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慌張的點開手機。

　　「我現在買票回來。」

　　葉楊無奈道，「裴總去看你一次都是奢侈，你回來之後身處險境，隻怕會讓他更擔心。」

　　姜音停住了動作。

　　是啊，可是怎麼辦。

　　在夢裡，他那副可憐的樣子都讓姜音擔心。

　　更何況現實更糟糕。

　　高燒不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姜音冷靜下來，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奶奶的心臟病能治嗎？」

　　「能，但是必須換心臟，目前做了一次搭橋手術，暫時緩一緩，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我知道了。」

　　葉楊說，「姜小姐，我現在去找裴總，你跟他說說話可以嗎？」

　　姜音拒絕了。

　　「如果他現在方便，會用自己的電話聯繫我，現在這個時間，即使白昕昕不在他身旁，也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你過去隻會添麻煩。」

　　葉楊沉默了。

　　掛斷電話之後，姜音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

　　次日，姜音受邀，去陪米雅蘭定製衣服。

　　她現在已經是單身，拋卻了之前死氣沉沉的形象，變回甜美少女。

　　但是看了很多，都不是她喜歡的款式。

　　「姜音，你幫我設計吧。」

　　「姜音，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姜音？」

　　米雅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姜音回過神，問道，「米小姐，怎麼了？」

　　米雅蘭，「你在想什麼？」

　　姜音有些失落，搖搖頭，「沒想什麼，昨天沒睡好。」

　　米雅蘭心裡有愧，「昨天嚇壞你了是不是？」

　　「不是，家裡人生病了。」

　　米雅蘭略知一些，「是你媽媽嗎？聽說在江城治療。」

　　姜音含糊道，「是。」

　　「那你去看看她吧，跟董老請幾天假。」

　　姜音點頭。

　　米雅蘭也有些失落，「我剛離婚，準備找我的好閨蜜好好敘敘舊，慶祝一下的，本打算帶著你去認識她們，但是你要忙，隻能下次再說了。」

　　姜音最近確實沒有什麼心情。

　　「抱歉，米小姐。」

　　米雅蘭通情達理，不會怪她。

　　「隻是這次機會難得，我看你很想往上爬，所以想幫你一把。」她遺憾道，「沒空就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謝謝。」

　　姜音強打起精神，給她挑了一款裙子。

　　拿著裙子出來，米雅蘭正在外面接朋友的電話。

　　「要模特？臨時找也太難了，她們都有檔期，花錢都請不到。」

　　「不專業的你要不要？」

　　「對，就是我。」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米雅蘭笑了笑，「開玩笑的，我最近剛離婚，不能太招搖，你那邊張羅吧，我這邊隨時給你留意，有合適的就推薦給你。」

　　掛斷電話後，米雅蘭順手接過導購的衣服。

　　她順口問，「姜音，你在北城認識的模特嗎？」

　　姜音眨眨眼，「顧總公司倒是有一些。」

　　「顧宴舟那公司啊？」米雅蘭皺起眉，「不行，他有個太強勢的媽，到時候用了她的人，出什麼事了扯不清楚。」

　　姜音不置可否。

　　她問，「要得急嗎？」

　　「有點，她有幾款衣服要辦展覽，但有個模特臨時懷孕來不了了，目前情況緊急，找不到有檔期的專業模特，讓我想想辦法，最好是北城那邊的。」

　　姜音腦子轉得有點慢，「是在北城那邊辦展覽嗎？」

　　「對。」

　　姜音來勁兒了。

　　「你過陣子去跟姐妹聚會，也是回北城？」

　　「對啊，我去散心，順便參加姐妹的展覽。」

　　姜音一拍大腿。

　　「你看我做模特行嗎？」

　　米雅蘭，「……」

　　她後退幾步，上下打量。

　　最後，停留在她的兇部。

　　「你有點過於豐滿了，不行。」

　　姜音笑盈盈道，「可以束兇。」

　　「模特展示的時候不穿內衣，你拿什麼束兇？」米雅蘭上手摸了摸，挑眉，「得是個c吧，怎麼束都會擠出來。」

　　姜音有點難為情。

　　米雅蘭看出端倪，「怎麼了，想回北城？」

　　姜音如實道，「我想回去看看生病的家屬。」

　　「你媽不是在江城嗎？」

　　「額，看另一位。」

　　米雅蘭，「那這次我回去，帶著你。」

　　姜音的心情好了些。

　　她不能擅自回北城，不然很容易成為白昕昕的目標。

　　但是跟著米雅蘭這樣的大咖回去，她不僅有理由，還有擋箭牌。

　　回去看看裴景川，即使不跟他接觸，也足夠了。

　　……

　　離婚官司沒打，唐芮就要動身回去。

　　她沒忘記裴景川的叮囑，拍了姜音的照片再走。

　　有幾張是姜音自拍的。

　　她懂裴景川要什麼，所以眼神極其動人，即使是照片，也像是活了一樣。

　　唐芮拿照片在顧宴舟面前顯擺。

　　「看看，姜老師看心上人的眼神。」

　　顧宴舟，「……」

　　唐芮一刀捅在他心口上，「她永遠不會這樣看你。」

　　「……」

　　……

　　當天晚上，姜音就接到了葉楊的電話。

　　「葉助理，他還沒有退燒嗎？」

　　卻不曾想，那邊傳來的是裴景川的聲音。

　　「音音。」

　　熟悉的嗓音，帶著輕微的沙啞，「唐芮來見過我了，我看過你的照片。」

　　姜音不知不覺地紅了眼，「你好些了嗎？」

　　「我沒有生病。」他輕笑，「高燒不退是我對外故意宣傳的，奶奶出事有蹊蹺，我以退為進，想看看是誰動的手腳。」

　　姜音心臟怦怦直跳，「真的嗎？」

　　「當然，沒有告訴葉楊，是我不放心任何人，但沒想到傳到你耳朵裡了。」

　　「但是你聽起來一點都不好。」

　　「今天有點累。」

　　姜音沒告訴他過陣子要回北城。

　　怕他百般阻撓。

　　「想我嗎？」裴景川低聲呢喃。

　　姜音眼眸泛酸，「想，很想。」

　　女孩真實的告白，勝過千萬句動聽的情話。

　　裴景川嗯了一聲，「乖。」

　　喉嚨湧上一股腥甜，他感覺自己又要咳嗽了，便隱忍著，說了兩句掛斷電話。

　　葉楊連忙給他拿水。

　　裴景川咳嗽了一陣，喝水壓一壓。

　　葉楊，「難得打一次電話，你該多跟姜小姐說會。」

　　裴景川閉眼，「算了，說多了不捨得掛，反而麻煩。」

　　話音剛落地，外面就傳來了開門聲。

　　白昕昕一臉擔憂，「這次送來的葯有效果嗎？」

　　裴景川低燒不退，一直都是真的。

　　隻是他一直不當回事，也不想讓姜音擔憂。

　　今天葉楊借著送新葯的借口，才能給姜音打打電話。

　　葉楊道，「裴總剛吃下去，還得等一等。」

　　白昕昕讓他離開。

　　過來摸裴景川的額頭。

　　裴景川偏開，下床起身，「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白昕昕卻道，「你生病了，連我照顧你都不行嗎？」

　　「不需要。」

　　說完，直接去了書房。

　　白昕昕自知跟過去也是自討苦吃，坐在床沿上生悶氣。

　　面對裴景川的冷暴力，但她能等。

　　隻要懷上孩子，一切都會變的。

　　這時候，一通電話進來。

　　白劍鋒說，「你要的葯拿來了，你自己來拿。」

　　白昕昕出門，裴景川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