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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所以更可憐我了?」

心癢難耐 秦棠張賀年 2474 2025-08-05 00:41

  

  「走去哪?」

  「愛去哪去哪。」

  周靳聲的聲音那叫一個冷淡,不帶一點感情的。

  程安寧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緒又被勾了出來,氣得她快步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上床,也不管有沒有坐到他的身體,摸黑去掐他脖子,

  「王八蛋,注意你的語氣,怎麼跟我說話的,躲我大半年,你能躲我一輩子,還用這麼冷淡的語氣跟我說話,你糾纏我那股不要臉的勁去哪了?」

  「你的情緒比我生理期來的時候還不穩定,說翻臉就翻臉,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撲街,死蠢,混球!」

  「不是說我是你女朋友嗎,你憑什麼不說清楚就搞斷崖式分手,你跟我媽一樣,知道怎麼戳我痛處。」

  程安寧說到一半,聲音哽咽,眼淚一下就來,越想越委屈,滿腹心酸,彷彿被泡在檸檬水。

  「程安寧,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周靳聲抓住她作亂的手,語調還是很冷靜,彼此都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他可以偽裝得很理智克制,不讓她看出一點破綻。

  程安寧說:「以前你說過的那些呢,不算數了?」

  「嗯。」

  「嗯你個撲街,你能不能別那麼膽小懦弱啊,周靳聲,你跟我說句你心裡話不行嗎?」

  「是啊,我無能,你來找我幹什麼?怎麼,想做了?」

  程安寧情緒上頭,控制不住淚腺,嚎啕大哭,說不清楚是被他的話傷的,還是被氣到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不成調,「王八蛋周靳聲——」

  她低頭張開口咬住他的肩膀,惡狠狠地,使上全身的力氣,他不躲不閃,更沒阻止她,反而輕輕拍她的肩膀,他肩上一片濕濡,是她的眼淚。

  周靳聲撫摸她的頭,很溫柔的動作,說:「好了,別哭了。」

  程安寧鬆開口,牙齒髮軟,她乾脆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整個人往他身上貼,「周靳聲,你跟我說句實話很難嗎,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那天我說的都是實話,程安寧,你學聰明點,你覺得我現在能給你什麼?」

  「你自己說的,強扭的瓜不管是甜的苦的,都得是你的,這句話我還給你,我要你,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要。」

  「別犯傻。」周靳聲上下滾動喉結,沒有阻止她的靠近,事實上,日思夜想的人在自己懷裡,理智在翻江倒海,他還認極力忍耐,不能衝動。

  程安寧抱著他的肩膀,越纏越緊,「沒有犯傻,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沒有誰生來十全十美,道德楷模我隻在教科書上見過。」

  「周靳聲,我話放在這,你就算碎成一片片,我也要一片片撿回來,每一片都是我的。別說什麼殘疾不殘疾,我都要你。」

  程安寧在他身前擡起頭,突如其來亮起燈,他伸手打開床頭邊上的壁燈,暖橘色的光照亮彼此,他憔悴滄桑不少,下巴的胡茬長了出來,眼皮更是很深幾道褶,是沒有休息好的徵兆,他認真凝視她的面容,雙水全是水霧,隱隱閃著淡淡的光,浮動著,輕而易舉牽扯他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周靳聲,別分手,我已經收下你的戒指,你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不能反覆無常,不能言而無信。」

  周靳聲好不容易狠下心的,「我在你那已經沒有信譽了。」

  「斷崖式分手可以沒有,其他有。」

  周靳聲鬆開她,從一旁櫃子上取過一包煙,咬在唇邊,漫不經心點燃,一縷縷的煙霧飄散開來,他吐出一口薄霧,很弔兒郎當的口吻說:「你是不是沒見過我一瘸一拐的樣?要不要看一眼?」

  「我說了,你什麼樣我都要。」

  「看了再說。」

  程安寧深深擰著眉眼,說:「在你眼裡,我那麼膚淺嗎?」

  「跟你無關,是我惡人有惡報,應該的,活該的,和我這種人沾上,你不會有太平日子,很多人跟我過不去,你隻會一次次被我拖累,程安寧,每天繃緊神經的生活,你確定想過?」

  煙霧繚繞中,周靳聲的眉眼變得模糊,「現在是周宸,以後還有其他人,萬一我哪天接了什麼案子得罪大人物,他們第一個會找你麻煩,你確定嗎?」

  「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程安寧胡亂擦掉眼淚,「吃一塹長一智,除了你,我不會再跌倒的。」

  程安寧凝視他的視線,忍不住掉眼淚,說:「你上次在這裡跟我說的話,還是有點傷人的,非得把我送出國待兩個月,你冷暴力,單方面決定和我結束,故意放狠話,我差點被你氣得撅過去。」

  還掉了好多金豆豆。

  周靳聲一再沉默,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裡,他的手掐住她的腰身,不太溫柔,一字一句說:「誰跟你說了什麼?」

  程安寧心裡一滯,有點心虛,「我知道你和周宸不是同胞兄弟,你是你,周家是周家。」

  周靳聲面色陰沉,「誰告訴你的?」

  「沒有誰告訴我的。」

  「知道多少?」

  程安寧咬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周靳聲嘴角勾著一抹弧度,「所以更可憐我了?」

  「……」

  「突然跑過來,是因為你知道我的事了,跑過來可憐我,同情我?」

  「我是心疼。」

  周靳聲神色頓住,眼神漆黑,半邊臉在陰影處,面光的半邊臉格外嚴肅凝重,眼神很有壓迫感。

  換做以前,程安寧會很害怕,現在完全不怕,他越是冷漠不近人情,她越是心疼,有很強烈的感同身受,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倆的經歷是相似的,一樣的寄人籬下,不同的是,他整天面對的是害死父母的仇人,得跟害死父母的仇人當『一家人』。

  程安寧握住他的手,放到兇口處,「這裡……疼得難受。」

  掌心貼上去,下一秒,後腦勺被男人的手掌覆住,眼前一暗,唇瓣被堵住,密密麻麻的啃咬如狂風驟雨落下。

  程安寧發出嗚咽的聲音,不是反抗的動靜,是沒反應過來,她閉上眼承受,一陣酥麻的電流蕩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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