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邊熊喝了葯,但依舊頭痛欲裂。
甚至,比上次沒喝葯之前,痛得更加生不如此。
他拚命讓聖子將井邊弘五叫來,讓他再給皮愛國打電話。
可是,不管井邊弘五怎麼打,皮愛國始終不接電話。
井邊熊就這樣整整痛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整個人都虛脫了,奄奄一息。
井邊弘五想把他送去醫院,但他不願意。
他不想讓自己患有腦風症的事情傳揚出。
井邊弘五無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陪著他也一夜沒有合眼。
「皮陽陽,我一定要殺了你!」
到了早上的時候,井邊熊的頭痛稍稍減輕,躺在床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井邊弘五的面色有些難看。
為了殺皮陽陽,井邊家的人死了多少了?還有多少失蹤,至今都不知道死活。
井邊熊居然還在想著要殺皮陽陽。
「快,你去查一下,從華夏京城到江戶的飛機幾點到?」
井邊熊捧著腦袋,痛苦的說道。
古田聖子趕緊說道:「爺爺,我已經查過了,最早也要中午十二點才能到。」
「十二點?快,你馬上調用一架直升飛機,去機場等著。一定要第一時間接到永川俊,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回來!」
井邊熊大口喘著氣,幾乎是喊出來的。
聖子趕緊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
華夏京城機場,永川俊已經登機。
他通過舷窗看著外面的風景,心中十分忐忑。
雖然皮陽陽說的那麼肯定,但他依舊很擔心。
因為他清楚井邊熊是什麼人。
而且這段時間,他的母親麻衣子害怕被井邊熊察覺,很久沒有和他聯繫了。
現在家裡究竟是什麼情況,他一無所知。
他手中緊緊握著皮陽陽給的那隻瓷瓶。
自己能不能活,能不能接管金鼎財團,拿回外公所有的資產,就靠著這個瓷瓶裡的那顆葯了。
飛機起飛,他長舒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
雖然前途未蔔,但事已至此,就算是必死之路,他也沒有回頭的理由了。
三個多小時後,飛機緩緩降落。
乘客紛紛下機,但他並沒有急著起身。
直到空姐前來詢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才回過神來,起身向門口走去。
但是,他剛到舷梯上,便看到下面不遠處,一個女孩舉著一塊紙闆,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在不斷看向舷梯上的乘客。
他離開江戶的時候,聖子還隻有三歲不到。
如今,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永川俊根本認不出來。
不過他猜測,這個女孩肯定是井邊熊派來的。
一般人也不可能直接來停機坪中接人。
「我就是永川俊,你是?」
他直接來到聖子面前,說道。
「你就是永川君?我叫古田聖子,我父親是井邊弘三。我奉爺爺的命令,來接你回去。」
古田聖子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永川俊,說道。
隨即,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人上來,接過永川俊手上的行李箱。
「直升機在那邊,請跟我來。」
聖子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架直升機,說道。
永川俊也沒有多說,跟著她上了直升機。
隨著飛機轟鳴起飛,聖子給井邊弘五打去電話。
「五叔,人已經接到,二十分鐘就能到家。」
井邊弘五鬆了一口氣,將這個消息告訴井邊熊。
此時,井邊熊依舊痛的不斷嚎叫。
聽到這個消息,他有點歇斯底的喊道:「二十分鐘?讓他們飛快點……我忍不住了……」
井邊家的幾個晚輩緊緊按住他,要不然他又會用頭去撞牆了。
井邊家的院子裡沒有停機坪,隻能在附近幾裡外的一個體育場停下。
不過,井邊弘五早就安排好車子在那裡等著了。
飛機剛落地,永川俊便和聖子上了車,飛速趕往大院。
幾分鐘後,永川俊跟著聖子來到院子裡。
踏入院子的那一刻,永川俊猛然停住。
眼前的場景既熟悉又陌生,這是他長大的地方。時隔二十幾年,他終於又回來了。
此時他的心中百感交集,既激動,又感傷。
「永川君,請快跟我來,爺爺的頭痛又犯了,特別嚴重,必須馬上吃藥……」
聖子走了兩步,忽然發現永川俊沒有跟上來,便又轉身喊道。
永川俊趕緊收起心中的思緒,跟著她來到客廳中。
「父親,永川君來了!」
聖子站在門口便大聲喊道。
很快,井邊熊在井邊弘五和另外兩個晚輩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皮陽陽給你的葯,快給我!」
井邊熊紅著眼,喉嚨也已經喊得嘶啞了,伸手急切的喊道。
永川俊手中緊緊握著瓷瓶,往後退了一步,問道:「如果我給你葯,你的頭痛好了,是不是要殺了我?」
井邊熊此時痛的死去活來,一心想早點吃到葯,便嘶啞說道:「你也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真的殺你?我以前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嚇唬你,其實……」
一句話沒說完,又慘叫一聲,痛的渾身抽筋了。
「大哥,你快把葯拿出來吧,父親快不行了……」
井邊弘五見狀,焦急的說道。
永川俊卻不著急,又問道:「我母親呢,她還好嗎?」
井邊熊嘶聲說道:「她很好!你給我葯,我馬上讓你去見她!快給我葯……」
永川俊這才緩緩伸出右手,展開手掌,露出手上的瓷瓶。
井邊弘五趕緊將瓷瓶拿過來,擰開後倒出一顆黑色藥丸。
井邊熊一把搶了過來,直接塞進嘴裡,伸了伸脖子,乾咽了下去。
聖子趕緊倒了一杯水過來,給他喝下。
「那個皮陽陽就給了你一顆葯?」
見井邊熊吃下了藥丸,井邊弘五又傾倒了一下瓷瓶,見裡面空空如也,不禁詫然問道。
井永川俊說道:「這叫祛風醒腦丹,皮先生說了,他的腦風病,必須服用這種葯才能止住。不過,他就給了我這一顆。」
井邊弘五遲疑的問道:「一顆葯就能完全治好父親的頭痛?」
永川俊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他還沒有回答,井邊熊忽然說道:「不痛了,真不痛了……」
井邊弘五趕緊看過去,見井邊熊此時果然沒有再一臉痛苦之色。
而且,他那灰暗的臉色,也已經恢復了一些皿色。
「葯我已經給你了,現在可以讓我去見我的母親了吧?」
永川俊見狀,冷然說道。
井邊熊目光淩厲的看著他,嘴角抽動了一下,說道:「我說過,要讓你們母子團聚的。你既然這麼著急,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去。」
隨即,他對井邊弘五說道:「送他去後院。」
井邊弘五遲疑說道:「父親,後院不是你設下的禁地嗎?」
「從現在開始,沒必要了!你馬上帶他去,他們母子也該團聚了!」
井邊熊肅聲說道。
井邊弘五恭敬答應一聲,然後對永川俊說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