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薇關上門:「你去吧。」
卧室裡,程安寧坐在落地窗的躺椅上,抱著枕頭,心裡很不得勁。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故意別過臉去,隻給他一個後腦勺。
周靳聲來到她身邊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再次道歉:「對不起,老婆,你有氣發出來,不要自己憋著,打我罵我吧,還是要我跪榴槤遙控器都行,你說出來。」
程安寧忍了一路,眼眶紅了又紅,她瘋狂眨眼睛,想把那股委屈咽下去,可想到他陪姜倩做了那麼多,還是很在意的,在意得要命。
明明知道是假的,而且都過去了,她卻始終控制不了情緒。
周靳聲看到她眼尾泛紅,意識到事情真的很嚴重,加上她又懷孕,受體內激素變化,情緒通常不穩定,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讓她情緒跌落雲端。
「當時我知道你和秦棠他們去港城,剛好姜倩要去看展,我才答應去了,不去的話,沒辦法和你當見證人了。」
程安寧不吭聲,但是無聲淚流。
周靳聲心頭猛地一緊,酸澀從兇腔蔓延開來,伸手擦她的淚水,她的眼淚泛濫得更厲害,擦也擦不完,他將人擁入懷裡,讓她的臉頰貼著他的兇口,輕輕順著她的脊背,哄了很久,她的眼淚慢慢止住,哭到聲嘶力竭了,說:「我知道過去了,就是心裡難受,那會被你忽略,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值得你像張賀年一樣,義無反顧選擇我一次,我的愛應該沒那麼拿不出手。」
「你的愛很拿得出手,值千金,程安寧,是我不好,對不起。」
程安寧搖頭,雙眼又紅又腫的:「哭完就好了,沒事了。」
周靳聲一口氣還緊繃著:「沒事了?」
「那不然呢,你難道還要我繼續哭嗎?」
周靳聲抱住她,無可奈何極了,說:「被你嚇死了。」
「你有那麼膽小?」
程安寧就近拿他的衣服擦眼淚,他也不嫌棄。
「我沒你想的那麼刀槍不入。」
都是人,普普通通的皿肉之軀。
紅塵萬丈,七情六慾,任誰都無法避免。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薇一直看程安寧,程安寧低著頭,不敢擡起頭,怕被王薇看到她又紅又腫的眼睛,周靳聲主動找話題,轉移王薇的注意力,幫程安寧打掩護,然而還是徒勞,王薇直接了當問了:「你們吵架了?」
沒人回應。
王薇放下碗筷:「程安寧,你哭了?」
周靳聲悶咳一聲,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說:「是我做錯事,寧寧被我氣到了。」
「你做什麼了?」
「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周靳聲的口才在王薇面前派不上用場,絞盡腦汁說:「說到底是我不對。」
「你倒是說清楚,你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周靳聲端正態度,『認罪認罰』,說:「很早之前和姜倩去港城看過一次展覽,那次遇到了寧寧,這件事一直沒跟寧寧解釋。」
王薇一針見皿:「所以你們這兩天去港城,翻起舊賬?」
「不算舊賬,是我一直沒跟寧寧仔細解釋過。」
程安寧弱弱說道:「已經說開了,我哭也不算全是因為這個原因,是懷孕情緒比較敏感,我現在不是好了嗎。」
王薇又拿起筷子:「別為了過去的小事計較不行,夫妻倆過日子,什麼都計較,日子還過不過。別拿懷孕當借口,萬一以後又來一次,要麼一次性說開,要麼放下不要提。」
一聽王薇說程安寧別拿懷孕當借口時,周靳聲維護道:「懷孕不是借口,是生理所緻,人的情緒是會受多方面因素影響,寧寧懷孕很辛苦,有情緒波動是正常的,這次事歸咎到底怪我,不怪寧寧,您別說她了。」
程安寧一聽,嘴角一咧。
王薇轉而瞪她一眼,她立刻收斂笑容,不敢造次。
晚上程安寧睡覺前,周靳聲照顧她泡腳,幫她按摩雙腿,促進皿液循環,緩解這幾天的疲勞。
程安寧坐在床邊,注視著他:「周靳聲。」
「嗯?」周靳聲擡頭看她。
程安寧有感而發,變得特別的感性:「周靳聲,我好愛你。」
「不生我氣了?」
她搖頭,說:「感覺你在我媽面前,比在法庭上還要嚴陣以待,口才也派不上用場了。」
「法律問題有法條可以引用,對待咱媽,沒有法條可以用。」
程安寧笑得不行,說:「你說話好好笑。」
「笑了就行,不能再哭了,哭多對身體不好。」
「知道啦。」
泡完腳,周靳聲拿來毛巾仔細擦拭,擦完後穿上襪子保暖,這幾天特別冷,寒潮來襲,全國降溫。
程安寧鑽進被窩,看他忙裡忙外,感覺到了幸福的具象化,怪不得俗話常說平淡是福,她真真切切感受到這句話的意義。
周靳聲洗完澡出來,胡亂擦著頭髮,朝她走來,坐在床邊說:「我去書房睡了,你有什麼需要就給我電話。」
「不要,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想一覺睜開眼你在旁邊,都過三個月了,可以一起睡了。」
周靳聲俯身吻了吻她唇,他隻想吻一下,剛碰到她的唇,就被抱住了肩膀,她糾纏不放,加深這道吻,他手撐在床邊,沒完全壓上去,又控制不住想要抱緊她,想狠狠抱進懷裡,考慮到她的身體,還是忍了再忍。
分開的時候,程安寧還戀戀不捨:「別管我媽了,我們就睡一起她也不能進來把你抓走。」
周靳聲說:「誰能抓走我啊。」
「那你別走,我想要你。」
程安寧靠在他頸窩,吻上他的頸側,移開的時候,一抹紅色出現,她不太用力,所以痕迹很淡,跟蚊子印似得。
「好,我去鎖門,等我一會。」
啪嗒一聲,鎖上。
周靳聲順便關了燈,留下一盞壁燈,鋪了一室的暖色光暈,他吻上她的唇角,隨後才是唇瓣,一下比一下深……
然而還是沒有做到那步,周靳聲用其他辦法幫了她,她意識暈眩,久久沒有平復過來,被他抱在懷裡,兩個人身上汗津津的,心跳平復過後,他的吻也溫柔很多,問她:「舒服麼?」
她噙著眼淚點頭,「那你呢?」
周靳聲吻著她,說:「我沒事,忍忍死不了。」
她含著他的唇:「我幫你呀。」
要命。
周靳聲心想,這真是要命了。
【開了新書《明日如昨》,是寫511章時寧夢到周磕破頭求來下輩子突然迸發的靈感,感興趣可以關注,有靈感就想快點寫出來,不然拖個幾天就不想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