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母聽到卧室裡沒動靜，還那麼長時間，就知道她那閨女又被吃死了。

　　她去陽台乘涼了。

　　離他們遠點兒。

　　……

　　卧室裡安靜下來之後，羅沐瑤後悔不已，「你怎麼老這樣啊。」

　　秦淵涼涼睨著她，「誰讓你那麼騷。」

　　她揍了他一頓，又撅著個屁股去床底下找內褲。

　　「你給我丟哪兒了啊。」她爬來爬去地找，「我媽有時候要幫我收拾房間，別給她看見了。」

　　秦淵的注意力全在她屁股和大腿上，心猿意馬，「我幫你找。」

　　找著找著就摸上去了。

　　羅沐瑤打他的手，「死開啊你！」

　　秦淵報復回去，啃得她一腿都是印兒。

　　「好了，我認真給你找。」他知道她爽完了腿軟，把人抱上床躺著。

　　結果內褲沒找到，找到了一堆紅色毛線。

　　袖子織了一半了，排線歪歪扭扭，就像某種劣質玩具。

　　還有一張設計圖。

　　各種織毛衣教程。

　　羅沐瑤趕緊過來搶走，「誰叫你看了！」

　　她聲音大，給秦淵嚇一激靈，「能不能不要隨地大小叫。」

　　羅沐瑤把毛衣藏起來。

　　秦淵眯眼，「幹嘛這麼護著，怕我笑你二十五歲了還玩這種低級玩具？」

　　羅沐瑤急了，「這不是玩具，你侮辱人。」

　　「那是什麼。」秦淵不可置信，「你想織毛衣？」

　　羅沐瑤臉紅，「幹嘛，不行啊。」

　　「你吃得了這個苦麼，有錢人家大小姐要什麼有什麼，一件毛衣還要自己動手？」秦淵奚落，「而且你那手法，我都不稀罕說你，織個三五年出來，一破爛。」

　　羅沐瑤，「……」

　　秦淵掀她被子，「給我看看，剛才都沒仔細看。」

　　羅沐瑤掐他，生氣道，「不給你看，也不給你了！」

　　秦淵動作一頓。

　　捕捉到了重要信息，「給誰的？」

　　羅沐瑤哼了一聲，把毛衣抱起來往垃圾桶走。

　　秦淵一把將她拽到懷裡，仔細看了看設計圖。

　　那尺碼，男人穿的。

　　他心如擂鼓，「給我的？」

　　羅沐瑤坐在他大腿上，仰著下巴，「現在不想給你了，破爛兒，誰要啊。」

　　秦淵驟然笑了起來。

　　他抱緊她，又問了一次，「你要給我織毛衣？」

　　羅沐瑤見他笑得那樣子，也有點沒繃住，「哼。」

　　秦淵一隻手箍著她的腰不要她跑，一隻手拿過那半截袖子。

　　態度全變了，「還挺會織，走線獨特，設計新穎，歪到我心坎裡了。」

　　羅沐瑤噗嗤一聲笑，「你油嘴滑舌！」

　　秦淵注視著她，「怎麼想起來給我織毛衣了？」

　　羅沐瑤趴在他懷裡，手指在他兇口打圈，「是你的生日禮物啦，你什麼都不缺，就想給你做個有誠意的。」

　　她聽到了他快速跳動的心臟。

　　震得她想笑，「喜歡嗎？」

　　秦淵滾了滾喉結，眼眸含笑，「喜歡，謝謝。」

　　羅沐瑤得意洋洋，「不喜歡也不行，賞給你的，你必須穿。」

　　秦淵埋首在她脖頸裡，緊緊抱著她。

　　羅沐瑤有點喘不過氣，但是又不想他鬆開，就忍著。

　　秦淵嗓音發悶，「羅沐瑤，你是不是心疼我？」

　　被擊中心事，羅沐瑤愣了一下，說不出口。

　　可秦淵非要個答案，「說話，是不是？」

　　羅沐瑤含糊嗯了一聲。

　　「我就是菩薩心腸。」她還給自己找補，「誰可憐我就心疼誰。」

　　秦淵悶聲發笑。

　　他兇腔裡堆積著快要漫出來的酸澀，「沒有誰為我花心思準備過禮物。」

　　羅沐瑤微愣，「你媽媽也沒有嗎？」

　　「她處境困難，為了我四處奔波，委身秦家後過得提心弔膽，她沒有心思準備這些，我不怨她。」

　　說完，秦淵重新吻住她的唇。

　　羅沐瑤眼眶紅紅的，「你怎麼那麼可憐啊，秦淵。」

