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別碰我！」
洛姝抱著手中的袋子，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嘶——」
樊森站在離她一米的位置，他扶著腰，眉頭緊蹙，不敢靠近她。
直到聿戰車子停在馬路邊。
他跑了過來，看著這醉醺醺的洛姝，還有她脖頸上的紅暈。
洛姝張開雙臂，環住他的腰身。
「聿戰……」
聿戰愣了一下，大手急忙掌在她細腰上，扶著她。
「怎麼了？」
聿戰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光著的腳丫，便將她抱了起來。
「表哥，你娶的好媳婦兒。」
樊森指了指洛姝，順道將自己輕微擦傷的手臂和腰側了過去，給他看。
「你打電話給我我就馬上出來了，看她一個人坐在這裡，好心上前問了兩句，她就給我來了個過肩摔。」
「我沒問你。」聿戰。
「……」樊森乾咽。
「他說一個月兩萬，要我陪他……」
洛姝迷迷糊糊指著樊森。
聿戰的臉一黑，眼神變得黑暗。
「冤枉啊！表哥！這個鍋我可不背！」他急忙地後退兩步。
小時候不聽話，被他卸胳膊的事情傳遍整個衚衕，他生性涼薄，要是生氣了可就麻煩大了。
「鍋你可以不背，現在馬上回去給我查，十分鐘見不到結果明天我送輛輪椅給你。」
「懂！」
樊森腳底抹了油似的，急忙跑回去。
聿戰看了看長椅上的高跟鞋，走了過去。
兩隻修長的手指勾起高跟鞋，想將她手中的袋子拎到手中，卻被她死死抱在懷裡。
「乖，放手，幫你拿。」聿戰放低聲音。
「不，這是他的，你不能拿。」
他？哪個他？
洛姝將袋子抱在懷裡，縮在他兇膛上，聞著那令人心安的味道。
他沒說話，朝車子走去。
——
緩緩將她放到床上，她已經醉得睡著了。
聿戰將她懷裡的袋子放到一邊，看見袋子裡她的外套。
他沒有翻，而是到浴室裡給她弄了熱水，給她卸妝，將脖子上的口紅也擦掉。
這時，他發現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和耳邊的耳環。
他小心翼翼地拆了下來。
她很安靜，沒有鬧。
和那天晚上不一樣。
那天晚上她上了車之後，便把自己當成了秦恆，一邊親，一邊哭著說廖嫻能給的她也能給。
他心都要碎了，坐在車上愣是沒動，任由她造次。
後來，車子駛到半路，她哭得眼淚都流幹了，對聿戰拳打腳踢，嘴裡的芬芳罵了秦恆祖宗十八代。
最後扯壞了他的襯衫，扣子至今在車裡找不到。
哭也哭夠了，罵也罵累了，她躺在聿戰懷裡，摟著他不放。
本想著送她回去的，但是她死活不願意鬆開摟著聿戰的手。
說他的味道很香，說他的腹肌很好看……
小手也很不安分……
——
第二天十點多，她昏昏沉沉地爬了起來。
斷片了，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她洗了澡，便扯著手機朝樓下走去。
頭疼，隻想喝點水。
「徐阿姨，中午想吃牛排，謝謝。」
她趴在桌子上，半眯著眼。
一杯蜂蜜水推到她的跟前，她毫不猶豫的說了聲謝謝，便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許久，她頓了頓，問：「他還是沒回來麼？」
剛說完，面前便推來一份三明治。
溫熱的氣息伴隨著淡淡的檀香侵襲而來。
「誰？」聿戰勾唇一笑。
還真如沈言所說，她想他了。
感覺到她好像是有一點點喜歡他了。
洛姝偏頭，便看見倚在自己跟前的聿戰。
他穿著一身保守的居家服，一席黑色裝扮，頎長挺括，卓越的樣貌十分惹人臉紅。
他站在大理石長桌旁，離洛姝半臂的距離，那雙洞悉一切的雙眼專註地看著她。
她內心慌亂，內心小小的炭火被突然點燃，越燒越旺。
耳垂暈染紅暈，往臉頰擴散。
雙手握著的杯子頓時被收緊。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昨晚你送我回來的？」
「嗯。」他雙手疊在大理石上，認真地瞧著她。
「我衣裳也是你換的？」
「嗯。」
她難以恥齒地看著他，想離開，但又不敢。
她咬著唇問：「我們有沒有……」
她頓了頓，說不出口。
「你是想問，我們有沒有做麼？」
「……」
紅暈鋪滿耳根。
他緩緩湊上她的側耳，聲音破碎般的低啞。
「那你是希望做了，還是什麼也沒做？」
炙熱的氣息朝她撲了上來。
洛姝伸出手，捂住他那多話的嘴，將他推開，「我不知道……」
糟糕，手心碰上他的唇都是濕熱的。
他笑著牽著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放心，你不同意我不會欺負你。」
洛姝感覺手背在發燙，急忙收回了手，她有些失落，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而此時更讓她又緊張的是，她穿著一身帶兇墊的黑色弔帶，真絲的面料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女人骨感優雅。
他可真會挑衣服……
雖然布料沒那天晚上的那麼少，但足以讓他一眼看穿。
軟糯清純，但又不失性感，和他的黑色居家服極其搭配。
聿戰也發現了她的小眼神，嗤嗤一笑，轉身不去看她。
「徐阿姨請假一個星期，冰箱沒什麼菜，等會兒一起去超市買些。」
「好。」她啃著三明治，嘴角擠出了這一個不鹹不淡的字。
她尷尬地拿起手機，假裝很忙，卻看見沈言昨晚半夜發來的消息。
【打電話罵老闆，你是第一人。[大拇指]】沈言。
【我昨晚又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咬了咬嘴唇，偷偷看著聿戰，竟也沒見他生氣。
【你做的很好，姑奶奶棒棒的，加了半個月的班，終於得休息了。】
所以，他最近住公司是因為忙，不是為了躲自己麼？
那也不至於連個微信也不發吧？老婆跟人跑了都不知道。
「最近公司很忙麼？」洛姝打破尷尬。
「財務上出了些問題，還有設計師也沒找到。」
聿戰從冰箱裡拿出牛排解凍。
設計師，他一直在找那個『糊塗蛋』。
「會破產麼？要不要幫忙？」
幫忙，好像也幫不了什麼忙，自己不是什麼世家。
怪不得那麼多成功人士會選擇聯姻，無非是穩定事業，或是在事業有難時有迴轉的機會，再或者是錦上添花。
「破產？」
他咧嘴輕笑。
她腦子裡在想什麼？財務問題一定會破產麼？小說看多了。
「破產了，你會不會跑？」聿戰擦乾淨竈台。
「可以一起跑。」
洛姝將最後的牛奶一口氣喝完。
聿戰被她逗樂了。
吃完早餐，她拿著碟子到水池清洗。
「我來。」聿戰將她手中的碟子和杯子接過手中。
自然的動作，讓洛姝感覺他們生活了很久很久。
但就連這簡單的動作都能讓她心跳不止。
「謝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