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承認自己有點神經。

　　他不喜歡毫無主見，為了愛情不斷放低姿態甚至依附男人的女人。

　　隻有弱者，才會去掌控一個女人。

　　甚至於懼怕一個女人比他強。

　　「你要在這裡住多久。」

　　她並不希望司冥住在這裡，奈何太公對他似乎很不一般。

　　司冥看著面前的棋局，「待定。」

　　可以明天走，也可以下個月走，完全看心情。

　　「姜小姐的待客之道，令人敬佩。」

　　「啪嗒！」

　　白色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脆響。

　　姜理笑的有些陰陽，「多謝誇獎。」

　　晚飯，太公拉著司冥喝了一些酒。

　　隨後又拉著人去聊天了。

　　司冥居住在主宅的一處院落。

　　太公也住在這裡。

　　主宅很大，前面的建築最考究，屬於待客以及族中商議大事聚集的地方。

　　其他的建築也都各有用處。

　　除了姜理居住的鳳鳴樓，還有太公居住的不器居，另外還有七處分佈錯落的院子。

　　主宅的建築，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三十多處，佔地面積極廣。

　　太公的不器居，取自《論語·為政》的君子不器。

　　而這些日子，司冥住在姜理隔壁的院落，懷德齋。

　　雖然是比鄰而居，也相隔著二十多米。

　　今夜，月朗星稀。

　　一老一少走出院子，太公習慣性的看向頭頂。

　　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小丫頭。

　　他高聲道：「你就氣我吧。」

　　司冥順著太公的視線，擡頭看去。

　　卻見姜理正從屋頂上坐起來，手裡的手機發出幽幽的光亮。

　　太公道：「她晚上經常躺在屋頂看星星，就氣我上不去。」

　　隨後惋惜道：「坐在屋頂，對著滿天繁星喝酒，那滋味……」

　　他都不敢想，將會是多麼快樂的小老頭。

　　司冥忍俊不禁。

　　「太公帶著酒，我帶你上去。」

　　太公微楞，「你能上去？」

　　「能！」他的武功，各方面比起姜理要高一點，這個一點具體多少，沒有真正的試過，暫時不太清楚，但是隻高不低。

　　淩空飛上屋頂自然不能，但是姜家老宅綠植高聳蔥鬱，借力帶著一個人完全沒問題。

　　太公這邊，屁顛顛的取了三瓶陳釀，招呼司冥。

　　很快，倆人也坐在了屋頂。

　　姜理盤膝坐在屋脊上，刷著手機，漫不經心的道：「太公如果也想爬屋頂的話，改天把你居住的地方，開個天窗，這樣就方便了。」

　　「不可。」太公道：「好好地屋子，開個天窗像什麼話。」

　　他對這片古建築，可是愛得深沉。

　　想到自己將來會死，這小丫頭別不是要胡鬧吧。

　　「先聲明，就算我將來不在了，你也別糟蹋這些房子。」

　　姜理低笑，「我自己上得來，怎麼會糟蹋。」

　　太公氣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你是真的想把我氣死。」

　　司冥擡頭看著夜空。

　　似乎有些近在咫尺。

　　他平時也有欣賞夜景，站在高處俯瞰城市的燈火，又或者是欣賞星空，都是一件讓人心靜神怡的事情。

　　一道鈴聲，驟然響起。

　　看著視頻來電，姜理接起來。

　　「這麼晚，有事？」

　　對面是葉蓁蓁，此時她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太開心。

　　「和我嫂子吵架了。」

　　葉蓁蓁道：「她懷孕了，大晚上的想吃榴槤，讓我幫她買，笑話，懷的又不是我的孩子。」

　　姜理道：「你哥對你挺好的不是？經常給你錢。」

　　葉蓁蓁點頭，「嗯。」

　　姜理繼續道：「那是人家的夫妻共同財產，未來也是你的侄子或者侄女，你沒時間，可以拜託跑腿的。」

　　葉蓁蓁：「找了，我就是煩。」

　　姜理不會說葉蓁蓁不顧親情什麼的，姑嫂之間，合得來是緣分，合不來也沒辦法勉強。

　　很顯然，葉蓁蓁和這個嫂子就是合不來的。

　　這種事情，沒辦法勉強。

　　寬慰了對方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姜理結果太公遞過來的陳釀，喝了一口，沒有再動。

　　她的酒量還算可以，卻並不貪杯。

　　太公和司冥聊著天，姜理晚著手機，大概快十點，三人分別各自睡覺去了。

　　**

　　天色蒙蒙亮。

　　司冥起床，聽到遠處的聲音。

　　踱步而來，便見到姜理正在晨練。

　　一把橫刀，在手裡靈活的甩動。

　　看到他過來，姜理轉身，腳背在武器架上踢了一下，一把劍脫鞘而出，飛向司冥。

　　他擡手接住，兩人隨即打作一團。

　　單純的比拼拳腳，隻要不下殺手，司冥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制住姜理的。

　　而冷兵器這一塊，他不得不承認，姜理尤為嫻熟。

　　兩人纏鬥的不賴我忘，互不相讓。

　　甚至在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

　　早起的阿姨看到這一幕，站在一旁瞧著。

　　隻覺得這兩人刷的刀劍太漂亮了，比電視劇上的都好看。

　　奈何她好像看出了不對勁兒。

　　這倆人，莫不是動了真格的吧？

　　那可不得了。

　　家主的武功厲害，族裡人都知道。

　　不過這個昨日過來拜訪的年輕人，能承受得住家主的進攻，著實也了不起。

　　兩人互攻互訪了上百招，沒有分出勝負。

　　礙於天光大亮，不得不停下。

　　司冥道：「收回那天的話，姜家也並非憑藉運氣才走到這一步。」

　　姜理的武功路數，司冥偶爾會招架不住，若非自身的內力和總體力量在這裡，必敗。

　　隨意甩手。

　　兩人的武器，精準的落入刀鞘和劍鞘中。

　　姜理道：「想要勝過你，我須得繼續努力。」

　　司冥雙手揣著褲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我之間並無衝突，那日說是誤會，實則我吃了虧，你勝過我又如何？」

　　姜理擡腳往前廳走，「不如何，我隻是喜歡俯瞰一切的那種感覺，什麼高處不勝寒，站得高才能看得遠。」

　　寒不寒的，也得站到那個位置才知道。

　　誰又敢自詡在某個領域，就是第一了。

　　司冥低笑，「祝你成功。」

　　「多謝。」

　　用過早飯，姜理準備回學校了。

　　司冥自覺沒事，提出想去大學城那邊走走。

　　姜理拒絕，卻被太公給教育了。

　　「你這丫頭，人家就是想去大學城看看，你怎的就不能順路捎帶一下。」

　　姜理：「……」

　　她抿唇。

　　暗道司冥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