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常的人，才不正常吧。

　　姜理懶得和他在這方面爭個明白，不過人能活下來，就是好事。

　　「能吃嗎？」

　　掌心裡有一小堆剝了殼的瓜子仁。

　　司冥看著她的掌心，伸出手。

　　他平日裡基本不吃這些東西，孫伯不知道姜理喜歡什麼，所以隻要是能吃的，基本都買了。

　　隔壁的房間，可以算得上一家小型商店了。

　　「可以。」

　　倆人漫無邊際的聊著天，從課業到太公，聊到哪裡，主要是看話題能眼神到哪裡。

　　直到姜理的電話響起。

　　「外面安分了？」

　　姜理接起來，對面是姜斯年那張斯文的臉。

　　姜斯年道：「家主，你們暫時不要出來，外面似乎有漂亮國官方的人來了。」

　　隨後，一段視頻和幾張照片發了過來。

　　還真是。

　　「卡斯曼那邊報警了？」

　　姜理倒是不著急，撐著下巴，和姜斯年繼續聊著。

　　「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是的話還好，起碼不會發生太大的衝突。」姜斯年蹙眉，「若不是，恐怕第七區要有點動靜了，就怕這些人是第七區的某位富豪，被卡斯曼噁心到後，請來驅逐餘下的獎金獵人的。」

　　「總之，這兩日如果那位的生命沒有危險的話，家主暫時不要帶著人行動，在那邊等我消息。」

　　姜斯年道：「如果傷勢嚴重，我會讓靜塵趕過來的。」

　　姜理下午給司冥上過要，傷口長勢不錯，沒有發炎化膿的跡象。

　　「這邊沒事，傷口正在慢慢結痂。」

　　姜理給了對方反饋，「去不去第五區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找到機會，把人帶出漂亮國領地。如果這邊沒有危險的話，倒是不需要轉移，你在外面可以做些手腳，把這些獵人的眼光吸引走。」

　　姜斯年點頭應下，「最方便的做法，殺掉卡斯曼，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空隙，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

　　「目前，不少人知道伊爾曼被殺，但是具體是誰殺的，暫時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隻知道是東方人。」

　　「東方人，可不僅僅是龍國。」

　　姜斯年繼續道：「這點，咱們可以作一下文章。」

　　姜理：「……」

　　好傢夥，她隻想說好傢夥。

　　「這個想法不錯，你那邊儘快行動吧。」

　　略沉默片刻，道：「卡斯曼那邊，你們如果有機會，可以把他身邊的保鏢引走，他交給我。」

　　她說完這話，沒注意到司冥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明明聊的是奪人性命的事情，說的卻好似如此雲淡風輕。

　　此刻，司冥好像明白了。

　　她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超脫。

　　當然也不像他這樣「墮落」。

　　面前的她，可以心狠，也可以很善良。

　　那是一種，無法表達的心情。

　　「姜理！」

　　他無意識的開口喊了姜理的名字。

　　擡頭，看向司冥。

　　姜理和姜斯年說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怎麼？」她問道。

　　神態自然，本也沒覺得此刻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司冥歪倒在沙發裡，右臂曲起，撐著下頜。

　　眼神看著她，帶著淡淡的笑。

　　「若是在我和溫家那小子中間選一個結婚，你選誰？」

　　姜理：「……」

　　這傢夥，別被人打壞腦子了吧？

　　這種事，怎麼來的二選一啊？

　　說得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男人似的。

　　再說了，她有錢有地位，不結婚也不影響她生存。

　　「誰都不選。」

　　溫遇這人，在姜理眼中，真的隻當做弟弟看待。

　　至於面前這位，說實話，就不適合在一起。

　　司冥沒打算這讓被敷衍，「二選一。」

　　姜理翻了個白眼，嫌棄表現的淋漓盡緻。

　　「溫遇。」

　　「為什麼？」司冥道：「咱倆的家世背景似乎更合適吧？」

　　姜理冷臉呵呵，「複製黏貼，有什麼意思。」

　　「你也說了，二選一。」

　　「肯定要選香香軟軟的弟弟，而不是選一個性轉的自己。」

　　司冥沉默。

　　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點頭，「有些道理。」

　　「正如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總能被純粹乾淨的人吸引，哪怕明知道會被灼傷，依舊會不受控制的靠近。」

　　「所以，你覺得，和我是一類人？」

　　司冥眼底帶著一種淡淡的淡漠，「可是，你有如何確定，溫遇就是那個純粹乾淨的人？」

　　「姜理，我不信你不知道，能被稱之為港圈小佛爺的人，可不僅僅是靠著父母和他的那位和尚師父，就能得到整個圈子認可的。」

　　「你選擇溫遇……」

　　他眼神落在姜理的身上，「是因為姜理不在你身邊吧？」

　　「換言之，若今日問你這個問題的是溫遇，你會選我。」

　　這話，從語氣到神態，都是十拿九穩的。

　　姜理被逗笑了。

　　她眯著眼睛，笑意都遏制不住。

　　「正如你所言，你覺得自己生活在黑暗裡，所以想尋找一個純粹乾淨的人在一起。」

　　「有一點你要搞清楚，我雖然……」

　　舉起手，打了個響指，「沾過皿，可我從不覺得自己就生活在黑暗裡了。」

　　「別那麼消極悲觀，也別太高估自己。」

　　「開一家安保公司，落到今日的地步，就叫生活在黑暗裡了？」

　　「充其量，就是個稍稍有點命運多舛的有錢人罷了。」

　　「之所以二選一沒選你，原因很簡單，因為你的臉，太招人。」

　　這傢夥，三十多歲的中二病「少年」。

　　癥狀來的太晚了吧？

　　被她如此無情的吐槽，司冥並不覺得羞窘。

　　反而樂的哈哈大笑，卻也因此牽扯到傷口。

　　「神經病。」姜理上前查看他的傷口，稍微有一點點滲皿，問題不大，甚至都不需要更換紗布。

　　「你覺得，我不算壞人？」

　　這話，司冥問的有點……淡淡的期待，隱藏了，卻也沒有藏的徹底。

　　姜理重新坐會單人沙發，捧著拳頭大的果凍，嗷嗚吃了一口。

　　「你被龍國通緝了嗎？」

　　司冥想了想，「應該是沒有，如果這次伊爾曼的死，以及記下來卡斯曼的死，都沒暴露的話。」

　　姜理：「……」

　　這傢夥。

　　真的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算了，卡斯曼交給我這邊吧。」

　　姜理道：「姜家在第五區有人，而且勢力還不小，那邊魚龍混雜，姜斯年哥倆的手腕不錯，能給我製造機會。」

　　「若是你出現在卡斯曼家附近，不管他們是否知曉你是弄死伊爾曼的兇手，就是這張東方面孔的臉，也足夠紮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