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戰,眼見就要開始。
就在此時,一聲雄渾的喝聲傳來。
所有人立即停下,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中年人,在幾個男女的簇擁下,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中年人一臉威嚴,雙眉擰起,像是很生氣的樣子,目光淩厲的掃視一眼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廣田大勇身上。
他沖著廣田大勇急速的說了好幾句話,看樣子,像是在訓斥對方。
廣田大勇則不服氣的分辨。
「他是廣田大勇的父親,三和財團的社長廣田摩。他現在在詢問廣田大勇發生了什麼事,廣田大勇在胡說八道,說是您衝撞了他,還打傷了他和她他的師傅黑藤加一……」
皮愛國在一旁翻譯,皮陽陽不禁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皮先生,三和財團是江戶的三大財團之一,實力還在永川家族之上。而且,三和財團還掌控著一個江湖組織,叫三和社……」
皮愛國顯得有些擔心的在皮陽陽耳邊介紹道。
皮陽陽不屑的說道:「那又如何?」
「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也別真的在他們臉上刻字了……」
皮愛國有些緊張的說道。
「那不行,我和人打賭,從來不賴賬。但是我贏了的戰利品,我也從來不打折扣要拿走。」
皮陽陽聽完,堅定的說道。
皮愛國隻得閉嘴。
他知道再勸也沒有什麼用了。
這時,廣田摩轉頭看向皮陽陽,目光淩厲無比。
「是你打傷了我兒子,還有他的老師?」
廣田摩語氣和目光一樣冷厲,完全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皮陽陽淡然說道:「沒錯。不過,那是他們自找的。」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廣田摩冷聲問道。
「知道,三和財團總部。而且我還知道你,廣田摩,三和財團的社長。」
皮陽陽漫不經心的說道。
廣田摩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問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認識你的另外一個兒子,廣田大輝。」
皮陽陽嘴角撇起一絲古怪的微笑,緩緩說道。
廣田摩猛然一震,雙眼驟然睜大,驚愕的看著皮陽陽,問道:「你是皮陽陽?」
皮陽陽雙手一攤,說道:「看來我的名氣也不小,廣田社長居然也知道。」
廣田摩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廣田大輝現在還躺在醫院,必須按時喝皮陽陽給配的葯才能止住痛。
他向全J國求助,幾乎將所有名醫都找來看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看出廣田大輝究竟是什麼病。
他很擔心廣田大輝,因為那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是他認定的繼承人。
現在他已經確定,廣田大輝的「病」隻有皮陽陽才能治。
他還在擔心,皮陽陽會撒手不管,直接回了華夏。
沒想到,他居然找到財團總部來了。
這讓他既意外又加驚喜,但同時又有些驚愕。
這皮陽陽就像是煞星一樣,先是把廣田大輝打進了醫院,現在又把他的二兒子給打了。
「你真是皮陽……皮先生?」
廣田摩有些激動的反問了一句。
皮陽陽點了點頭,「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你。可是,你們這扇門好像不太好進。我正要離開,這位廣田君衝進來撞了我。他不但不道歉,反而讓我給他跪下道歉……」
聽到皮陽陽的這番話,廣田摩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雙眸中閃爍出一絲怒火。
「父親,我是撞到了他,但他把我撞退了好幾步。我讓他道歉,他不但不道歉,還出手打了我和經理……」
廣田大勇趕緊湊上來,想要辯解。
「八嘎!」
廣田摩忽然怒喝一聲,反手一個耳光抽在廣田大勇臉上。
廣田大勇一個趔趄差點栽倒,捂著臉懵了。
「父親,你為什麼打我?」
廣田摩怒喝道:「你給我閉嘴!」
隨即,他轉身看向皮陽陽,身段立即放低下來,「皮先生,大勇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現在就請你去我的辦公室,有什麼事,我們都好商量。」
他始終認為,皮陽陽來找他是為了敲詐一筆。
隻要能治好廣田大輝,要多少錢他都無所謂。
但他身為三和社長,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敲詐。
皮陽陽微微一笑,「不急,這裡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等處理完了,再去你的辦公室不遲。」
「這裡的事?」
廣田摩遲疑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趕緊沖著廣田大勇喝道;「混蛋,馬上給皮先生道歉!」
皮陽陽一擺手說道:「不,不需要道歉。」
廣田摩不解的問道:「不要道歉?那皮先生指的是什麼?」
「剛才我們之間有一個賭局,我僥倖贏了。現在我必須收道我的戰利品。」
皮陽陽不緊不慢的說道。
廣田摩鬆了一口氣,一場賭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賭注多少?我來給!」
他豪爽的說道。
皮陽陽淡然一笑,說道:「你給不了。」
廣田摩再次怔住,不解的看著廣田大勇。
廣田大勇哭喪著臉說道:「父親,他想在我們臉上刻字。」
「在你們臉上刻字?刻什麼字?」
廣田摩心中一噔,吃驚的問道。
「東亞病夫……」
廣田大勇哭著臉說道。
廣田摩的臉上抽動了幾下,神情變得十分難看。
想了想,他看向皮陽陽說道:「皮先生,你看能不能這樣,這字就別刻了,我給你一筆補償……」
不等他說完,皮陽陽便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這個人有一個原則,隻要是賭局,不管輸贏,賭注都必須不打折扣的兌現。所以,今天這幾個字,是必須要刻上去的。」
「皮先生,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破一次例?我可以按照每個字一百萬刀的價格,給你算作補償……」
廣田摩趕緊又懇求道。
不管怎麼說,廣田大勇是他的兒子。
要是被人在臉上刻上了「東亞病夫」四個字,被恥笑的不隻是廣田大勇一個人,而是他們整個廣田家族。
所以,現在就算讓他付出再多的代價也願意,隻要皮陽陽不在廣田大勇臉上刻字。
可是,皮陽陽顯然已經鐵了心,一定要把這幾個字刻上去。
他目光一凝,肅聲說道:「廣田社長,今天這幾個字是必須要刻的。你應該知道,作為華夏人,最反感聽到的就是『東亞病夫』四個字。聽說你的家族中有人曾經參加過當年的侵略戰,我想你肯定能理解這四個字對於我們華夏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可是就是他,居然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東亞病夫!還有這個老匹夫,也出言不遜!並與我設下賭局。
「我接了他一掌,贏了這場賭局,那麼我就必須拿到屬於我的賭注!我那一掌不能白挨,我也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指著鼻子罵是『東亞病夫』!」
聽完皮陽陽洋洋灑灑的一番話,廣田摩這才徹底明白過來。
他不禁嘆了一口氣,心中明白,廣田大勇臉上刻字是逃不掉了。
他當然清楚「東亞病夫」之於華夏人意味著什麼。
百年屈辱,在華夏人的基因裡,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這四個字,可以堪稱是華夏人的逆鱗。
「既然如此,我也不說什麼了。」
他有些黯然的說道。
廣田大勇頓時急了,哭喊道:「父親,你不能讓他們在我臉上刻字!那樣是對我們整個家族的羞辱……」
「閉嘴!」
廣田摩怒喝一聲,隨即渾身顫抖的說道:「願賭服輸!」
「父親,你為什麼要怕他?我們廣田家族為什麼要怕他?隻要你一句話,他根本就走不出這座大廈……」
廣田大勇還不甘心,再次喊道。
廣田摩沒有理會,而是看向那些保安和武館弟子,肅聲說道:「誰也不許動!」
保安和武館弟子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皮陽陽微微一笑,喊道:「鐵牛,練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