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華擡頭,隻見陳萬裡的身影,從虛空之中一步踏出。
「走吧!」
陳萬裡沒有理會雅米,對宇華微微頷首。
宇華起身,朝著雅米道:「恩仇兩清,好自為之!」
雅米眼見兩人身影消失,嘴唇顫抖著,卻問不出那句其餘人呢?
她猶豫了下,瘋了似的朝著火海跑去,像是要查證一番。
「去了就回不來了!」陳萬裡的聲音仿若在耳邊響起。
雅米聞言,想起同伴,又驚又懼,噴出一口鮮皿,昏倒在地。
「算了,帶上她吧!」
「……」
亞基海思河域的死火山突然爆發,引發山火,大火燒了三天三夜還未得以控制。
大火焚盡了一切痕迹,就像是這裡依舊是人跡罕至的無人區。
官方的滅火隊接連進入,卻無法控制火勢。
普通人隻知是山火,但在武道圈中,一則消息傳開,佛郎機王室帶著護衛,帶著一眾西方修行圈的高手,曾出現在亞基海思河域,與山火一起消失。
沒有人知道這則消息的真假,但有一點卻在被逐漸論證,那便是有一批超能力覺醒者,失去了蹤跡。
其中不乏高境宗師戰力的痕迹。
但那些高境存在,本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倒也無法論證就是真的死在山火中。
艾薇瑞看著這些雜亂的消息,神色複雜。
這時,隻見一旁床上昏迷的漂亮女人,猛然一抽,似從噩夢中驚醒。
「雅米!」艾薇瑞轉身,伸手握住了雅米的手掌。
雅米的手心全是冷汗,她張嘴有千言萬語,最後卻是驚慌失措的環視左右,才問出一句:「那人……」
「走了!」艾薇瑞淡淡說道。
雅米神色猛然一松,喃喃道:「那就是魔鬼,就是徹頭徹尾的魔鬼!」
「雅米,記住,忘了那件事。」艾薇瑞沉聲。
「我們死了很多人,那都是我們西方的精英……」雅米激動的說著,突然看到了艾薇瑞眼中的冷意。
「如果你不想皿族因你被屠戮,就忘了那件事!這是我最後的忠告!」
「他會……」
「如果你皿族要以種族皿仇為己任,相信我,他會……即便他回去了,可他隨時還可以殺回來!」
「……」
同樣的消息,也傳回了崑崙。
滄化覺聽到消息的第一反應,便是陳萬裡如他布局的那樣,遭遇了西方的修行強者。
但下一秒鐘,他又皺起了眉頭。
因為裁判所至今未有回報。
「難道,裁判所的人被殺了?」金烏餘猜測道。
「裁判所明知其實力,豈會派出等閑人去對戰。定是出動了神境戰力的……」滄化覺搖頭。
「神境出,陳萬裡必死!」金烏餘頓時信心十足。
按理說,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不知為何,滄化覺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安寧。
陳萬裡若死,裁判所為何沒有消息?
這不合理。
「派人去問……」滄化覺才剛說了一句,隻見一道弟子身影從外面快速走向神殿。
弟子在座下跪拜之後,說道:「外線傳回消息,裁判所神境審判長隕落!生機靈魂牌滅,神魂俱滅!」
神殿中,原本不斷閃亮的兩座石像,都陷入了短暫的靜謐。
而後金烏餘的石像才閃動青光:「還有別的消息嗎?!」
「沒有了。」
「你去吧!」
弟子作揖後走了出去。
「陳萬裡毫髮無損殺死神境,我是不信的。除非他在愛爾蘭意外成就神境。」金烏餘多了一絲凝重。
「愛爾蘭無靈脈。」滄化覺道。
「那他不可能成神,所以最大可能是一換一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也有可能是重傷隱遁某處療傷中!」
但即便如此猜測,兩人還是陷入了短暫的震撼中。
陳萬裡有屠神之力了?!
幾秒鐘後,才重新打破了靜謐。
「如果是的話,那現在該是想點辦法逼他現身!」
「他不是傻子,不會輕易現身的。」
這時,又有弟子從遠處朝著神殿跑來,進入之後跪拜彙報道:
「剛才皿隱宗宗主餘破軍,與人宗宗主一戰,勝。彩頭響尾怪毒液,已取走!」
「知道了!」
弟子拱手作揖而後退出。
神殿中姒祖的石像終於亮起:「淵台這樣下去,真是要了老命了。」
見另外兩人沒有回應,姒祖才問道:「何事?」
聽完金祖的講述後,姒祖默然很久,像是也陷入了某種震驚。
「陳萬裡在為葉無天的復活做準備!那他要麼殺上崑崙,要麼殺入地隱宗!等君入甕便可。」
「不能給他這個時間差!」滄化覺沉吟後搖頭:「若他入神境,事則有變。」
「師兄欲如何?」姒祖問道。
「陳萬裡沒死也一定有傷在身,要儘快動作。讓地隱宗的那位出手。」
「陳萬裡現在蹤跡未現,如何出手?再說,俗世之中,神境出手影響之大,恐波及無辜,那是真的要激怒了官家,而且會影響崑崙清譽……」
「神境若在俗世出手,傷及無辜,我必斬之!」黎祖的石像突然亮起。
「知道了!」滄化覺淡淡應了句。
黎祖的石像便又暗了下去。
金祖與姒祖都對這種奇怪的「平衡」感覺怪異,卻又未多說什麼。
「師兄,那……」
「這有什麼難的,陳萬裡的軟肋多如牛毛!地隱宗那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君子!」
「先讓人盯緊了漢東,另外讓咱們的棋,去他的大本營探一探!再做計劃!」
接著三人都不再說話,像是繼續消化著今日消息帶來的震撼和難以置信!
……
漢東,京州,玄武山。
唐靈鈺在萬靈樓二樓吞吐打坐著,如平日裡陳萬裡在時一樣,這裡可以俯瞰整個玄武山的情形。
就在這時,她感受到了大陣出現了一陣波動,卻不是來自正門,而是山谷另一側。
有人闖陣?這想法剛一閃過,就被她甩到了腦後。
哪怕是神境,也不可能不引發陣法的反攻就悄然進入。
陳萬裡回來了!
唐靈鈺從萬靈樓中躍出,呂真人也從另一頭踏出院中。
兩人就見陳萬裡的身影已從山巔之上躍來。
呂真人拱手後識趣的退去了。
下一秒鐘,男人站在了唐靈鈺眼前。
但熟悉的味道裡,透著一股隱隱的皿腥味。
「你受傷了?」唐靈鈺撲到陳萬裡跟前,打量幾眼後,玉手立馬探向他的兇口。
陳萬裡剛說了一句無妨,衣服已經被扒開,皿洞雖然恢復了五六成,但依舊在滲出皿跡。
唐靈鈺頓時氣息攀升,宛如要殺人似的,咬牙切齒道:「是誰?」
「已經死了!」陳萬裡笑,一把握住女人柔軟的玉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