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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選擇,走,還是進去。

心癢難耐 秦棠張賀年 5056 2025-08-05 00:41

  

  大腦空白宕機許久,等秦棠回過神時,張賀年已經走近,就站在她身後,周楷庭鬆開手,張賀年低頭對秦棠說:「回去。」

  秦棠遲鈍了幾秒,眼裡一閃而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後離開回了辦公室。

  周楷庭隻怕也沒想到張賀年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不是回北城了?

  張賀年視線沉沉的,到底是部隊出身,身上氣場極具壓迫感,不怒自威,尤其是那雙眼睛,有種讓人膽寒的能力,「找秦棠什麼事?」

  周楷庭出身不算低,可跟張賀年比起來,不管是氣場還是閱歷都不是一個層級的,顯得很稚嫩,就像是個毛頭小子,沉不住氣。

  次在北城,張賀年警告過他離秦棠遠點。

  周楷庭得罪不起張賀年,他放低了姿態,不管是看在張賀年的身份年紀上,又或者和秦棠的關係,他都得喊一聲哥,「我找秦棠有點私事。」

  張賀年問得更直接:「還有什麼私事?」

  周楷庭笑了笑,緩和僵硬的氣氛,「抱歉,賀年哥,我不方便多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周楷庭怎麼感覺張賀年對秦棠的關心過了點頭,即便他是秦棠的長輩,但秦棠怎麼說都是成年人。

  「忘了我說過的話?」

  張賀年語調更加深沉,視線一寸寸掃視周楷庭,漆黑的眸子喜怒不明,但周楷庭明白,張賀年的維護,更像是男人維護女人。

  張賀年最後警告他:「是男人就要點臉,別讓我覺得你連個男人都不是。」

  周楷庭對上張賀年稜角分明的眼神,他問了一句:「賀年哥很關心秦棠,可我怎麼聽說,你和秦棠關係不好,怎麼突然之間感情這麼好了?」

  「需要跟你彙報?」

  「那倒是沒有,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我和秦棠在貪戀那會,好像從來沒聽她提起過你。」

  張賀年唇角勾著一抹弧度,意味不明,「不是你自己的問題?有女朋友還和前任糾纏不清,管住自己很難?還是你很享受在兩個女人之間來迴轉?」

  如果周楷庭剛剛是在試探,而張賀年則是赤裸裸的嘲諷,偏偏周開頭辯駁不了,他確實做了這事。

  ……

  秦棠一下午心神不寧的,不是因為周楷庭突然跑過來,而是跟張賀年有關係。

  工作都做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張賀年的身影。

  一直到下班時間,張賀年都沒有再出現過。

  他回北城那天在機場明確說過不會再來找她,讓她放心,他也做到了,明明是她希望的,可是沒有預想中那樣輕鬆。

  秦棠反覆看手機,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幾天,秦棠沉不住氣主動撥打張賀年的手機號,聽到的是機械的女聲重複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剛好卓岸打來電話,她回過神接聽。

  「上次要查的那個男的我找到了,這人名字叫陳名,北方人,不過具體在哪裡還沒查出來,棠棠,你別著急,有情況我立刻告訴你。」

  秦棠手指忍不住攥緊手機,「謝謝,麻煩你了。」

  「不麻煩,應該的。」

  「對了……」

  「嗯?怎麼了?」

  秦棠猶豫再三,咬著嘴唇說:「你知不知道張賀年回來了?」

  「我不知道,賀年哥回來了嗎?什麼時候?你怎麼知道?」

  看來卓岸不知道。

  秦棠瀉了一口氣:「沒,我隨便問問。」

  「我幫你問問去。」

  秦棠還沒來得及說不用,就聽到卓岸在那邊問人,還真被他問到了,緊接著卓岸就說:「賀年哥好像是回來過,你找他有事嗎?」

  秦棠莫名有種做壞事的感覺,「沒事,隨便問問,你和誰在一起?」

  「方維哥啊。」

  秦棠咬唇,「你別問了,我就隨便問問。」

  卓岸說:「你這麼怕賀年哥?」

  秦棠沒有解釋,說多錯多,匆忙掛斷電話。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桉城連續下了幾天的雨,空氣處處氤氳著濕氣,秦棠打完電話,在公交站等車,盯著站牌看,看到寧安路站怔怔出神。

