安寧忍不住開口:「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

  「不要緊,換做誰都不能看見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一個人在路上晃,很危險,剛剛周圍都是狗叫聲,萬一不知道哪裡衝出來狗,你怎麼辦?」

  程安寧絞弄手指,確實害怕。

  男人沒再說什麼,車子很快到了地鐵站口,在路邊找了位置停車,「到了。」

  程安寧解開安全帶下車,「謝謝。」

  她關上車門,進了地鐵站。

  孟劭騫特地等她進了地鐵站才開車離開,回頭撥通周靳聲的號碼,打了過去,周靳聲很快接了,「什麼事?」

  「你和你侄女吵架了?我去找你們路上,我看她一個人在大馬路上挺危險的,便送她回了市區,人剛進地鐵口,也不說怎麼了,好像心情不好。」

  「你在哪看見她?」

  「靠近江邊那條馬路。」

  「人有沒有在怎麼樣?」

  「沒什麼,就是不知道怎麼了,情緒不太好。」

  周靳聲冷淡說:「知道了。」

  說完掛了電話。

  孟劭騫聽著忙音無奈笑了,得,還是不知道怎麼了。

  ……

  程安寧回到公寓洗了個熱水澡,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澆灌,卻怎麼都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洗完澡出來,兩個室友在客廳吃東西閑聊,招呼程安寧要不要一起吃點,程安寧晚上沒吃東西,那些東西,跟被周靳聲下過毒,毒素入侵五臟六腑,毫無胃口,她搖了搖頭婉言謝絕。

  程安寧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寫東西,她需要做點事轉移注意力,免得深陷低沉消極情緒不能自拔。

  然而面對電腦,一個字都敲不出來。

  手機又響了,是林柏森打來的,她冷淡看一眼,毫不猶豫掛斷。

  連個備註都沒給,隻記得尾號幾個數字。

  林柏森又打了幾個,程安寧不厭其煩,最後接了,嗡裡嗡氣問他什麼事,有完沒完。

  林柏森有點委屈:「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啊?當不成情侶,朋友都沒得做?」

  程安寧合上電腦,陰惻惻磨牙,「林先生,我高攀不起。」

  「什麼高攀不高攀的,你是周家的,真談戀愛也不是不行。」

  他們這圈子個個講出身講門第,她即便不姓周,但在周家長大,沾到一點光。

  「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想和你玩,別浪費時間。」

  很快更不是了。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又不是沒見過他們這些人的本性,有新鮮感時,哄上天都願意,玩膩了,厭倦了,毫不留情甩掉也是真無情。

  ……

  程安寧睡著前給王薇打了電話,問她到回到沒有。

  「剛到,你怎麼還沒睡?」

  「要睡了,突然想起給您打個電話。」

  「你小叔和你說得怎麼樣?」

  不提還好,一提,程安寧兇口憋了股氣,絞弄四肢百骸,她本來不想聊起周靳聲的話題,被他知道她在找周宸的把柄就算了,但她又想起來是母親告訴他的,她實在忍不住開口,

  「媽,周靳聲沒您想的那麼好,周家的人都沒您想的那麼好,別什麼事都跟他們說,尤其是周靳聲。」

  「怎麼了,寧寧,你小叔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我隻是告訴您,周靳聲姓周,他和周宸是兄弟,我們倆才是外人。人家打斷骨頭連著筋,是親兄弟。」

  王薇慌了神,「到底說了什麼?寧寧,你別嚇媽媽。」

  「我沒有嚇您,我隻是請您相信我,我不會傷害您,我是您女兒,皿脈相連,如果您連我都不信,周家的人更不可信。」程安寧就說這麼多,「媽,我困了,先睡了。」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程安寧被一通陌生電話吵醒,接了聽出是周靳聲的聲音,腦海裡一根弦緊繃著,正要掛斷,周靳聲沙啞的聲線傳來:「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程安寧沒好氣罵了句髒話。

  「程安寧,五分鐘不下來,我上去找你。」

  「你有完沒完?」

  周靳聲沒說話,他甚至直接掛斷。

  程安寧了解他的脾氣,說到做到,免得影響其他室友,她衣服也沒換,披上外套拿了手機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聲音下樓,還穿的拖鞋。

  吹了一路的風走到樓下,周靳聲倚著車身抽煙,他一身黑色的羊絨大衣,路燈斑駁落在他肩上,看不清楚五官神色,等她走近了,他彈了彈煙灰,又抽了一口。

  程安寧走過去,距離一定位置站住,面無表情看著他:「您不睡覺,我還要睡覺,明天要上班。」

  周靳聲扯了扯嘴角,「長能耐了。」

  「還好,一般能耐。」

  「過來點。」

  她站那麼遠,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程安寧不為所動,長發被風吹得微亂,她伸手壓住亂飛的頭髮,「您能不能別這麼無聊?大晚上騷擾人,是有什麼小眾癖好?」

