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理。」

　　不等姜理反應過來，一把被人抱住手臂。

　　張慧雯那開心的笑臉，映入眼簾。

　　「好久沒看到你了呢，怎麼突然有空來參加這場酒會？」

　　說著，回頭沖一個和她六七分長相的男人揮揮手。

　　「我陪著我弟來的，弟妹懷孕月份大了，沒辦法和她一起出席。」

　　提及這點，姜理道：「你的男朋友呢？」

　　「嗨，屈恆那傢夥，出差去了，國外，我懶得去。」

　　她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喜歡的美味，拉著姜理走了過去。

　　焦糖蛋卷，一口下去，幸福的表情一目了然。

　　「前段時間在控糖，吃的都很清淡，就為了今晚陪著那傢夥出席酒會。」

　　「定的這套禮服，前幾天穿不進去，我愣是餓瘦了六斤，今晚得補回來。」

　　周圍有人不斷地看過來，似乎想要和姜理交流。

　　她這次不是來找合作商的，而是找人的。

　　很顯然，等的人沒到。

　　未免別人上前打擾，張慧雯的出現恰到好處。

　　「你和屈恆談了很多年了吧，姜昭的孩子都要辦百日宴了。」

　　姜理不催婚，隻是好奇。

　　張慧雯笑了，「其實一張證而已，我和屈恆都不怎麼在意，兩家的條件差不多，而且……」

　　她的眼神帶著點落寞，「談戀愛久了，不是好事，結婚真的需要靠著那麼一股子衝動。」

　　「我總覺得，屈恆心裡有了別人了。」

　　「前段時間……」

　　沉默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

　　「我看到他的副駕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聽前台說，那女人是他的師妹，在他的公司實習。」

　　姜理點點頭，沒有說別的。

　　沒說讓她分手，也沒說讓她去求證。

　　張慧雯比她還要大兩歲，感情的事情，她知道怎麼做。

　　旁人不需要多嘴。

　　「疼難過的，要說多難過，似乎也沒那麼痛不欲生。」

　　「如果分手，哭肯定是會哭的，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

　　「可要是說非他不可，還真不至於，換個人我照樣可以。」

　　「或許，就是單純的處於師兄妹的那點情分。」

　　「不過沒有邊界感的行為，我很討厭。」

　　「有時候想想，其實沒必要去求證什麼。」

　　「如果屈恆還是那麼在意我的話，就不會讓那個女人上車，更何況還是副駕。」

　　張慧雯笑著說了很多很多，姜理照舊做她的聽眾。

　　聽著她絮絮叨叨了很久。

　　張慧雯叉起一塊小蛋糕，送到口中，「如果有一日我和屈恆分手了，也很正常。」

　　大概是預見到了和屈恆的結局，張慧雯的笑容，細看的話是有些破碎的。

　　隻是今晚的燈光璀璨，遮住了她眼裡的落寞。

　　「我可以陪你喝酒。」姜理道。

　　張慧雯上前兩步，低頭，額頭磕在姜理的肩膀上。

　　「理理，你真好。」

　　她摟住姜理的細腰，「我好喜歡你。」

　　姜理：「……」

　　眯起眼睛看了看她吃過的蛋糕，不像是摻了酒，怎麼說起醉話來了。

　　「那咱們約明晚好嗎？陪我喝個不醉不歸。」

　　姜理嗯了一聲，「好，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主辦方到場，和在場的人說了一些場面話，自然也包括姜理。

　　與此同時，有一個人找到了她。

　　「姜理姜小姐？」

　　「是我。」她看著對方，「今晚有住的地方嗎？」

　　男人搖頭，「姜小姐不去見一見我哥嗎？」

　　「你們千裡迢迢趕過來，想必也沒有休息好，暫時先在酒店裡休息兩天，等你哥哥狀態調整過來，我在讓人接你們去公司。」

　　她找來不遠處的侍者。

　　「姜小姐。」

　　「給他還有他的哥哥安排一間套房，暫定一周時間。」

　　侍者點頭，「姜小姐放心吧。這位先生，請跟我來。」

　　青年眼神略顯怯怯的看著姜理。

　　姜理沖他笑著點頭，「去吧，這是我朋友的店。」

　　青年一步三回頭的跟著侍者離開了。

　　站在旁邊的張慧雯沒有問，雖然她覺得姜理不該認識這樣的男人。

　　畏縮，膽怯，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能讓對方感到驚慌。

　　似乎想到了什麼，姜理招呼在不遠處和別家助理吃吃喝喝聊天的汪勉。

　　汪勉上前，「姜總。」

　　「有一對兄弟，住在蔚然酒店，有可能是咱們公司的客戶，他們條件不太好，你給他們送去五千塊錢，回去後找財務報銷。」

　　「好的姜總。」汪勉很快就去處理了。

　　**

　　蔚然軒隔壁的蔚然酒店。

　　某間套房內。

　　一青年坐在輪椅上，形容有些頹然。

　　他的弟弟蹲在旁邊，托腮道：「姜小姐讓咱們在酒店休息兩日，說咱們千裡迢迢的趕過來，肯定是累了，之後會讓人接咱們去她的公司。」

　　「嗯。」輪椅上的青年略微失神的回應著。

　　蹲著的青年也不在意，都習慣他哥哥偶爾的神遊太虛了。

　　「哥，我還是第一次睡在這麼好的房間裡。」

　　「嗯！」輪椅青年視線落在弟弟身上，眼底染上愧疚和歉意。

　　「哎呀你就別不開心了，別人不買你的東西，那是他們沒眼光不識貨。說不定這位姜小姐不一樣呢？你看……」

　　他站起身，伸展雙臂轉了個圈。

　　「以前的那些人都隨便把咱們給打發了，這次的姜小姐，直接讓咱們住在這樣的酒店裡，還不容咱付錢，她真要對你的東西沒興趣，人家幹嘛要花這個冤枉錢啊。」

　　「退一萬步……」

　　他走到後面，把他哥推到洗手間門口。

　　雖然來的時候的確洗過澡了，可這一路趕過來，風塵僕僕的，肯定不能就這麼躺在人家乾淨雪白的大床上，萬一弄髒了，哪裡配得起啊。

　　「就算姜小姐看不上你手裡的東西，咱們……」

　　話沒有說完，門鈴聲想起。

　　弟弟看向房門，上前，打開貓眼。

　　外面是一個戴著眼鏡，瞧著斯斯文文的，長得還很不錯的男人。

　　「誰啊。」他趴在門上，沖著外面喊道。

　　「你好，請問是於明飛於先生嗎？」汪勉不動聲色的回答。

　　可視門鈴不用，直接靠嗓子。

　　幸好裡面的人嗓門大，不然以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他還真不一定聽得到。

　　「使我們，你是哪位？」弟弟扯著嗓子高喊。

　　「你們好，我是姜總的助理，有事想要找你們。」他將自己的名片舉到貓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