　　這句話要是別人說，秦淵反手就能把他的腦花打出來。

　　但是此刻羅沐瑤說，他隻覺得溫暖。

　　像在風雨裡飢腸轆轆的可憐小狗，終於被人類摸了摸腦袋。

　　他再次問，「除了心疼，還有別的想法嗎？」

　　喜歡我嗎？

　　羅沐瑤看著他的眼睛，如實道，「我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在我知道你的過去之後，我當時隻想給你撐腰。」

　　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蓋不住眸子裡的真誠。

　　秦淵小心翼翼地問她，「那你去a省之後，還了解了什麼，有沒有聽到什麼我不好的傳聞？」

　　羅沐瑤搖搖頭，「我不想了解你太多，不想懂你，隻想讓你開心。」

　　秦淵呼吸一滯。

　　前所未有的悔恨，席捲了他。

　　他道歉，「對不起。」

　　羅沐瑤，「幹嘛說這個。」

　　秦淵，「我過去太混蛋了。」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上次更混蛋，你打我出出氣？」

　　羅沐瑤才不要，「你的臉皮那麼厚，打了我手疼。」

　　秦淵看了看時間，在裡面膩歪太久了，羅母怕是要不高興。

　　在這邊吃過飯後，羅母送他。

　　「你父親遭遇車禍的事，跟你有關係吧。」羅母低聲，「為什麼這麼做？」

　　秦淵垂眸，「家醜，我跟他們不合。」

　　羅母隻關心，「會牽扯到瑤瑤嗎？」

　　秦淵正色道，「不會。」

　　「你保證？」

　　「保證。」

　　羅母擰著眉，「其實今天的事還是錯在瑤瑤，但是我偏袒她，所以何家想討說法我沒理，可現在他們在醫院生死未蔔，後面如果你父親算賬，難免波及到瑤瑤頭上，你保護得了她嗎？」

　　秦淵幾乎沒有猶豫，「他們動不了她一根汗毛。」

　　羅母這才緩了表情。

　　讓他走了。

　　回到客廳，羅沐瑤趴在沙發上選晚上要做的美甲款式。

　　羅母冷不丁問，「剛才你們在卧室裡，做措施了嗎？」

　　羅沐瑤手一哆嗦，想撒謊，但是又扛不住母親的眼神鎮壓，隻能如實說，「家裡沒準備套，他弄外邊的。」

　　羅母閉了閉眼，「算了，下次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知道嗎？」

　　「好的媽媽。」

　　羅母又問，「那你是跟秦淵談上了嗎？」

　　羅沐瑤迷茫，「沒有吧，哪裡能那麼便宜他。」

　　聽她這意思，要是秦淵花點心思她也樂意。

　　羅母慣著她，不阻攔，隻是道，「你也別太心軟，他家裡那堆破事處理完之前，我不會答應。」

　　秦淵有自知之明，即使羅母不明說，也知道何明東的存在是個威脅。

　　所以在得知何明東轉到a省治療之後，馬上也買了機票。

　　打算速戰速決。

　　在走之前，秦淵特意找了個借口騙羅沐瑤，說自己要出差一陣子。

　　羅沐瑤心大，沒想那麼多，問他，「你什麼時候走啊，我等會還要做美甲呢，幾個小時好無聊哦。」

　　秦淵看了眼時間。

　　紅毛無聲提醒：一小時後登機。

　　回來之後再膩歪吧。

　　秦淵抿了抿唇，對電話裡說，「時間還早，我現在去接你。」

　　紅毛，「？」

　　電話掛斷之後，秦淵吩咐他，「改下一趟航班。」

　　紅毛嘀咕，「改明天得了，你倆還有時間再打一炮。」

　　秦淵想了想。

　　「行。」

　　紅毛大叫，「哥！！！你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