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六十七章 她很平靜
「齊小姐,郁先生,是家主離世了。」門口保鏢恭敬地道。
「家主?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齊荷驚訝地道。
「是兩天前。」保鏢道。
郁少漠眉心緊擰:「你們小小姐呢?她在哪?」
「小小姐在裡面,至於在做什麼屬下不清楚。」
郁少漠二話不說,擡腳便朝裡面大步走去。
他比答應她的時間晚回來三天,卻沒想到東瀾蒼居然在這期間過世了,而她——一直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哪怕她已經看到他和齊荷逛街的新聞。
「郁先生。」
齊荷追上去攔在郁少漠面前。
「滾開!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廢話!」郁少漠俊臉很冷,皺著眉不耐煩地道。
他當然沒心情,這幾天除了刻意製造新聞時,其他時間他根本就不跟她接觸。
「是因為知道家主死了,你覺得小小姐現在在傷心,所以著急想回去安慰她,是麼?」
齊荷勾著唇玩味地道。
郁少漠眯起眼:「你又想幹什麼?」
「很簡單,我要你現在去和寧喬喬提離婚。」齊荷看著他道。
「你說什麼?」郁少漠驀地皺起眉,眼裡閃過一抹殺氣。
他不用想都知道寧喬喬現在有多難過,再和她提離婚,無異於是在她心口捅刀!
「我說讓你和小小姐提離婚,你不是想讓我給她取出蠱蟲麼?隻要你們離婚了,我馬上就將她身體裡的蠱蟲取出來。」齊荷道。
郁少漠鷹眸冰冷:「如果我不這麼做呢?你想幹什麼?催動她身體裡的蠱蟲?」
「沒錯。」齊荷直接承認了。
郁少漠周身殺氣暴漲,驀地上前一步,鷹眸死死盯著她:「你敢威脅我?」
「那麼郁先生你怕不怕我威脅呢?要不我們就賭一把?其實從另一個角度想,如果我催動蠱蟲也是好事一樁,起碼小小姐可以暫時忘記家主離世的痛苦,你說呢?」
齊荷笑眯眯地道。
她當然知道郁少漠不會跟她賭,因為他不敢讓寧喬喬有一絲意外。
果然,郁少漠抿著唇沒說話,隻是眼神愈發陰沉的厲害。
齊荷湊上去,唇瓣在距離他隻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下,吐氣如蘭:「郁先生,寧喬喬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裡了,是要和她離婚還是要看她受蠱蟲的折磨,全由你自己決定。」
「咳。」
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咳嗽聲。
郁少漠轉頭看過去,頓時瞳孔一縮。
隻見福叔站在不遠處,在他身邊寧喬喬靜靜的站著,她穿著一條黑色裙子,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顯得身材更加纖細,手臂上戴著一朵代表弔唁的白花,看著他們的眼神平靜至極。
齊荷眼神一閃,很快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揚了揚眉,道:「小小姐,福叔,你們也在這裡,真巧,我和郁先生剛回來呢。」
她的言語中有種顯而易見的挑釁。
寧喬喬眼都沒眨一下:「既然回來了就先去休息吧,我和郁少漠還有話要說。」
齊荷眼神一閃,想到什麼,轉過頭風情萬種的看著郁少漠:「郁先生,那我就等你的結果了。」
寧喬喬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收緊,眯了眯眼,抿著唇沒說什麼。
空氣中有種壓抑在迅速蔓延。
郁少漠沒說話,齊荷收到滿意的效果,笑著意味深長地看了寧喬喬一眼,轉身離開了。
「福叔,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寧喬喬道。
「是。」
福叔沒說什麼,很快也走了。
這裡隻剩下他們兩人,寧喬喬看著對面的男人,他比離開時瘦了一點,其他沒什麼變化,唯獨多了一種……距離感。
這三個字也會出現在他們之間啊……
寧喬喬低下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緩緩道:「我們還是回城堡說吧,總不好讓別人看著我們在這說話。」
郁少漠鷹眸緊緊注視著她,抿著唇點了點頭。
她比他走時瘦了不少,看樣子這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
兩人回到城堡,院子裡的保鏢看到他們走進來,紛紛驚訝地站起身恭敬地道:「漠少,您回來了。」
「嗯。」郁少漠淡淡地應了聲,也沒多說什麼,跟著寧喬喬朝大門裡走去,兩人身影很快在大家的視線裡消失。
「你們說漠少和二少奶奶會不會吵起來?」
「吵起來?你們是沒看著幾天的新聞嗎?我覺得搞不好是打起來!」
「不可能吧,漠少能捨得打二少奶奶?」
「我說的是漠少被打。」
眾保鏢:「……」
……
兩人回到大廳,女傭們看到郁少漠回來也很詫異,不過一個個都是有眼裡見的,為他們上了茶後便離開了。
諾大的安靜極了。
寧喬喬看著茶水尿尿上升的熱氣發著呆。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郁少漠看著她道。
「嗯?」寧喬喬回過神擡起頭朝他看過去,笑了笑:「你回來的路上還順利嗎?」
以往別說久別重逢,就算是他們天天見面也是坐在一起的,不像現在一人坐在沙發一邊,公式化的像是在談生意,就連說出的話也帶著一些尷尬的疏離。
「都還好,你還好嗎?」郁少漠看著她道。
寧喬喬眼神閃了閃,笑了笑道:「你是問我看到你們的新聞後還好不好,還是問外公去世後我好不好?」
郁少漠鷹眸驟然一沉,抿著唇沒說話。
寧喬喬嘆了口氣,端起茶杯:「你都已經看到了,沒什麼不好的。」
郁少漠還是沒說話。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寧喬喬等了一會,捧著杯子問道。
郁少漠英眉微皺:「寧喬喬,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外公去世了,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會怎麼樣?你就會準時回來不會和齊荷在外面玩到滿世界盡知是麼?」寧喬喬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繼續道:「郁少漠,如果你是想在外公去世這件事上安慰我就不用了,我已經接受了外公離世的事實,其實這兩天你回來的也正好,趕得上參加他的葬禮,他離世前——也挺挂念你的。」
她的語氣很輕鬆,用一種和尋常老友之間的口吻,絲毫沒有詢問他和齊荷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