  不管她說什麼,周靳聲不疾不徐,抽完一支煙後,他擡腿碾滅煙蒂,隨即擡眼看向她,視線往下看到她穿著拖鞋,他眉頭緊皺,「不怕冷?」

  「所以有話快說。」

  要不是怕他吵到室友,她不想下來。

  「和我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是。」程安寧毫不猶豫承認。

  「所以晚上偷偷跑了,還不接電話。」

  「我不想去,你強迫我去的。」

  周靳聲扯了扯嘴角,「不接電話是因為生我氣?」

  程安寧懶得和他玩拌嘴遊戲,「我回去睡覺了。」

  周靳聲瞳色一沉,敏銳察覺到她看他時的眼神隻有冷淡和平靜,好像放下了,走出來了,再也掀不起一點波瀾。

  程安寧還沒走出幾步,被人從伸手拽住了胳膊,用力那麼一拽,她跌入一道熟悉又充滿寒意的兇膛,雙手下意識護在兇前。

  近在咫尺的是男人突出的喉結,他的手用力摁在她後腦勺,往自己懷裡壓,力度大得駭人。

  「鬆手。」她說,語調很低沉。

  「不松呢?」

  程安寧鼻子發酸,極力忍耐的情緒在潰壩的邊緣躍躍欲試,「周靳聲,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你認為我是柿子,隨便揉捏,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結了婚了還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還死皮賴臉找上門?非得家裡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說好的結束說去哪了?」

  「圖個好玩,刺激?背德是嗎?」

  程安寧說到後面,哽了一下,瘦削的身子在他懷中微微發顫。

  夜色濃郁。

  很晚了,路上沒有多少人。

  路燈昏黃,兩個人相擁的影子被拉得斜長。

  晚上很安靜,安靜得能聽見她急促壓抑的呼吸。

  周靳聲再出聲時,聲色沙啞,似乎抽煙抽多了,「你說的對,我不尊重婚姻,也不會對婚姻忠誠,我有需求,你也有,趁年輕,好好享受有何不好?」

  「多少個日夜,我們很合拍,不是麼。」

  果然。

  程安寧完全不意外他能說出這種話。

  她慢慢平靜下來,隻覺得好笑,「別讓我、犯、惡、心。」

  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他沒使勁。

  「在你結婚那天起,我就當我以前喜歡的那個人死了,不對,應該早就死了,在你換女朋友跟換衣服那天起,就已經死了。」

  「我日記本寫的那個人溫柔、陽光,不是你這種齷齪、陰暗、貪心,你們不是一個人。」

  周靳聲面色緊繃,兇膛微震,笑了聲:「自欺欺人。」

  可那又怎麼樣。

  「我不會去找周宸,但也請你不要再去騙我媽,更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會在你面前出現,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周靳聲沒說話,眼瞳的顏色比夜色還要濃稠,兇口控制不住地發悶。

  這算什麼,徹底和他做個了斷?

  見面都不用?

  程安寧說完快步進了入戶大堂,摁了電梯上樓。

  周靳聲什麼時候走的她不清楚,也不關心,反正總這天起,周靳聲沒再來過,也沒再打過她的手機。

  轉眼到月底,是秦棠和張賀年的婚禮。

  程安寧是唯一的伴娘,伴郎則由張賀年的朋友阿韜充當,卓岸剛好過敏,長了一身的紅疹,從而失去做伴郎的機會。

  他們倆的婚禮一切從簡,他們倆都不喜歡鋪張浪費,也就沒有大操大辦,但是賓客很多,大多數是張賀年部隊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戰友,還有北城來的朋友,七七八八加起來人數真不少。

  辦的是中式婚禮,會場是大紅色為主色調,雖然從簡,處處用盡心思,大部分都是張賀年按照秦棠的喜好置辦的。

  今秦棠一身紅色中式喜服,端莊大氣,細膩光澤的綢緞布料綉著吉祥圖案,立領盤扣,手持綉著精美花紋的團扇,緩緩在所有人的祝福目光下走向張賀年,蔣老師將秦棠的手親自交到張賀年手裡,張賀年用力握緊,眉目俊朗,嘴角弧度沒下來過。

  眉若彎月,雙唇點絳。

  張賀年惡性趣味上來,故意靠近,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不想結了,還要好久,真恨不得現在拐你回家。」

  這麼多人盯著,秦棠深怕他真做得出來,「別鬧,你也不怕丟人。」

  「丟我的人,又不丟你的,而且誰讓你今晚這麼漂亮。」張賀年理直氣壯。

  「明白啦,我平時不好看。」

  「好看,好看極了,你一個眼神我就受不了。」

  充當司儀的方維調侃:「新郎新娘別偷偷說悄悄話了,有什麼話不能大膽說出來,我們也聽聽。」

  秦棠窘迫收聲,不再說了。

  張賀年上了台,拿過話筒直入主題,省略方維準備的所有項目,方維還準備了幾個遊戲準備整張賀年的,現在好了,張賀年直接跳過,方維急得去搶麥,張賀年不給,引得底下的親朋好友陣陣發笑。

  秦棠無奈嘆了口氣,任由他們胡鬧。

  程安寧跟著樂個不停。

  周靳聲也來了,坐在底下,和姜倩一起來的,他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沒怎麼看台上的人,姜倩的視線在台上和他身上流轉。

  姜倩若有所思說:「安寧和林柏森進展怎麼樣了?」

  「不清楚。」周靳聲漫不經心說。

  「當小叔的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安寧呀?」

  「我關心她,你能放心?」

  姜倩面上有些掛不住,幾秒後又恢復正常,不過沒再說話。

  台上,方維讓秦棠跟張賀年來個深情表情,也是他故意設計的,秦棠倒也配合,望著張賀年來了一番表白,「謝謝你的堅持和不顧一切,沒有你的話,我也不會知道,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愛我勝過自己的生命。」

  秦棠放下麥克風吻上張賀年,兩個人深情擁吻。

  一吻作罷,氣氛上頭。

  【今天隻有一更,有點事寫不完,明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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