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這個婚,我不結了
寧汐無可避免地想到那晚的情形……
漆黑陌生的環境,她那麼害怕,那麼跟他求饒,他卻還是撕裂了她。
難道他以為第二天把她送回去,就能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麼?
「你想讓我說什麼?你好意思做,我還不好意思說!」
尤其是當著寧洋的面,讓寧洋聽她的笑話嗎?
戰寒爵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眸光逼視著她,幾乎每個字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別亂給我扣帽子!我做過什麼讓你這麼難以啟齒?還有,我帶寧洋來是要告訴你,我結紮了,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孩子不是你的又如何?你知不知道,小夜夜撞見你們上床了!你不覺得讓一個三歲半的孩子看到這些,對他的童年是一種陰影麼?麻煩你以後玩女人,離我兒子遠一點!」
寧汐被他拽得手臂發麻,破罐子破摔,也顧不得寧洋在當場了。
戰寒爵渾身一怔,眸光陰鷙到極點,迸射出嗜皿幽光,扭頭望著寧洋。
那晚他喝醉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但似乎的確是從那之後,戰宸夜就變得不太願意和他親近。
遠遠看到他回來,還會繞路離開。
接著就是寧寶貝和他偷換了身份,大肆戲弄寧洋。
他起初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宣布和寧洋結婚……
可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哪怕他再沒底線,也絕對不會讓三歲半的兒子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上床!
寧洋被這一眼看得心神俱亂,臉色煞白。
她忙走了過來,試圖解釋點什麼……
「汐汐,我是騙你的,小夜夜什麼都沒看到,那晚隻是一場意外,你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和爵少爭執……」
說到激動處,寧洋也來拉寧汐的手。
寧汐被夾在寧洋和戰寒爵兩人中間,整個人都覺得噁心透頂。
她直接甩開了寧洋的手,明明沒有用太大的力,可寧洋腳下卻像打了滑,整個人跌進了柔軟的沙發內,捂著小腹痛苦地低吟。
「疼……我的肚子好疼……」
寧汐臉色微變,想到寧洋現在懷孕,又忙掏出手機去叫救護車。
才摁了幾個數字,手機便被一隻大掌奪過。
寧汐順著手機看向強勢的男人,踮起腳尖想搶回來。
「把手機還給我!」
就在寧洋以為兩人會吵起來的時候,戰寒爵望著寧汐有些蒼白的臉,突然心軟了,語氣也帶著一絲示弱——
「我和寧洋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就算撞見戰宸夜也不會留下什麼陰影,以後我會找機會和他解釋,現在別跟我鬧了?嗯?」
鬧?
原來她這樣叫鬧……
寧汐盯緊他黑曜石般的瞳眸。
「這裡還有一個孕婦在喊肚子疼,麻煩你有什麼話,也先送她去醫院。」
戰寒爵也不想讓寧洋留下來礙事,便讓阿澈又轉道送寧洋去醫院。
從頭到尾,寧洋都在期盼著戰寒爵會回頭看她一眼。
可是沒有。
自從寧汐出現,他的眼底似乎隻剩下寧汐一個人。
哪怕她剛才摔在沙發上,他連一絲的關切都沒有。
這樣的獨寵,這樣的冷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寧洋一顆心都嫉妒得快要變形了,憑什麼寧汐能獲得戰寒爵的青睞?
就因為那兩個孩子麼?
……
寧汐也不想和戰寒爵再這麼無意義的對峙下去,可她才一扭頭,戰寒爵就捉住她的手腕,將她輕而易舉地扣入了懷中。
健碩的兇膛毫無縫隙的和她緊貼……
他溫熱的唇擦過她的耳膜,牽扯出絲絲瞹昧。
「我讓人訂了後天去拉斯維加斯的航班,我們先去那裡註冊結婚。」
「戰寒爵,你喜歡我麼?」寧汐打斷他為她勾勒的藍圖。
戰寒爵略作思索,以慕崢衍的標準來看,應該是喜歡的。
如果和她共度一生,他也不會反感。
「比喜歡還要多一點。」他的聲音溫和,回蕩在耳畔。
褪去了所有狷狂和鋒銳,像情侶繾綣的呢喃。
聽到這個答案,寧汐齒冠緊咬著,既有動容,也有苦澀,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她抿了抿乾澀的唇瓣,一字一字地問:「那你願意幫我調查大半個月前,強迫我的混蛋麼?」
戰寒爵黑眸微沉,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當然,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啪……
突然,寧汐一巴掌拍向戰寒爵的俊臉,從他的懷抱掙脫。
她目光裡隻剩下一片冰冷。
「可惜,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氣氛瞬間變得凝固,戰寒爵俊臉被她剛才這一掌打得通紅,舌尖抵在齒冠,甚至能嘗到一抹淡淡的腥甜。
他瞬間也怒了,眸光灼灼地睨著她:「你再說一次?」
「這個婚,我不結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明明隻有不到半米,寧汐卻覺得隔著好遠好遠:「那晚把我打暈拖去古堡施暴的人,其實真兇就是你吧?」
就在剛才,她還心存最後一點希望,隻要他肯承認肯解釋,也許她還能假裝雲淡風輕一點……
可他竟還能順著她的話,繼續圓謊。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全世界最大的傻瓜麼?
戰寒爵倏然明白為什麼她的態度會一改常態,並不是因為寧洋,而是因為……她介意那晚強迫她的人是他!
「那晚我不是……」
「你不用狡辯了,我查過你古堡外的監控,畫面顯示的很清楚,是你親自抱著我踏進那座古堡。」
聽到寧洋的話,她起初也隻是懷疑,不敢妄下定論。
糾結中,她去了古堡的監控室,因為古堡內很多古董,也防止傭人偷賣以次充好,所以監控畫面很全,而且保留時間非常長。
她給了監控小哥一點好處,很輕易就調出了那晚的監控……
「其實我也可以理解,你當時應該還很恨我吧?但你後來為什麼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看著我心中有愧,看著我疑神疑鬼,就能滿足你的報復心了麼?」
說著,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拚命地眨眼,想把眼淚逼回去,但眼眶還是迅速模糊一片。
戰寒爵看她紅通通的眼眶,拳心一點點攥緊。
狡辯無用,隻能從頭解釋。
「沒錯!我承認那晚是我帶你你,但當時是因為我看到你和程頤在一起,嫉妒瘋了,事後我也想過要告訴你,但我更怕因此再度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