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秦棠二胎的時候,和懷張堰禮的情況一樣,都是程安寧先知道,後來才告訴張賀年的。
秦棠的二胎,是在念博期間,還好有一胎經驗,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了解,同時兼顧過來,一開始沒有跟導師說她的情況,就怕影響皿液,會讓別人有不好的感覺。
頭幾個月一直瞞著,張賀年應酬多,經常出差,等他回來,秦棠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又擔心他會擔心,還是陳媽察覺她二胎跡象,問她是不是又有了。
秦棠見瞞不住,同陳媽說的:「是,陳媽,先不要說出去。」
「為什麼呀,這是好事。」
「我想給賀年一個驚喜吧。」
張賀年對二胎的態度就是隨緣,又好像一個就夠了,她又在考博,他很自覺做措施,加上應酬難免要喝酒,喝酒肯定是不適合備孕的,而他又不能不應酬,一應酬就得喝酒。
陳媽答應,幫著一塊隱瞞張賀年。
張堰禮上小學,不需要天天在家裡照顧,他還有很多業餘愛好,周末偶爾去蔣老師那練字,每周去個一下午,其他時間再去發展其他愛好,秦棠是經過張堰禮同意的,問他對什麼感興趣,他說了幾個興趣後,她找興趣班,找老師,時間沒有排得很緊,他想休息的時候就休息。
秦棠很尊重張堰禮的意願,不雞娃他,培養他的興趣愛好之前,會帶他一塊去體驗,體驗有興趣了,再繼續發展。
也得是她暫時沒有工作,能有大把時間陪張堰禮培養興趣愛好。
張堰禮自己也乖,很懂事,不排斥學那麼多興趣愛好,還自己主動跟秦棠要求他想學這個學那個,課程表排得很滿,秦棠真擔心他吃不消,後來看他也堅持下來了,就沒再說什麼。
轉眼十一月份,桉城沒這麼快入冬,還在穿短袖,張賀年深夜回到家裡,一身酒氣,喝得有點多,秦棠下樓倒水剛好看到他在客廳抽煙,混著酒氣,家裡其他人都睡覺了,聽到腳步聲,他趕緊把煙滅了,家裡的空氣循環開著,他問她:「還沒睡?」
「我口渴,下樓倒水。」
他戒過煙酒,隻是工作原因,難免又要沾上這些,她是理解的,但也擔心他的身體。
光線是暖色調,老婆在面前,張賀年想抱她,又因為剛抽過煙,還喝了酒,味道不好聞,忍住了,說:「我去倒。」
張賀年倒了水遞給她:「我去洗個澡,身上有酒味。」
「好。」
秦棠上樓幫他拿一套睡衣。
張賀年洗完澡,清清爽爽去抱她,他喝了酒,沒喝多,酒量好,沒那麼容易醉,這會意識是清醒的,抱著她就往床上走,她考慮到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很配合。
察覺她的抗拒,排斥,張賀年攸地一頓:「怎麼了?」
秦棠:「很晚了,要不先睡吧。」
張賀年蹭蹭她:「想你了,都有一個月沒做了。」
她理解,可是實在是不行,她摸摸他的頭,長了不少,離開部隊那麼久,他身上的氣質有些變化,混跡名利場,在所難免,頭髮也從寸頭變成港式背頭,更乾脆利落些,又不失成熟的氣質。
「有點累,要不今晚算了。」
張賀年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勉強,翻過身躺下來,摟著她的腰,得挨著她睡覺,要不是卧室開著冷氣,她準出一身汗。
秦棠心裡打起鼓點,他會不會懷疑什麼?她隻想先捱過這個月,等下個月穩定了些再說。
這種情況維持幾天後,張賀年漸漸察覺到不對勁了,按理說是不應該,一個月前他們那方面生活還算和諧,再怎麼忙,一個月總有幾次,他會按時交公糧,免得她胡思亂想。
他這年紀,沒到有心無力的時候,還有一身蠻勁,上次和她過夫妻生活,她讓他悠著點,別太過了,小心腰閃了,他當時咬她耳朵特別混說了句:「活到老做到老。」
所以按理說,她不應該不喜歡了才對。
張賀年到公司上班還在琢磨這事,孩子這麼大了,婚姻發生危機,一般都是從生活日常裡漸漸產生變化,最有可能是不想過夫妻生活了,還是提前到了親一口就要做一晚噩夢的年紀了?
張賀年為了這事特地打電話諮詢方維,跟他交流交流,取取經,都是為人夫、為人父的人了,方維不屑說:「你不行了?」
「你胡說什麼。」
「那怎麼了,你們倆吵架了?還是你最近冷落她了?這女人到這年紀就容易胡思亂想,你好好反思反思,你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還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壞事,風言風語傳到秦棠那去了。」
張賀年心想更不可能,他在外面十分有已婚男人的自覺,身邊助理都是男的,沒有女性,當然,有幾次應酬的時候,有那麼幾個投機取巧的給他介紹女人,他想都沒想過,萬萬沒有犯過錯。
所以不可能有什麼風言風語。
但不排斥有人故意找事,萬一跑去秦棠跟前胡說八道的,秦棠又信了,那就麻煩了,這事又不是沒有過,蔣楚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他想到這裡後,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不會真是這樣吧?
傍晚,秦棠到學校接張堰禮,她隻要有空就會來接張堰禮,沒請什麼司機,偶爾是張賀年過來接,算是促進感情方式的一種。
接到張堰禮,秦棠陪他去興趣班學兩個小時的射箭,小傢夥對各項運動感興趣,應是繼承了他爹的基因,運動細胞很發達,個子長得飛快,她在陪的時候,也會學一下。
上完興趣班後,出來的時候,快七點,回到家裡是七點二十分鐘,天還沒完全黑,張賀年早就回到家了,難得早早回家下廚做飯,秦棠看到他情緒淡淡的,很平靜,張賀年還以為她會誇他幾句,說幾句好聽的,結果吃完飯了,都沒有。
秦棠就是個淡人,情緒穩定得不行。
晚上吃完飯,秦棠陪張堰禮做會功課,張賀年沒什麼機會說話,好幾次進出張堰禮的房間,被秦棠看到了,她讓張堰禮自己做會作業,她去書房找張賀年,問他怎麼了。
張賀年還是白天那身黑襯衫西褲,領口的紐扣解開幾粒,抓了把頭髮,問她:「你最近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聽說了什麼?」秦棠反問。
她不懂的樣子。
張賀年卻如臨大敵,意識到肯定是聽說了什麼,不然怎麼能這麼冷淡,還是到了七年之癢?
「我發誓,應酬上除了煙和酒,我什麼都沒沾,更不可能有什麼女人。」
秦棠「啊」了一聲:「你有女人了?」
「不是,我哪裡來的女人,不就隻有你麼,我很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