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姑娘啊,聽我一句勸,既然知道陳大師的厲害,那扯大旗的時候,可得想清楚了再說……」
認識陳萬裡的人,此時都有些憋不住笑了。
也不知哪裡來的丫頭片子,過分單純了!
扯大旗也不做好功課,見了正主都不認識。
女子頓時漲紅了臉,勃然大怒:「你,你什麼意思?什麼扯大旗?」
「……」眾人不言,都同情的看著這女人。
陳大師脾氣不好,眾所周知。
打著他的名號,又是在靈山腳下鬧事,怕不是不想活了。
「餘歡,好像不太對勁!」
女子身後一個穿著藏袍的男人,上前拉了她一把。
餘歡見眾人都是那種看笑話的眼神,自尊心有些下不來台,愈發有些口不擇言:
「我這次就是專門來見陳大師的,我要跟他沒關係,我……」
「你始亂終棄的?」
「哪個宗門的?」
「陳萬裡,你這樣真的不行……」
柳依依和王溪歌在陳萬裡背後嘀嘀咕咕。
陳萬裡踏前了一步,打斷了餘歡的話:「那你倒是說說,你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嗯?」
餘歡愣了幾秒,腦子才反應過來,驚訝的看向了眼前這個年輕男人。
關於陳萬裡的傳說,她聽了不少,陳大師,陳萬裡,殺胚,災星,這之類的詞兒來稱呼陳萬裡,她都聽過。
唯獨沒聽過陳將軍。
她聽過師門的人說陳萬裡年輕,是天縱奇才,也聽大家議論過陳萬裡的長相,看過幾張戰鬥中的照片。
甚至還鬧著想下山去見一見。
但是餘老魔半截入土了才得了這個女兒,向來寶貝,別說下山見陳萬裡了,平素離開皿隱宗的勢力範圍都有人緊跟著。
這次也是山門裡緊要人手,都去了玄巫門,她才抓到了機會聯絡了一些「朋友」,來了靈山。
她以為陳萬裡就在山上,隻要上山就能見到。
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更沒想到她見了本人根本認不出來,她現在懷疑自己怕不是臉盲症!
其實也不能怪她,照片裡的人都是激烈戰鬥中,面部肌肉變形,氣勢兇悍,看上去真是悍不畏死的兇殘武者。
但是陳萬裡本人卻是氣質出塵,而且在五行道體大成之後,五官也變得更加挺拔,整個人神采奕奕,宛如謫仙。
如果沒有見過本人,是很難把一個兇悍的武者,和眼前這個神俊的仙人聯繫在一起的。
霎時間,她的俏臉就紅到了耳根子,但依舊嘴硬道:「我是你老婆的好閨蜜!」
「???」陳萬裡嘴角一抽!
這尼瑪也叫跟我有關係?
眾人哄堂大笑。
有人起鬨道:「陳大師的老婆多了去了,你說得是哪一個啊?」
「咳咳……我還是陳大師老婆的堂弟的好基友呢,那也算跟陳大師有關係了啊!」
「……」
餘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是唐靈鈺的好朋友,不信你問她!」
陳萬裡挑眉,唐靈鈺能跟這種二傻子當朋友?
「我不管你是誰,你就說你找我做什麼?」陳萬裡不耐煩的說道。
這時,王遊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你不會是餘宗主的那位千金吧?」
「正是我!餘歡!」餘歡看向王遊世,卻並不認識,一抱拳,一副江湖女兒的派頭:
「不知兄台是何人?」
王遊世嘴角都要抽筋了,這妥妥是在山上養傻了。
「那個,她可能真跟唐靈鈺認識。我聽說,當年唐靈鈺挑戰各大宗門,在皿隱宗贏了個彩頭是在皿池修鍊三個月。」
王遊世小聲的跟陳萬裡說了句。
陳萬裡卻隻是一擡手:「不管那些,有事說事,敘舊就去找唐靈鈺。」
餘歡沒想到陳萬裡這麼不近人情,環視左右,這麼多看戲的人,她心裡準備好的那些話,一時間反倒是不適合說了。
「陳萬裡,我建議你還是請我上山,找個沒人的地方說,這裡人多嘴雜,有些話說出來對你不好!」
餘歡覺得自己一片好意,隻是這話說得實在令人容易誤解。
「不說就滾蛋!」陳萬裡直接轉身要上山了。
餘歡愣住了,這個人怎麼不識好歹啊?
不由大聲道:「陳萬裡,你別裝,你以為一句話頭七各家必須來拜祭,各家就會乖乖來拜祭葉軍神?
我告訴你,隱世宗門都約好了,誰都不會來的。就要讓你知道,你根本不算什麼!」
在場的人都是面露不悅。
葉軍神的身份,功績,方方面面來說,有心的人都會自願來拜祭。
就像在場的人都是自願而來。
這女人口中,對葉軍神缺乏最起碼的尊重。
都不會來的,就他們都沒有人願意真心來送一送葉軍神,何其涼薄。
陳萬裡眼皮微微一擡,一道精光射出:「你就是要說這個?」
「是!」餘歡想了想又道:「也不全是。我是想幫你,但是需要跟你詳談……」
陳萬裡哦了一聲:「讓我想想,你該不會是想說,我若與你皿隱宗達成某種交易,你們皿隱宗就勉為其難的來拜祭一下葉軍神?免得頭七之日,無人拜祭,我下不來台?」
餘歡沒有說話,她有這個意思,雖然她是傻白甜,但是不蠢,能聽得出陳萬裡語氣裡的嘲弄。
「餘小姐是一番好意!你這個態度,實在沒有一個大人物的風度!在我們那邊,你這種人是成不了上師的。」
那個穿著藏袍的男人,皮膚黝黑,說的漢話十分生硬。
「看不慣我啊?」陳萬裡歪著頭反問。
「對!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我並不怕你!以我們的身份,你應該把我們迎上山,當做貴客。」
藏袍男人擡起頭,目光灼灼看向陳萬裡。
王遊世和柳依依相視一眼,腦中都閃過了判斷,大蕃人?
也隻有大蕃那邊的修行者,與內地來往不多,才會對陳萬裡有這種誤判。
「王遊世,哦,不,你出手太欺負人了。柳依依,你教教他,該怎麼做人!」
陳萬裡隨口一撇頭。
柳依依黑著臉,合著老娘出手不算欺負小的啊?好吧,是我進步的太慢了!
她一步彈出,就到了餘歡和藏袍男人身前。
「笑話,我是吉瑪上師的弟子,豈會怕了一個女人!我若贏了他,你就得答應讓我們上山與你詳談!」
藏袍男人此時還在打著算盤。
餘歡本來想讓藏袍男人別動手的,陳萬裡的本事她可聽說太多了,但是最後那句打賭的話,讓她生生憋住了。
反正自己真跟唐靈鈺關係不錯,陳萬裡也不會把她怎樣吧?她可是皿隱宗的小公舉。
再說就是手下人動手而已。
想到這裡,她就沒說話,反倒是挑釁看向陳萬裡!
真以為她餘大小姐帶來的人是廢物?
「吉瑪上師是天竺頂級上師,阿塞德在龍象神功上得到他的真傳!」
餘歡剛說了一句,柳依依的拳已經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