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懇求他,「我求求你,你要什麼可以商量,要錢,我可以想辦法借錢,都給你,你開個價格,隻要你放過我們,求你——」
她顧不上其他什麼尊嚴,在得知他們要騙周靳聲去金三角的時候,極其震驚,不敢相信。
周宸為什麼要讓周靳聲去金三角,周宸跟周靳聲不是兄弟嗎?他們是親兄弟,他還要騙周靳聲去金三角?!
金三角臭名昭著,正常人都不會去這種地方,除非別有目的……
紋身男搖了搖頭,說:「程小姐,你求我沒用,得求周總,不過周總不會搭理你,死心吧。」
「你打電話給他,我來跟他說!」
「沒用的,程小姐,死心吧,周總是要大義滅親,我們幾個,很無奈,聽人差遣而已。」
紋身男說完吩咐其他的人:「好好看著程小姐,別讓她跑了,她要是跑了,我們不好跟周總交代,對了,等會她媽媽回來,重新安排房間看著,別讓她們住一間。」
其他人應下,紋身男起身準備離開房間,走到房間門口,又回頭看她,說:「程小姐,好好配合,千萬別想跑,你跑不掉的,護照通訊工具都在我這,周圍十裡沒有其他人,你跑不掉的,別跟自己過不去,還能少遭點罪。」
程安寧恐懼又憤怒,心裡知道,紋身男說的話不可信,他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想不明白周宸為什麼騙周靳聲去金三角,那是個非常危險又恐怖的地方,周宸既然敢找來這幫帶傢夥的人,他要找周靳聲麻煩,是不是會設置埋伏等著周靳聲?
周宸就是個偽君子,周靳聲做了什麼,他要這麼對待周靳聲?
程安寧寢食難安,同時擔心自己跟母親的處境,她既然已經知道周宸這麼多的事,一旦回到國內,她肯定會報警,周宸肯定能想到這點,不會輕易讓她跟母親回去。
搞不好她和母親也回不去……
不是她把周宸往壞了想,她愈發有種強烈的直覺周宸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他是個笑面虎,搞不好更陰狠更沒人性的事都做得出來。
程安寧平時喜歡關注社會新聞,能曝光在大眾視線裡內容,其實是篩選審核過的,更黑暗更皿腥和不為人知的,往往是不會曝出來。
但社會又需要一些新聞『維穩』。
跟周靳聲說的一樣,那是超出她認知範圍的事了,
程安寧檢查過房間的窗戶和洗手間的通風口,都是焊死的,沒有爬出去逃離的可能,手機也被沒收,證件更不在,不知道外界到底什麼情況,她愈發不安,無可奈何,又隻能祈求周靳聲安排的三個人能察覺到她此時的處境,可是這幫人有真槍實彈……
她住在三樓,白天往窗外一看,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荒無人煙,樓下更沒有人經過,她不確定這家酒店還是旅館是不是跟這幫人一夥的。
程安寧不安來自於周靳聲被忽悠去金三角,以及自己和母親的處境。
她很後悔如果在機場的時候早點問清楚,早點察覺危險,不要登機,是不是就沒事了?
如果當時隻要一個環節能夠察覺到問題,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但她隻是懷疑,沒有深入琢磨裡面的門道。
程安寧很後悔,惶惶不安,不想坐以待斃,在有人送飯進來的時候,她主動跟對方說:「我要見你們的老大,我有事找他。」
不一會兒,紋身男來了,他開門進來的,嘴角帶著微笑,說:「什麼事?」
「我媽呢?她現在什麼情況?」
「你媽媽沒事,周總特別交代過讓我好好照顧你們,程小姐,別擔心,我這人就是拿人錢財,不做其他傷天害理的事。」
程安寧手腳冰冷,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能衝動,「我們到底要待到什麼時候?」
「時機自然會放你們走。」
程安寧明擺著不信他們會放自己走,她裝出乖順的樣子,「我想見我媽。」
「她沒事。」
「我們兩個女的,手無縛雞之力,手機也被你們收繳了,住一起能有什麼事?你這麼害怕?」
紋身男抽著煙,冷笑一聲,「我這輩子還不知道害怕是什麼,程小姐,再一次提醒你,還是乖點,別找事。我這幾個兄弟大半個月沒開葷了,他們沒吃過細糠,像程小姐這麼漂亮細皮嫩肉的女孩子,沒試過,我勸你,不想被玩爛,還是老實一點。」
程安寧脊背湧上一層寒意,她沒接觸過這種人,臉色白了又白,恐懼蔓延至全身。
房間門砰地一聲被關上,程安寧定了定神,手腳發軟,走到窗戶旁邊往外看,卻沒看到一個人影,綠油油的一片都是樹。
把最後希望寄托在周靳聲安排跟著她的那幾個人身上,希望他們快點發覺她現在的情況,不然再晚來不及了——
……
桉城,下午三點左右。
周宸回到周家陪老太太喝下午茶,老太太問他公司的近況,他說:「該疏通的關係已經疏通了,暫時還能撐一段時間,相關地方不會讓我們就這樣倒台,現在是拆東牆補西牆,能拖就拖。」
老太太心裡知道眼下一團亂,「該死的周靳聲,真的小看他了。」
「我們點背,被他找到機會搞小動作,我收到消息,他跟競爭對手勾結,把公司消息賣給對方,還讓死者家屬搞事,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小看我了,在桉城這麼多年,沒點關係,我能混到現在?」
周宸說:「那些個大人物,沒有我提供的就業崗位、稅收,他們KPI能好看?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倒台,他們一個都跑不掉,別想抱著僥倖心態,您別擔心,我手頭掌握不少免死金牌。」
老太太點點頭,「周靳聲那邊怎麼樣,上套了?」
「不上也得上,上也得上,已經安排妥當。」
老太太有些吃驚,「他真的為了程安寧做到這份上?」
周宸說:「是啊,看不出來,還挺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