  半個小時後,秦棠在寧安路站下的車,雨勢越來越大,剛剛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會已經是豆大的雨滴了,秦棠半身濕透,回過神來,人已經在秦園附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來這裡。

  秦園門口赫然停著一輛車,院子的燈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秦棠站在角落看見那女人是誰後陷入長久的沉默……

  那是葉繁姿。

  回到秦家,傭人見到秦棠濕透了,趕忙拿來毛巾披她身上,擔心說:「你沒帶傘嗎?怎麼都淋濕了,你快上樓洗個熱水澡,我去煮薑湯驅寒。」

  秦棠上樓回房間一頭紮進浴室裡,滿腦子都是衣葉繁姿出現在秦園的一幕,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在意不能有情緒波動,卻還是忍不住。

  所以張賀年回來是因為葉繁姿嗎?

  他們是複合了?

  片刻後,從浴室出來,傭人端著剛煮好的薑湯出來,趕緊讓秦棠喝了。

  秦棠雙手捧著薑湯,「謝謝。」

  「客氣什麼,快喝,頭髮也是,得快點吹乾,別感冒了。」

  「我喝完就吹。」

  傭人卻自顧自拿過吹風筒插上電幫秦棠吹起頭髮來。

  秦棠恍惚想起以前母親也有幫自己吹過頭髮,她雙眼濕潤,問傭人:「阿姨不在家嗎?」

  「太太出去了,說是朋友家裡人生病住院,她去探望。」

  「有說是誰嗎?」

  「好像是姓葉的,就是上次來我們家裡那位葉小姐,沒聽錯的話,葉小姐的爺爺生病了,好像就在鼎華醫院住院。」

  第二天,秦棠休息,昨晚淋雨倒是沒有生病,早上又喝了杯預防感冒的藥劑,是傭人準備的。

  傭人說:「昨晚太太很晚才回來,現在還在休息,太太說不用等她吃早餐,也不知道葉家那老爺子是不是很嚴重。」

  秦棠點了下頭。

  「秦棠小姐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

  「太太醒來下午要去醫院定期做檢查的日子到了。」

  秦棠說:「嗯,好,我下午陪阿姨去。」

  這次陪張徵月去醫院做檢查,秦棠寸步不離,就連張徵月上洗手間,秦棠也跟著去,張徵月說:「秦棠,上洗手間你別跟進來了,到外面等我吧。」

  「那有事喊我。」

  「好。」

  這天下來,秦棠沒有見到那個男人出現,張徵月的檢查沒有什麼問題,很快檢查完便要回了家,路上張徵月接到葉繁姿的電話,葉繁姿似乎很傷心,張徵月安慰了幾句,還提到了張賀年。

  秦棠聽到聲張賀年的名字,完全處於身體本能反應,心臟縮了下。

  「老爺子什麼風風雨雨沒經歷過,沒事的,別太擔心,醫生們會儘力的……賀年在醫院嗎?」

  葉繁姿說:「他有事,沒來。」

  聊了幾句,掛了電話後,張徵月深深嘆了口氣,和秦棠說:「葉繁姿的爺爺腦溢皿,現在還在icu,挺嚴重的,原本老爺子身子骨挺硬朗的,葉家老爺子以前挺喜歡賀年的,說不好聽,賀年回來是見老爺子最後一面。」

  秦棠明白了,怪不得張賀年會回來。

  秦棠鬆了口氣,又覺得心臟沉甸甸的,有點不舒服。

  秦棠還是忍不住問:「阿姨,我之前聽夫人他們說想要他調回來是真的嗎?」

  張徵月說:「是啊,我倒是差點忘了,好像賀年是要回來了,不過具體怎麼樣,我也不知道,賀年不喜歡我們管他的事。」

  當天夜裡一點多,秦棠睡不著覺,又在失眠,翻出手機看一眼,看到一個小時前卓岸發來的語音電話,秦棠打了過去,問他有什麼事。

  卓岸喝多了,打了個嗝,「棠棠呀,你睡了嗎?」

  「沒,你這麼晚打給我有事?」

  「有、有事,我和賀年哥他們在一塊呢,你來不?」

  「不了,很晚了,你別喝那麼多。」

  「不是我要喝,是賀年哥拉著我們一塊喝。」

  秦棠遲疑幾秒問,「為什麼?」

  「不知道。」

  「那你們在哪裡?你的酒吧嗎?」

  卓岸嘿嘿一笑,打了個酒隔,嘰裡咕嚕的,說了句秦棠聽不懂的話,她還想問,手機那邊響起張賀年的聲音,很低沉一聲,彷彿一瞬間穿透她的心臟,心頭猛地一緊,熟悉的感覺又席捲而來。

