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答應了?」
「可以不答應嗎?」
「不行。」周程路乾脆地拒絕。
「那不就行了,還問我幹什麼。」張歲禮哼一聲,繼續吃她的冰淇淋。
她的臉泛紅,微微脫皮,不能吃發物,飲食要清淡,隻能給她吃點冰淇淋了,周程路望著她這傲嬌得很的樣子,配上她的臉,他又心疼又好笑。
軍訓完後,張歲禮的臉又複發一次,又去醫院,她回來框框拍了幾張自拍發朋友圈,特地給家裡人看,苦兮兮配圖:【好慘一個小人哇!】
她爹電話就來了,問她臉怎麼了。
她哭唧唧說:「軍訓曬過敏了,爹地,嗚嗚嗚,我好苦啊……」
「去醫院了?」
「看過了,就是好苦哇,爹地,我命好苦好苦……」
「說人話。」張賀年特別沉著問她。
「我談戀愛了,要雙倍零花錢。」
「……」
張賀年心碎了一地。
感情是要零花錢才找他。
等會,張賀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談戀愛了?」
「系呀。」
「和周程路?」
「除了周程路,還有誰能受得了我?」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我是不是得誇你一句?」
「謝謝爹地,不用誇我啦,我會不好意思的。」張歲禮狡猾又臉皮厚。
張賀年說:「等會轉給你。」
「謝謝爹地,我最愛你了,還有媽咪,最愛你們了。」
「行了行了,不用你說好話了,現在就轉,行不行。」
張歲禮彷彿能想象到她爹在手機那邊是什麼表情,肯定很無奈,越無奈,她笑得越開心。
很快,張歲禮和周程路談戀愛的事傳開了,有人歡喜有人愁,開心的是周家,憂愁的是張賀年,隻有張賀年一個人最憂愁,還是那句話,女大不中留,還是被周靳聲的兒子拐了,張歲禮這丫頭談了戀愛後朋友圈全是周程路,時常約會吃飯,要麼逛校園散步,經常掛嘴邊的也是周程路,老父親的心被傷得透透的。
秦棠和程安寧倒是已經暢想起以後他們倆婚禮在哪裡辦了。
能成為親家,是親上加親了。
周靳聲默默多接幾個案子,多賺點錢。
……
張歲禮除了每天上課,其他時間都和周程路在一塊,大一的課還不算太多,沒課的時候,她就去周程路的學校找他,他上課偶爾會帶她混進來聽課,一個教室那麼多人,混進來幾個其他系又或者其他學校的,很難察覺,這位老師點名又不點名,更不會數人頭。
剛開始張歲禮很擔心被認出來,她才從高中生變成大學生,大學和高中的生活截然不同,到了大學才知道,一個班的同學都認不全,名字都對不上,別說一個老師同時教那麼多班,除非是班幹部,經常和老師打交道,又或者特別優秀能讓老師記住你的。
次數一多,張歲禮不好意思,主要也聽不懂,什麼刑法商法什麼案例,嘰裡咕嚕的一堆,她就不愛來了。
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是在張歲禮十八歲生日那天,周程路單獨幫她慶祝,去北市周邊城市看海,剛好是周末,在海邊,過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他祝她生日快樂,緊隨而至的是蜻蜓點水的吻。
唇瓣相貼了一會兒,他就撤走了。
想親她是真不容易。
當天晚上張歲禮回到酒店房間,在房間裡滾來滾去,腦子裡全是這道吻,和她想得很不一樣,沒什麼味道,就很軟,接吻是這樣的嗎?
她用手機搜索看別人的接吻發現不是周程路這樣的,她走出房間敲響周程路的房間門,周程路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穿著浴袍,讓她進來,房間門關上,她向他展示別人的kiss,說:「都是這樣親的,你剛剛那樣算什麼,太短了吧?」
周程路沉默良久,說:「你還小,慢慢來。」
「誰小了,瞧不起誰,你才比我大多少。」
周程路問她:「那你想怎麼親?」
「就這樣那樣,反正不能那麼快,多親一會。」
周程路哭笑不得,說:「你確定?」
「不會是你不會親吧?」
周程路低頭靠近,把人困在懷裡,四目相對,視線交匯,他緩慢勾唇,「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要親久點?」
張歲禮還沒慫過,她費勁千辛萬苦考來北市的,天知道吃了多少苦頭:「當然。」
話音落下,周程路的手穿過她的頭髮,來到她頸後,緩慢低頭靠近她,低聲說:「閉眼。」
她吞了下口水,身體已經起了異樣,甚至有點想打退堂鼓,怕被他笑話,強裝淡定閉上眼,話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麼怕的,於是細密溫熱的吻落在唇上,她恍惚了一下,臉頰耳朵幾乎同一時間開始發熱,心臟更是像生病一樣亂跳。
周程路吻了下,又後退,觀察她的反應。
她緩慢睜開眼睛,很無辜,視線緩慢有了焦距,和他對上,他緩緩撩開她遮住耳朵的黑髮,粉嫩的耳垂露出來,紅得彷彿染上玫瑰汁液。
周程路又靠近,眼看要吻上,又停下來,距離她唇瓣還有幾厘米的位置,彼此的呼吸糾纏,她抓住他的浴袍衣領,餘光掃到兇膛,那v領下好像更有料。
周程輿說過他哥有腹肌,她見過,他打籃球的時候撩衣服擦汗露出來過。
這次是她主動貼上去,吻他的唇。
她不太會,用學來的理論知識實驗。
但太過笨拙,節奏掌握不對,沒能撩到他,被他奪回主導權,他吻上她的唇。
彷彿天使初嘗禁果的滋味。
這次吻結束後,張歲禮緩過神來的時候人在周程路的腿上坐著,他是什麼時候把她抱到沙發上的,她沒有太深的印象,反正人已經在他腿上坐著了,他今年就二十齣頭,很年輕,超出同齡人的成熟,他很溫柔望著她,一雙眼眸深沉漆黑,她緊張到失聲,明明剛剛是她大言不慚要親久一點,這會又說不出話來。
周程路看出她的緊張,問她:「行嗎?」
「勉強吧。」張歲禮緊張歸緊張,嘴還是那麼硬。
「勉強?」
「當、當然。」
周程路意識到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不如多親一會兒,親都親了,不能浪費這麼好的氛圍。
張歲禮也乖,很好奇,充滿新鮮感,慢慢放鬆下來。
除了接吻,周程路沒打算做什麼。
吻了多久,彼此都不知道,直至張歲禮嘴唇都麻了,才不和他繼續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