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工作後應酬才接觸到喝酒，抽煙是後來和他結束後的時候學的，不上癮，但也沉迷了一段時間。
周靳聲深眸蓄了笑意，「你在操心這事？」
他從小失去雙親，被仇人帶在身邊養大，對親情沒什麼渴望的，之前周家要他結婚生孩子，打的什麼注意，他一清二楚，他自己經歷過一次，不可能再讓自己的孩子再經歷一次。
當時結紮，也是考慮到了這方面，才沒有保留冷凍。
程安寧仰頭，入目是男人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條，以及性感的喉結，「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之前掛嘴邊，還總摸我小腹，你是不是在想，到底是不是你不行？」
事實上，周靳聲隻會不斷刷新她的下限，「我行不行你體驗不出來？」
「意思是我難搞？」
程安寧被他徹底帶壞，什麼話都往外蹦。
「難搞多搞幾次。」
「……」
程安寧捂緊熱水袋，神色落寞，「萬一還是沒有呢？」
周靳聲說：「孩子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強求，不要給自己壓力。」
……
哄了程安寧睡著後，周靳聲洗過澡回到書房，手機有幾通未接電話，其中一通是徐東揚打來的，周家垮台後，徐東揚沒什麼動靜，偶爾和他有工作聯絡，徐東揚彷彿收斂不少，正兒八經做起生意來。
周靳聲知道徐東揚的生意不好做，吃他的資源，得提一萬分精神，萬一搞不好就被他帶著節奏走。
樺市那邊律所有其他律師負責，倒是不用怎麼操心，是他自己經手的案子需要到處出差，同時還得兼顧其他事項，稍微有些分身乏術。
江叔先前留下的那份u盤裡後半段視頻是揭穿當年他父母被害的真相，附帶一份文字材料，包括他原來的身份，真實姓名，以及周靳聲父母的部分資料，好證明他說的屬實。
他當天連夜將那份材料交到相關地方去，相關人員找他了解情況，確認情況後便立案調查，江叔現在人不清醒，無法正常配合調查，給這案子增加不少難度。
他得到消息，周宸請了專門做這類型辯護的大拿律師，級別挺高的，但這種案子，不是請了多大腕律師能操作，相反，這裡面操作的空間非常小。
花再多錢都搞不定。
周靳聲並不擔心。
無論如何這次周宸都跑不掉，自食惡果，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案子還沒有塵埃落定，他不能掉以輕心，加上還有諸多事宜沒有處理，溫聿風，姜家，徐東揚，都是大雷。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凡事不能再像以前，每一步都得當心，他不止要給程安寧一個安定的生活，自己這條命也得看緊點。
他本就比程安寧大八九歲，年紀擺在這裡，以後會比她先老，能陪她的時間有限，不想再讓她提心弔膽，掉一顆眼淚。
和程安寧結婚之前，還得去趟青市，找王薇聊聊。
……
周靳聲是借著出差的借口瞞著程安寧去的青市，該準備的禮數都備上了，路上李青說：「我怎麼感覺王女士不會收。」
「收不收是她的事，給不給是另一回事。」
「話是這樣說，但是我覺得沒必要白費勁討好她。」李青親眼見過、親耳聽到過王薇和程安寧那次吵架的，要不是看在王薇是程安寧的母親份上，他當時才忍住沒有說話。
「老闆，您不是不知道王女士說了什麼，她對自己女兒說她到底有多缺父愛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我覺得這種母親，不如老死不相來往，她肯定屬於年紀大到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吃喝拉撒要人照顧，還有力氣坐起來罵人的潑辣老太太，最難伺候的就是這種。」
周靳聲豈能不知王薇對程安寧說了什麼，可畢竟程安寧的母親，程安寧斷親是斷不了的，母女倆一塊經歷那麼多，要說王薇對程安寧壞其實沒有的，而這一切是因為他。
冤有仇債有主，因他而起，自然要他去解決。
「這些話以後別說了。」
李青登時收斂，「好的。」
抵達青市是下午一點多，王薇在家，敲了許久的門才有人開門。
如周靳聲所料，王薇見到他沒有任何好臉色。
王薇看到周靳聲坐輪椅，從鼻腔裡冷冷嗤一聲，「現世報，活該。」
周靳聲不顯露山水般沉靜，「現在不適合喊您嫂子，您到底是長輩，以現在的身份關係，我應該稱呼一聲阿姨，不過您也不願意聽，那我隻能喊您一聲王女士。」
「閉上你的狗嘴！噁心誰！」王薇憤怒湧上心頭，對於搶走又欺負自己女兒的人，她心裡隻剩下恨意。
「如果您不想鬧得周圍鄰居聽見，能不能讓我進去跟您說幾句話。」
「滾，立刻給我滾！言而無信的小人！我就不該信你！」王薇咒罵，「我就知道，上次是你的手段，裝慘博取我女兒的同情心，好讓她徹底跟我鬧掰，現在好了，你贏了，你靠卑劣的手段搶走我女兒，讓她對你死心塌地，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還想怎麼樣！特地跑來一趟跟我炫耀？！」
周靳聲面對王薇的怒火，面容格外平靜，鬼門關都走過幾次了，什麼沒見過，
「上次並沒有欺騙您，我真想放手，不可否認，我確實做得不夠光彩，沒有擺平一切便拉寧寧下水，我認。」
「假惺惺，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姓周的，你們一家子全是變態，沒有一個正常人！你和周宸不相上下，已經把我女兒搶走了，還想怎麼著！」
作為旁觀者的李青看不下去王薇的態度，「那您呢，您沒有錯嗎，您不自私嗎，口口聲聲說您的女兒您的女兒，說得好像真愛女兒似得，把女兒罵哭罵到崩潰的可是您這個做母親的！一點面子也不給您女兒留。」
周靳聲攔住李青，態度和藹，透著強勢，「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您永遠是寧寧的母親，按照以後的關係，不管您願不願意，我會一直尊重您，我的情況您應該不清楚，我的親生父母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寧寧和我一樣又不一樣，起碼她還有您。」
不管王薇怎麼想的，周靳聲始終四平八穩，不見有一分的退縮，猶疑。
「我和寧寧會按照流程訂婚、結婚，該有的禮數不會少，彩禮聘金，一應俱全，您要是有想法，可以和我溝通，屆時我會提前知會您儀式日期，如果能獲得您的祝福皆大歡喜，不能也改變不了結果。」
「打攪了。」
語畢，周靳聲轉動輪椅，讓李青帶來的禮品放在門口的位置，東西送到了，怎麼處理不歸他操心，李青立刻推動輪椅，進電梯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王薇的聲音，
「姓周的你但凡有點良知，以你現在的情況，就不該再禍害我女兒，你想讓她一輩子照顧你這個殘廢嗎！」
「我就一個女兒——」
輪椅停住，周靳聲的喉結上下滑了滑，沒有出聲。
【PS：周不會真殘疾，後面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