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啊就一力降十會！」
虛遊封灰頭土臉的從土坑裡爬出來時，還在繼續吐槽，主打一個全身上下嘴最硬。
葉無天的嬰體這才飄然落下，撇了撇嘴，不屑於打嘴炮了，看向陳萬裡：
「西方的神境，真被你殺絕了？」
「嗯！該清掃的已經清掃的差不多了！」陳萬裡若有所指。
葉無天嬰體回到了養嬰池，這種打鬥對他現在而言，也是一種消耗。
這種羸弱的感覺，很不爽，頗有幾分英雄氣短的無力感。
虛遊封此時往地上一癱，忍不住道：「臭小子，有老道年輕時的風範！要說一力降十會，可就太小看滄化覺和黎相了！」
「崑崙現在什麼反應？」葉無天調息了片刻，方才開口。
陳萬裡道：「崑崙把我的人都抓上山了，就是逼我上崑崙吧！雖然我自己也沒打算停下，但也不能由著他們牽著鼻子走！」
葉無天點頭：「崑崙不會殺他們的，被你殺了一茬，他們再殺一茬，高境武者也不是短時間能補足的，他們自己的計劃也會為此施展不開！」
「是這個理兒。但如果有人是瘋的……」陳萬裡搖頭。
「你是發現了什麼？」葉無天敏銳的聽出了陳萬裡的話外音。
陳萬裡當即就把馬問道的事兒說了，見三老聽得都是目瞪口呆，笑道：
「小子我衝鋒陷陣倒是好手，但好些事情和信息都不通，還是要你們為我壓陣才安心！」
虛遊封和姜夏相視一眼，都是流露出幾分複雜神色。
若是旁人這麼貼心，那叫拍他們幾個老東西的馬屁！
但換做陳萬裡這殺神，言語裡還照顧著他們的情緒，這種巨大的反差，真是讓他們心裡熨帖。
「呵，就別扯這種客套話。你小子心裡是有些底了才來的吧？你懷疑聖人，是吧？」
葉無天話是這麼說，眉眼裡明顯也很受用。
懷疑聖人，葉無天說得輕描淡寫，就像是他也早有懷疑一般。
但虛遊封和姜夏，都是神色大變。
「這話從何說起？」姜夏坐直了身體，瞪眼看著陳萬裡和葉無天。
「滄化覺這麼多年的謀劃布局，聖人就像是隱身了一般。我一直以為，聖人沉眠，不通外事。
直到這次雪原之行，魔眼通道之中，聖像在關鍵時刻，發出青光為我護體，我才撐到了斬滅魔王分魂！」
葉無天又細細將那日之事說了一番。
「所以，聖人完全知曉外面的事？」
「可即便如此，也可能是無力管束啊，未必就是默許或者安排！」
虛遊封和姜夏二人，即便是對崑崙深惡痛絕，卻也不願意相信聖人會棄天下人。
陳萬裡卻是沒有糾纏那些，隻是問道：「通道之中是哪位的聖像？」
「東聖！」
葉無天說得很肯定。
這個名字完全出乎了陳萬裡的意料。
看著陳萬裡錯愕的表情，葉無天道：「你懷疑東聖？」
「王遊世說，夜祖曾懷疑，太聖已經隕落！馬問道也在發瘋的時候，瘋狂咒罵東聖欺他。
若一切都是東聖的謀劃，當日，他又何必助你？」
陳萬裡眉頭緊皺，說著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
「或許，他隻是不想魔王分魂遺留人間！」葉無天說出了唯一一種可能性。
「也有可能，太聖未隕，而東聖早就成了他的……」姜夏也在短暫的震撼後，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總而言之，你們都懷疑聖人？就算是聖人，他想要什麼？就是延壽嗎？
聖人早在兩千年前，便已化神，我人族最強大的修士，不求飛升靈界，隻求不人不鬼的延壽？你們把聖人當什麼了？」
虛遊封咧咧嘴，說得明明是替聖人辯解的話，卻是讓陳萬裡眼睛猛然一亮。
「真的有天門往靈界嗎？」陳萬裡問道。
虛遊封道：「我龍虎張天師的記載中，提及上古，天門開仙路通，白日飛並非神話。」
「那天門在哪兒呢？」
「這誰知道……」
「幾千年來，修士困頓，就沒有人尋過天門？」
「即便有，消息也在崑崙手中。」
「那有沒有可能，天門在魔窟？」
「那魔窟妖魔還求什麼重回人間？從天門入靈界不更好？」
「……」
幾人語速極快，你一言我一語，最終一切回到了原點。
無法確定與聖人有關係與否！更無法確定，是哪位聖人？
「若是聖人，你便不能上崑崙！九死無生！」葉無天話頭一轉。
姜夏和虛遊封這一次沒有唱反調，都是點頭。
陳萬裡卻道：「倒也不一定！即便與聖人有關，如今他的狀態隻怕也不好。否則現在何不下山？
我料想，一方面是狀態不允許，另一方面，崑崙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
「話是如此，可一旦猜錯，便是性命的代價！你若身隕，崑崙重掌道統，也不過時間問題。」
「沒那麼容易！到時我若上崑崙，手下四位神境，當留守俗世……」
陳萬裡正說著，卻見三個長臉同時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
「幾個神境？」
「？？？」陳萬裡愣了下，說得不清楚嗎？
「四個啊！雖然白青青和舉獸，原是崑崙的人，但它們如今老實著呢，你們不用擔心它們反叛。」
「加上唐靈鈺，不就三個嗎？」
「哦，你們說這個啊！雪狼王應該也快神境了吧！」
「……」
沉默如死寂一般。
三人都不說話了。
不光不想說話，還想趕人！
「陳萬裡，你走吧！」
「對，你先下山吧！最近沒啥事兒就別來了！」
「嗯，崑崙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想知道什麼，就打個電話來，人就別過來了！」
「？？？」
剛才還父慈子孝，這麼快就變臉了？
陳萬裡被趕走了，姜夏就喃喃道：「天下就那麼幾個神境，陳萬裡現在吆喝一嗓子，就能有四個？」
「不止，你看他那兇有成竹的嘴臉，明顯不帶這四個，也不怕崑崙圍毆！保不齊還能多搞出神境戰力的幫手！」
「不是，這小子真的是來跟咱們問事兒的嗎？」
「我咋感覺他是來氣人的？」
「對比之下，咱三個都是小醜？半輩子白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