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113章 江采女去送一送沈將軍

  

  晚餘和祁讓皆是一怔,齊齊向他看過去。

  「沈將軍還有事?」祁讓沉聲問道。

  沈長安走上前來,重又在他面前跪下:「臣有罪,臣欺騙了皇上,臣和江采女徐掌印很早以前就認識。」

  晚餘實在沒想到他突然回來說出這樣的話,腦子嗡的一聲,臉上皿色盡退,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一時間想不出任何應對之策,隻得跟著他跪了下去。

  祁讓也被沈長安這招一回馬槍給驚呆了,半晌才道:「你都已經走了,又突然回來和朕說這些,是何用意?」

  沈長安道:「皇上聖明,臣自知這事瞞不過皇上,為免君臣之間相互猜疑,臣還是決定向皇上坦白,倘若皇上不能原諒臣,即刻把臣推出午門斬首,臣也認了。」

  祁讓眯著鳳眸瞥了眼已經花容失色的晚餘:「你就不怕朕把她也一併砍了?」

  沈長安神情坦然,目光坦蕩:「皇上真要殺她,昨夜已經殺了,不會留她到現在,臣知道皇上很在意這件事,不和皇上說清楚,將來死在戰場上也不會瞑目。」

  祁讓食指輕叩書案,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片刻後,抓起書案上的菩提珠串握在手裡,身子向後重重靠在龍椅上。

  「你說吧,朕確實也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樣把朕戲耍了五年的,等你說完,朕自會讓你瞑目!」他撥弄著珠串冷聲道。

  「多謝皇上。」

  沈長安對他磕了一個頭,跪直了身子,將往事娓娓道來。

  從他們三人的初相識,一直講到晚餘被父親送進宮,自己被父親送到西北,徐清盞追隨晚餘入宮,再到淑妃假裝灌了晚餘一碗毒藥,讓她變成了啞巴。

  祁讓全程安靜聽著,沒發出一點聲響,眼底的情緒卻是越來越複雜,撥弄珠串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沈長安沒有去看他的臉色,緩了口氣,又接著道:「後面的事,不用臣再贅述,皇上都已知曉,臣此番回京述職,正是為了接江采女出宮,不料她卻被人誣陷偷了皇上的玉佩,最終連宮門都沒出去。

  臣心急如焚,便打算在接風宴上請皇上賜婚,沒想到皇上卻打算把公主賜於臣,臣拒絕了公主,求娶江采女,皇上沒有應允。

  那夜之後,江采女的阿娘就出了事,臣和徐清盞藉機協助她逃跑,結果又被皇上識破,沒能成功。

  到這裡,我們都已束手無策,皇上卻發了慈悲,主動願意放她離開,不料最後關頭又橫生枝節,導緻她最終還是留在了皇上身邊。」

  他伏身叩首,神情凝重而懇切:「皇上,臣以上所言句句屬實,這件事的責任全在臣,徐清盞和齊嬪都隻是從中協助。

  徐清盞十年前已是殘疾之身,雖然在宮中與江采女有接觸,兩人實無半點男女之情。

  臣與江采女雖有情義,五年來一直在邊關沒有回京,與她也沒有隻言片語的往來。

  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一場年少時的執念,如今這執念也成了空,江采女幾次三番都沒能出宮,或許是天意要讓她留在皇上身邊。

  臣罪犯欺君,皇上要殺要剮,臣皆無怨言,隻求皇上饒了江采女和徐清盞,也饒了已經死去的齊嬪,不要追究她娘家的罪責,如此臣便是死,也死得心安。」

  他的話音落下,晚餘的眼淚也跟著落下,一滴一滴砸在光可鑒人的地磚上,無聲無息,卻令人心碎。

  至此,她已然明白沈長安向祁讓坦白的用意。

  沈長安知道祁讓生性多疑,無論如何也會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他鞭長莫及,根本護不住自己和徐清盞。

  倒不如借著邊關戰事這個契機,把前因後果徹底向祁讓坦白,祁讓還要仰仗他上戰場殺敵,總會對他們網開一面。

  現在寬恕了,過後自然不能再舊事重提,重新責罰他們。

  為了撇清自己,他又著重說明,徐清盞是殘疾之身,他駐守邊關五年未歸,與自己也無書信來往,彼此都是清白的。

  因此,隻要祁讓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感情,就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要自己是安全的,他縱死也無憾。

  可是,他已經是她最後的念想,萬一祁讓不照他預想的來,直接把他殺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祁讓一時沒有說話,冷眼看著晚餘的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他真是沒想到,她和沈長安徐清盞之間已經是十年的舊相識。

  這十年,明明他也參與了五年,卻是他完全不知道的十年。

  他以為江晚餘在宮裡陪伴他的五年,至少是完全屬於他的,到頭來,他竟然是他們感情的破壞者,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他怒上心頭,將手中菩提珠串重重摔打在書案邊緣。

  「嘩啦」一聲,珠串斷裂,噼噼啪啪滾落一地。

  「沈長安,你以為你向朕坦白,朕就會對你網開一面嗎,你以為西北有戰事,朕就不得不放過你們嗎,你以為沒有你,朕的將士們就打不贏這場仗嗎?」

  「臣沒有這樣想,臣隻是不想再這麼錯下去,再為這件事去撒無數的謊。」

  沈長安挺直脊背,坦然與他對視,「臣一身坦蕩,做任何事都無愧於天地良心,唯獨這一件事,五年來一直折磨著臣,叫臣日夜難安。

  臣向皇上坦白,沒有任何逼迫皇上的意思,我大鄴精兵強將無數,不差一個沈長安,皇上要殺臣,臣坦然赴死,皇上若要臣代罪立功,臣馬革裹屍,在所不辭。

  隻求皇上饒恕江采女和徐清盞,哪怕將他們當成一個牽制臣的籌碼,有他們二人在宮裡,臣會永遠效忠皇上,為皇上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南書房裡陷入一片死寂。

  氣氛壓抑到讓人喘不上氣。

  君臣二人沉默地看著對方,像是在進行一場生死存亡的對峙。

  許久,祁讓屈指彈飛一枚落在書案上的菩提珠,漠然開口道:「那就立個軍令狀吧!此去西北,你勝,他們活!你敗,他們死!」

  菩提珠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晚餘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方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沈長安也是一手心的汗,伏地大聲道:「臣謝皇上不殺之恩,臣拚死也會打贏這場仗。」

  「好,這可是你說的。」祁讓擡手道,「你先行一步趕赴西北,朕隨後調派兵馬增援。」

  沈長安起身抱拳:「臣遵旨,臣告退!」

  祁讓看了眼一直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晚餘,忽而道:「戰場兇險,生死難料,江采女,去送一送沈將軍吧!」

  晚餘一愣,擡頭錯愕地看向他。

  他是真心想讓她去送,還是又在試探她?

  說什麼戰場兇險,生死難料,他是不是沒打算讓沈長安活著回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