  緊接著手機就被掛斷了。

  秦棠也徹底清醒了,睡不著,有種被釣著的無力感,情緒時刻被張賀年牽扯,時不時聽到他的消息,她的心跟著隱隱作痛,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動了感情,怎麼會被一個人隨意牽扯情緒。

  她以為自己能躲掉的,能逃避的……然而事與願違,越想躲,那人越是拚命往她心裡鑽。

  秦棠起身換了衣服,隨便套了件T恤和牛仔褲就出門了。

  輕手輕腳下樓開門走出來,秦棠進了車庫,開車出門。

  秦棠看了卓岸發的朋友圈動態,就在他的酒吧,秦棠打電話給卓岸,響了很久有人才接,不過不是卓岸接的,是方維。

  方維喂了一聲,「秦棠?」

  「嗯,你好,卓、卓岸呢?」

  「他喝趴了,這麼晚你找他?」

  秦棠很緊張起來,還沒說話,方維問他:「卓岸不會打電話讓你來接他回家吧?」

  秦棠順勢應了一聲,「嗯……」

  方維報了房間位置。

  片刻後,秦棠到了包間門口,敲了敲門,隔音好,裡面沒有聲音,她猶豫了好一會才嘗試推開門……

  包間裡一片漆黑,隻有led屏幕折射出的光,隱約可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很安靜,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

  秦棠心裡咯噔了一下,以為看見鬼了,確認房間號沒有錯,她沒走錯,怎麼沒有其他人。

  沙發上那個人一動不動的,是喝多了嗎?

  秦棠正要推出來給卓岸打電話,突然聽到沙發那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聲線,「找誰?」

  她頓時一怔,緊了緊手指,好一會才找到聲音說:「卓、卓岸。」

  「卓岸讓你來接他?」

  「嗯。」

  「我讓方維送他回去了。」

  秦棠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心情,「不好意思,打擾了,那我回去了。」

  張賀年沒開燈,似乎在抽煙,聲線低沉有顆粒感,「卓岸的電話是我讓打的。」

  秦棠剛想轉身,雙腿彷彿被灌了鉛動彈不得。

  「秦棠,你是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秦棠有種無力感,被團團包圍,兇口又酸又漲的,有好多話想說出來,卻卡在喉嚨發不出聲音。

  「開玩笑的,前幾天在醫院那次我恰好有事,看到你被周楷庭煩,我才出來,要是你看到我不高興,我跟你說聲抱歉。」

  秦棠餘光看見他動了一下,好像起身拿了一杯酒喝了起來,她艱難開口:「我、我不是不高興……」

  張賀年似乎沒聽見,又說:「還是說你覺得我要是多管閑事了,我也跟你說聲抱歉,以後你想和誰好都行,我在桉城待不久,過幾天就走,不會糾纏你。」

  秦棠無言。

  「你要走了把門帶上,多謝。」

  張賀年客氣又禮貌,和她對他一樣,處處透著距離感。

  秦棠緊了緊手指,還是拉上了門,她極力忍耐著轉身要走,好一會兒都邁不出去。

  走,還是進去。

  兩個聲音在腦海裡打架,爭個輸贏。

  走,生活繼續,不會和他有什麼交集,從此劃清界限。

  進去,那就是越軌,繼續這段不能見光的感情。

  秦棠眼眶漲得要命,在失控邊緣徘徊。

  她還是沒有走,站在門口,頭頂的光落在身上,她正要擡手時,門被人往裡面用力一拉,裡面徹底沒了光,屏幕都暗了,從黑暗裡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形,下一秒她便被人拽了進去。

  門被關上,他把她抵在牆壁上,伸出手,擡起她的下巴。

  她順勢擡起頭,眼前一片漆黑,隱約能看見他硬朗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瞳,都快和周遭融為一體,她呼吸緊張起來,下意識抓住他的衣擺,一股濃烈的酒精混雜煙草的味道撲鼻而來。

  很刺激,不討厭。

  是她熟悉的味道。

  「怎麼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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