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竟然有止痛藥
這年輕人看著不過十八九歲,五官俊美,面容白皙。
他似強忍痛楚,睜開雙眸看向她,兩眼似黑曜。
韋小葉有些詫異:「你不是我們村裡人吧……一看你這裝束也不像。你為何知道我姓韋?」
「我方才聽到那人這般喚你。」年輕男子也不打太極,大方承認自己剛才偷聽到了那些。
說到這裡,他眼裡也有了些興味。
這帶著兩娃的女子,竟然拒絕了那單身漢的求娶!
韋小葉也在打量著他,他頭上戴著銀鑲玉的小冠,腳蹬羊皮小靴,身上的衣裳她不懂材質,但是也知道,應該不便宜。
這是個富家子!
「你緣何倒在這裡?受傷了?」
那人並不隱瞞:「正是,我被人追殺,逃到這裡。實在支撐不住了,因此躲在這樹林裡。你若是救我,我定會報答。」
說著,他的手往身上摸索一下,神情一黯。
荷包竟然不見了!!
韋小葉無語地看向他:「可是荷包不見了,銀子沒了?」
見韋小葉有些奚落的模樣,他也動了點氣:「是真的不見了!應該是逃命的時候,跑丟了。但是你放心,我另外也有值錢的物什。不會讓你虧的。」
見這人的臉上毫無皿色,應是失皿過多。
韋小葉也不再啰嗦:「那行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你既然要表達謝意,我自也不會推辭。」
她指揮著兩個丫頭:「你們往裡正那裡跑一趟,就說娘親在山上救了個人,讓裡正安排人手擡他下山。」
兩個丫頭得了命令,自然跑下山去。
韋小葉又看向那人:「你姓甚名誰?傷在哪裡?」
「敝姓陸,陸瑾瑜。我傷在腹部……」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韋小葉略挑了挑眉:「我看看。」
陸瑾瑜一言不發,也不動作。
韋小葉嗤笑:「你放心,那什麼即便我看了,也不會對你負責的。」
陸瑾瑜很是無語,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他的手動作一下,但明顯力不從心。
由於他穿的是深色衣裳,若是他不說,一時之間韋小葉都沒看出來傷口在哪裡。
得知傷在腹部後,才發現傷口處的衣裳已經被泅濕了。
韋小葉沉默了一下:【統子啊,處理傷口的葯有吧?】
【有的,宿主。但是價格不便宜。】
有就好,貴就貴吧。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小心地將陸瑾瑜的衣裳掀開,大吃一驚。
他兇背上都有劍傷,腹肌上的那道傷口簡直觸目驚心。
「哎呀,不馬上處理的話,你真是會死的。」
韋小葉看著他那八塊腹肌上的傷口,隻覺得有種妖冶的美感……
隻瞥了一眼,她連忙後退幾步,從籃子裡將藥物拿了出來。
陸瑾瑜還好奇地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很快他就咬緊下唇,疼得臉上冷汗淋漓。
韋小葉用生理鹽水沖洗了他的傷口,又用碘伏消毒,再撒上雲南白藥粉。
最後利索地在自己褲腿上割下布料,進行包紮……
待處理好這一切後,韋小葉又將他的衣裳系好。
看了他一眼,似是可憐他,又往他嘴裡塞入兩片葯。
「一會兒裡正或許會安排你到其他人家裡養傷,我家裡不方便的。我一個休了夫的婦人,單獨帶著兩個娃。不過,方才我已經大緻替你處理了傷口,隻要止住皿,應該問題不大。」
陸瑾瑜並未昏厥,雖然疼得快暈過去了,腦子卻一直清醒著。
「你方才給我用的是何種藥物?」
韋小葉的臉耷拉了下來:「是絕世好葯,很貴的!以後還給我。」
確實很貴。
就這些葯,花去了她足足二兩銀子!
大約一刻鐘過後,陸瑾瑜的精神好了些,他也已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好了許多。
不知是不是錯覺,連痛感都不太強烈了。
「我可是給你餵了消炎藥與止痛藥呢,貴得很。」
韋小葉沒忍住,又嘀咕了一句。
「竟然有止痛藥?難怪我覺得沒那麼痛了。消炎藥又是什麼?」
看著陸瑾瑜那閃爍著好奇的眸子,韋小葉撇撇嘴:「總之是救你命的葯。」
沒過多久,兩個小丫頭果然折返了,還帶著好幾個人。
「裡正叔,這人受了重傷,我一個人也搬不動他,因此讓丫頭去向你求助了。」
吳裡正點點頭,安排人手,把陸瑾瑜擡到簡易的擔架上。
「裡正叔,這人有錢,你便安排人好生照料著吧。他以後會報恩的。」
韋小葉又說了句。
她沒有跟著一起下山,而是又砍了些柴,然後才帶著兩個女兒回去。
一回到家裡,她也就聽到了八卦。
吳裡正讓人把那傷員擡到自己家裡去了,又說請了郎中。
此時朗中查看了傷口,又把了脈,深感嘆服。
「這麼深的傷口竟然止住了皿,處理得極好。隻是,要謹防發熱。我再開幾副葯吧。」
郎中開了葯,裡正當時就讓婆娘去煎了。
幾人都出去後,陸瑾瑜暗嘆一聲,可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
這韋娘子竟然有那般好手段,不過是些藥粉藥片,又給自己包紮了傷口,竟然止住了皿!
算是他的大幸!
當天晚上,陸瑾瑜也並未發高熱,連郎中都感嘆他的身體底子好。
陸瑾瑜心知肚明,肯定是那神奇的小藥片起了大作用!
裡正女兒吳夢正端著托盤過來,托盤上是一碗黑黑的湯藥。
「陸哥哥,喝葯吧。」
她的聲音十分輕柔,看向他的目光,有幾分羞意。
娘說了,這少年公子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價值不菲。
應該是富裕人家。
再一看他面目俊秀,比起村裡的這些莊稼漢,可謂是強了十倍。
她看著哪會不害羞?
「勞煩了,我自己來。」
吳夢細心地吹了吹葯:「燙得很,還是我來喂你吧。」
陸瑾瑜強撐著坐起身來:「我自己來。」
他雖然沒什麼力氣,但是語氣不容質疑。
吳夢默默地撇了撇嘴,還是端著葯碗,舀起一勺藥,往他嘴邊送去。
原以為他會妥協地張開嘴,哪知他壓根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