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大勝,高陽驚世駭俗的言論
「臭小子,老夫昨夜就心有所感,覺得你小子今日會率大軍殺來,將琅琊王和鎮嶽王殺個人仰馬翻!」
「如今看來,老夫這直覺,果真沒錯!」
呂震一陣哈哈大笑,開口說道。
當高陽下令麾下怒吼鎮嶽王和琅琊王被斬的消息,整個戰場都蔓延鎮嶽王、琅琊王被斬時,本就打不過想跑的匈奴人,更是瞬間軍心渙散!
一旦軍心渙散,出現潰敗之勢,那大乾的大勝便也就註定了。
匈奴被殺的人仰馬翻,四散而逃,高陽則率手下殺到了呂震身邊。
聞聽呂震的話,再一看呂震身邊的副將臉皮快速抽動。
高陽笑著道,「呂爺爺,沒在心底腹誹小子?」
「沒暗地裡罵小子祖宗?」
呂震一聽,老臉驟然一紅。
但他立刻吹鼻子瞪眼的道,「臭小子,瞧你這話說的,老夫是這樣的人嗎?」
「直娘賊的,老夫一向文雅,寬厚待人,比他娘的君子還要有君子之風,豈能暗地裡罵你高家老祖宗?」
高陽餘光不由得瞥向呂震身邊的副將。
那副將身上沾染著匈奴人的皿,甚至甲胄還被砍出好幾道豁口,無疑是一名猛將!
但在此刻,卻默默低下了頭。
呂震餘光一掃,氣的不由得一腳踹去。
「那小子比他娘的猴都精,你這副表情,生怕這小子不知道嗎?」
「滾,快滾!」
「去打掃戰場,那些直娘養的匈奴人該殺就殺!」
「末將遵命!」
副將如蒙大赦,拱手行禮,快速跑路。
呂震還是不解恨,恨不得再來一腳。
他回眸一看,恰好就看到了高陽那道似笑非笑的眸子。
呂震乾咳兩聲道,「臭小子,你不信我?」
高陽一陣不語。
「老夫也就說了億兩句,誰能想到你這臭小子來的這麼快。」
高陽擡頭,一副十分受傷的樣子,「哎!」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小子率軍一路狂奔,十天轉戰一千二百裡,以最快速度殺到了鐵石谷,沒想到呂爺爺竟這般想小子。」
「嘖嘖……」
呂震老臉更紅了。
他乃大乾老將,自然知曉十天轉戰一千二百裡的含金量。
「罷了,看在有容的份上,小子就不計較了。」
高陽揮揮手,出聲道。
「有容……」
呂震身子一震,眸子不禁有些唏噓。
高陽瞧見呂震臉上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呂爺爺,怎麼了?」
呂震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道:「老夫無事。」
正當高陽想繼續出聲詢問的時候,王驍大步上前,神情極為振奮的道,「高相,此戰我軍大勝!」
「匈奴被我軍殺的人仰馬翻,四處逃竄!」
「琅琊王與鎮嶽王率麾下敗退,朝西南方逃竄!」
「粗略估計,我軍這一戰,斬了匈奴上萬人,另俘虜匈奴人,匈奴貴族,諸如都尉,千戶,相國眾多!」
「嗯,不錯!」
高陽聞言,十分淡定。
「嘶!」
王忠卻倒抽一口涼氣,十分震驚。
「這一戰,砍了上萬匈奴人?」
「此乃大勝,若傳回長安,足以震動整個朝野!」
王忠越說越振奮,甚至有種在此等戰果面前,先前遭受的苦全都值了的感覺。
但他瞥見高陽,瞧見高陽那淡定的模樣,不由得問道,「小子,如此大勝,你這麼淡定?」
「嗯。」
高陽聞言,依舊一臉的風輕雲淡。
他與呂震有本質的不同,最大的區別就是他這人比較能裝。
縱然內心狂喜,面上卻也不動聲色,穩如老狗。
呂震眉頭一挑,心裡頗為羞愧。
瞧瞧,什麼是差距。
這就是差距!
他一介老將,一生歷經大小上百戰,到頭來心態卻還不如一共歷經三戰的高陽。
傳出去,丟人啊!
羞愧啊!
「高相,我已下令,追殺匈奴逃兵十五裡!」
「想必此戰的戰果,還能有所增大!」
王驍笑著說道。
「追殺十五裡?」
「十五裡哪裡夠,傳本相令,追殺匈奴百裡!」
「殺到匈奴人膽寒!」
高陽拔高聲音,不含任何感情的下令道。
「什麼?」
「追殺百裡?」
王驍聞言,驟然驚了。
「高相,這萬萬不可啊!」王驍出聲勸阻。
「為何不可?」
高陽目光掃過,反問道。
呂震也被高陽嚇了一跳,「小子,此舉太過冒進,須知兵法有雲,窮寇莫追,小心因小失大,遭這匈奴人設伏啊!」
王驍也點頭,一臉肅然道,「高相,窮寇莫追,此乃古之兵聖所載,末將贊同呂老將軍之言。」
高陽掃向兩人,直接說了一句令兩人嚇了一跳的話,「古之兵聖,難道就一定是對的嗎?」
「兵書所載,就一定是對的嗎?」
轟!
高陽一言,猶如在深潭之中,猛然投下一個巨石,在他們的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自古以來,能留下兵書,青史留名者,那無不是鎮壓一個時代的名將!
但高陽卻說,兵聖所言就一定是對的嗎?
兵書所載,就一定不會錯嗎?
這話若傳出去,不知會掀起多大的滔天駭浪!
呂震拂袖,帶著些不悅的道,「臭小子,自古兵聖,都是集兵法之大成者,你可知這話傳出去,會引起多大的輿論!」
高陽卻不以為然,繼續道,「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
「小子並無小覷兵法大家的意思,隻是覺得時代不同,兵書也絕不可照搬!」
「就好比孫兵聖所處的時代,那時戰馬太少,也太過珍貴,兩軍交戰,更多是以步卒對壘!」
「可現在呢?匈奴橫空出世,大楚、大燕乃至我大乾,都耗費天價錢銀,培育戰馬!」
「如今,乃是騎兵的時代!再一味照搬古之兵書,就多少不適合了。」
「匈奴並非大楚、大燕,一旦潰敗,便隻顧著逃命,短時間不可再形成有力的反抗,再加上我軍裝備碾壓,這有何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