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被叫回去了。

　　他坐在客廳裡，聽他媽一直念叨，「怎麼就讓何佳年得手了呢？」

　　「明明是你先跟瑤瑤好的，當時我讓你送她回家，你都沒有表現一下啊？」

　　「那女孩看起來單純得跟幾歲小孩似的，何佳年隨了他爸那性子，估計今晚上就要對人家做什麼。」

　　「來個未婚先孕，哦豁，全完蛋！」

　　秦夫人嘰裡咕嚕說一堆，秦淵屁都沒放一個。

　　她沒好氣，「你說句話啊！」

　　秦淵說，「那我現在去把何佳年叫回來，我去睡羅沐瑤。」

　　秦夫人更生氣了，「你看看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秦淵，「是你要我說，說了你又不愛聽。」

　　「我是讓你趕緊找一個！你都三十了，再一眨眼四十，轉個圈就五十了，你沒老婆沒孩子，死了以後都沒人給你擡棺材！」

　　秦淵不在意道，「死了不用埋，把我屍體裹一裹丟大街上就行，嚇死的又不是我。」

　　秦夫人要氣撅過去了。

　　但除了生氣她又沒辦法。

　　這逼兒子都三十了，總不能吊起來打一頓。

　　索性安靜下來。

　　假裝難過讓他愧疚。

　　結果秦淵來一句，「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走了。」

　　秦夫人激動道，「你又要出去鬼混？」

　　「不，我出去給你找個班上。」

　　……

　　秦淵始終覺得自己心裡有股濁氣。

　　他在健身房揮汗一個多小時，汗水流了兩籮筐，但那股氣還是沒出去。

　　他沖了個澡出來去拿水喝，羅月菲小跑到他跟前，遞上新買的礦泉水。

　　「秦先生。」

　　秦淵頭也沒擡，拿了自己的水。

　　羅月菲委屈道，「秦先生，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秦淵，「誰喜歡長得醜的？」

　　羅月菲氣得跺腳，「我又沒有要你怎麼樣，隻是給你買瓶水而已，你這都要掃我的面子！」

　　秦淵聽她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冷冰冰道，「別他媽在我面前晃。」

　　他拿上東西離開健身房。

　　外面天氣還冷，秦淵就穿一件單薄的襯衫，但隆起的肌肉練得發痛，不斷散發熱度。

　　他上車之後點了一支煙，掏出手機慢慢滑消息。

　　數不清的未讀。

　　那些女人的文字露骨又曖昧，私房照露點照看得眼花繚亂。

　　秦淵一張一張選。

　　想選一個合心意的。

　　實在不行，眼睛喜歡也可以。

　　但是越往後看越沒勁，千篇一律的臉，毫無興趣的身材。

　　一支煙抽完了，秦淵都還沒有找到下一個打炮對象。

　　這時候，車外傳來動靜。

　　秦淵瞥了一眼，見羅月菲被幾個男人圍著，嘻嘻哈哈動手動腳。

　　羅月菲又哭又叫。

　　想跑，被一個男人摁住，往牆邊拖。

　　秦淵可太了解這種套路了，收回視線繼續滑照片。

　　羅月菲看見他了，哭著喊，「秦先生，你救救我！」

　　秦淵沒理。

　　這時，何佳年的消息跳了進來。

　　一條老長的小作文：【哥，我想不明白，明明喜歡了那麼久，見面後相處也很愉快，為什麼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我今天……】

　　秦淵看笑了。

　　他問：掰了？

　　何佳年：你不要刺激我了哥，你幫我想想辦法……

　　秦淵關掉手機屏幕，看向窗外。

　　羅月菲被欺負得狼狽不堪，衣服也撕碎了，周圍的路人見狀都急匆匆離開，沒誰敢上去幫忙。

　　秦淵開門下車。

　　他人往那一站，光是關車門就震得那幾個男人一哆嗦。

　　羅月菲給他們使眼色，現在可以走了。

　　幾個男人象徵性地沖秦淵吼了兩句。

　　罵罵咧咧離開。

　　羅月菲抱著自己的胳膊，哭著走向秦淵，「秦先生，秦先生……」

　　秦淵沒碰她，「上車，我送你回去。」

　　……

　　羅月菲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

　　她坐上車後盯著秦淵看了好一陣，才開口道，「我以為秦先生不會管我，剛才真的嚇死了，謝謝你。」

　　秦淵沒作聲。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羅月菲不想回去，「秦先生可以送我去酒店嗎，我想去洗個澡換套衣服，不然這樣回去會讓爸爸擔心。」

　　秦淵一點耐心都沒有，「再逼逼就給我下去。」

　　羅月菲，「……」

　　她臉色難看地望著窗外。

　　秦淵這個人確實好，但是脾氣太差了，她有點受不了。

　　但是羅沐瑤都跟何佳年好上了，如果這兩年結了婚，跟何家搭上關係。

　　地位猛漲，可就又要壓她一頭！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爸爸，又會偏向那個無腦女。

　　所以秦淵再難搞，她也要加倍努力。

　　到羅家之後，秦淵在門口就聽到喇叭精的聲音了。

　　「好苦啊媽媽，我不吃。」她撒嬌，「我肚子已經好了，一點都不疼了。」

　　羅母無奈道，「不吃藥越拖越嚴重，你看你都跑三次廁所了，趕緊聽話。」

　　羅沐瑤甩腦袋，轉頭就看見秦淵跟羅月菲走進來。

　　她眉頭一松，雙眼冒火。

　　「你倆幹嘛呢！」羅沐瑤對著秦淵怒氣沖沖，「我不是叫你不準跟她玩嗎！」

　　她跟羅月菲不對付是整個家裡都知道的事，這樣的話早就見怪不怪了。

　　秦淵眉眼一擡，「誰跟她玩了，她差點被強姦，我順路送她回來。」

　　羅沐瑤臉色微變。

　　「還有這樣的好事。」

　　秦淵，「……」

　　再慣著你也得收斂著點吧活爹。

　　羅月菲恨極了羅沐瑤那張嘴，但現在她得裝可憐，不能反駁。

　　隻是縮在一邊兀自掉眼淚。

　　羅父聞聲趕出來，見羅月菲受了委屈，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趕緊叫人送衣服過來。

　　羅月菲，「我沒事爸爸，我去健身的時候碰上了壞人，多虧秦先生救了我。」

　　羅沐瑤眉心一擰，「你救她了？你救她幹什麼啊。」

　　秦淵正要說沒救，羅月菲趁機哭訴起來，「妹妹，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這是強姦，是犯罪，你就巴不得我死嗎？」

　　一句話馬上讓氣氛劍拔弩張。

　　羅父本就擔心羅月菲，又聽到小女兒說那樣的話，怒道，「瑤瑤！你也太過分了！」

　　他一聲吼，震得羅沐瑤也生氣，「我就是過分，我討厭她，我就不讓秦淵救她！」

　　羅父，「平時你欺負你姐姐就算了，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還幸災樂禍，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

　　羅沐瑤爭論，「明明是她先欺負我的！你又這樣，你總是聽她兩句話就吼我兇我！」

　　羅月菲大聲哭了起來，「爸爸，你們不要吵。」

　　羅父氣昏了頭，「過來給你姐姐道歉。」

　　羅沐瑤面紅耳赤，「我不！她一個私生女憑什麼！」

　　「你……」羅父怒到極緻，朝她走去。

　　秦淵一把拽住羅沐瑤，拉到自己身後。

　　羅父吼道，「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教訓她！」

　　秦淵聲音驟冷，「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