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孟劭騫截然不同，孟劭騫家世不菲，出身不低，受過良好教育，家庭傳統，父母和睦，在良好的環境下長大，他的性情溫和，情緒穩定，樣貌出眾，他就算離過婚，也是正兒八經和對方談戀愛，步入婚姻殿堂，盡了自己所能，沒有亂搞男女關係，離婚原因並非他的過錯。

　　這種條件，很招異性，按照當下流行的話來說，適合結婚的居家好男人。

　　他在意的是程安寧差一點著了孟劭騫的溫柔攻勢。

　　隻要想起來這點，太陽穴隱隱跳動。

　　還是在意的。

　　程安寧看他眉頭又皺起來，溫柔用指腹舒展，說：「別皺眉，明天都要婚禮了，開心點，不要搞得你心不甘情不願的，卓岸看見又要『挑撥離間』。」

　　寬大的手掌包住她後腦勺，周靳聲貼過去吻住她的唇，她主動熱情回應，不斷將自己的身體給他，情到濃時，他把人鬆開，伏在她頸間平復：「我抱你去洗澡。」

　　他的手勾住她的一條腿，她另一條腿更用力夾緊他的腰身，免得摔了，他笑了聲，說：「別勾那麼緊。」

　　「我怕摔。」

　　「什麼時候讓你摔了。」

　　程安寧故意和他拌嘴，吵吵鬧鬧，進了浴室，水聲淙淙響起，到底還是一地洗了。

　　第二天五點鐘就起來化妝了，外面的天還沒亮，彷彿伸手不見五指，房間的燈明亮如白晝，程安寧怕吵醒其他人休息，在房間化妝，她睡著睡衣，一個勁打哈欠，周靳聲也穿著睡衣，他不用化妝，天生冷白皮，最禁品底液色號抹上去跟沒抹一樣，他下樓到廚房煮雞蛋給程安寧墊墊肚子。

　　化妝的過程總是繁瑣的，一層又一層，程安寧有心理準備，還是困得打哈欠，昨晚在浴室鬧得有點久，落地的時候腳像踩了檸檬，酸軟酸軟的。

　　周靳聲在煮雞蛋同時，李青起床了，也是打著哈欠進來的，看到周靳聲在廚房，跟他說：「孟先生和他女兒淩晨兩點多到的，到的時候太晚了，我安排他們入住了。」

　　「老闆，您在煮早餐嗎？不用化妝嗎？」

　　周靳聲就沒化過一次妝，他說：「我不化。」

　　「也是，老闆這麼帥了，不需要化妝，對了老闆，酒店有早餐提供的，我已經安排好了。」

　　「知道，怕她餓，先墊墊肚子。」

　　李青哦哦了兩聲，「老闆，您緊張嗎？」

　　「你說呢。」周靳聲看他一眼。

　　李青很想八卦，「我可不可以鬥膽說句不合時宜的話。」

　　「既然知道不合時宜就別說。」

　　李青：「……」

　　周靳聲似乎看穿他想說什麼，看了時間差不多了，熄火，拿勺子撈出雞蛋放在碗裡沖了下冷水，敲開雞蛋殼，剝出白皙乾淨的雞蛋，剝了四五個。

　　程安寧閉著眼睛在貼睫毛，聽到開門的動靜，得到化妝師指令可以睜開眼了，她睜開眼一看，是秦棠和李雨菲進來了。

　　她們倆也是剛起來，穿著睡衣。

　　秦棠左看右看：「好漂亮，沒穿婚紗都這麼漂亮，這要是穿上婚紗，不得迷死周律師。」

　　李雨菲跟著吹捧：「就是就是，我要是男的，我準跟周律師搶你。」

　　程安寧對此評價：「你們倆誇得好沒感情，倆機器人。」

　　秦棠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朵後面了，說：「我是真心的。」

　　程安寧說：「別捧殺了，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秦棠半蹲在她身邊，眼神很有愛意，望著程安寧，內心浮起一絲感慨，說：「寧寧，你一定要很幸福。」

　　程安寧垂下眼簾，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落寞的，母親不在，要是母親能親眼見證就好了。

　　但一想到母親的態度，程安寧輕輕嘆了口氣。

　　秦棠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

　　程安寧明白，揮去那道落寞的情緒，露出明媚的笑容，「我會的。」

　　漸漸的，太陽在天際邊升起來，帶著希望和幸福，今天天氣好，沒有下雪，依舊很冷。

　　程安寧化完妝了，換上婚紗，外面披著一件長款羽絨服，拖尾的婚紗由李雨菲和秦棠幫忙拿著。

　　程安寧化完妝的功夫，大家已經吃過早餐，車隊也準備好了，等著程安寧出發。

　　周靳聲早就換上西服，頭髮仔細打理過，不化妝也上鏡，這長臉和身材沒有死角，典型衣架子，什麼風格都能駕馭，一如既往的英俊矚目。

　　他換個衣服幾分鐘的事情，程安寧化妝和換婚紗花了兩個小時，下樓的時候，不由瞪他一眼，太不公平了。

　　不過瞪歸瞪，還是把手交到他掌心。

　　周靳聲目光過分灼熱盯著她了，她想裝做淡定一點，卻控制不住嘴角，彎了起來，說他：「別看了，是你親親老婆，不認識了？」

　　周靳聲俯身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紳士風範：「漂亮到我不敢認。」

　　「意思是我平時不好看？」

　　又是一個坑。

　　周靳聲再三斟酌道：「好看，都好看。」

　　其他人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尤其是卓岸：「周律師的意思就是說你妝前妝後有差別。」

　　程安寧就知道卓岸要煽風點火：「你今天一天都別說話。」

　　孟劭騫帶著熹熹過來了，熹熹大老遠扯著嗓子喊：「寧寧姐姐！」

　　要不是孟劭騫牽著熹熹，熹熹想立刻撲進程安寧的懷裡。

　　程安寧走過去和熹熹抱了抱，「個子高了好多呀，熹熹。」

　　孟劭騫溫柔望著她，祝福道：「恭喜。」

　　「謝謝。」程安寧禮貌道謝。

　　周靳聲同孟劭騫打招呼，兩個人握手碰肩，男人之間的打招呼方式，「辛苦跑這一趟。」

　　「不辛苦，應該的，也恭喜你，靳聲。」

　　「多謝。」

　　簡單打過招呼，李青看時間差不多，提醒大家要出發去教堂了，教堂那邊已經提前預約過時間。

　　陽光普照，照在雪地上晶瑩璀璨的，像鋪了一地的鑽石。

　　大傢夥在酒店門口拍照留念，今天的主角自然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張堰禮和熹熹是c位中的c位，站在周靳聲和程安寧身前。

　　抵達教堂的時候，太陽已經徹底出來了，攝影師說天氣很好，適合拍照，大概天氣也在祝福今天的這對新人。

　　周靳聲先下車照顧程安寧下車，秦棠和李雨菲幫忙提裙擺，男人們不好幫忙，兩個小孩子走在最前面，熱情得很。

　　卓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孟劭騫身邊，關心問道：「孟先生，心情還好吧？」

　　孟劭騫笑了笑：「怎麼了，我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卓岸眼觀鼻鼻觀心，賤兮兮開玩笑：「這不是怕你太難過，我來安慰你。」

　　孟劭騫說：「還以為是靳聲讓你幫忙盯著我點，怕我搶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