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淩晨,寒風凜凜,天空還漆黑著,傅硯沉帶著沈黛西登上玉皇頂,觀景台站滿遊客,膚色各異,聽人說,這裡的山更高一些,這裡的日出最漂亮。
傅硯沉牽著沈黛西的手,穿過人群,尋了一處安全觀景最適合的地方駐足。
「大學那會,我和顧墨還有宋承憲偶爾抽著風,會跑來這看日出,那會這還沒成網紅地,時間好快,都快九年了。」
京北城被皚皚白雪覆蓋,燈火輝煌,與天上的點點星光相互輝映,像升起一簇簇永不熄滅的禮花燈光,將整個淩晨的城市裝點得如夢如幻,美不勝收。
沈黛西微著喘氣笑著說,「啊,時間真是不饒人,你都這麼老了。」
傅硯沉眼眸微垂,眼底漾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你嫌棄我老?」
沈黛西感受到他,那由內而外散發的壓迫感來襲,腳步不由往旁邊移動。
「我沒...你是老當益壯。」
男人嗓音壓低了幾分,「成語是這麼用的?」
沈黛西大眼睛漾著淺淡笑意,「我是理科班的,沒深究這些成語的博大精深,你勉強聽著就是。」
男人輕嗤,「歪理。」
傅硯沉拉起她的手,往他羽絨服的口袋裡放,旋即手臂穿過她的後腰把整個人緊擁入懷,「你大一那年初冬可來過這日出?」
沈黛西仰頭,與他黑曜石般的眼眸相撞,心似被撞了一下,酥麻感電得她整個人暈乎乎的。
「嗯,是來過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是,被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生,那意氣風發的歡叫聲所感染,我魔怔地跟著吼了一句,我說京北,讓我與你所有的時光共勉,沈黛西加油。」
他具體說了什麼,沈黛西是不記得了,隻記得,她剛吼完,緊接著有幾個男生起鬨了,她低頭咬唇跟著人家笑著自己,臉羞得燥熱,雙手拉起帽子往頭上一套,手拉著同學,灰溜溜鑽進人群裡,跑了。
他沖著她的那瘦小的身影,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喊著她的姓名。
若她回頭,準是能知道是他在叫她。
可惜她最後都沒有。
他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個整天追在他身後,不厭其煩地喊他哥哥的小姑娘。
隻是,後來...
傅硯沉附在她耳畔,低聲逗著她,「這句話可鏗鏘有力,要不再喊一次?」
沈黛西頓時覺得好囧,「別逗了。」當時她那種行為現在看來真的好傻,她發誓幹過一次,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傅硯沉:「喊一次,晚上免一次怎樣?」
沈黛西急著答應,「成交。」
「...」傅硯沉無語。
沈黛西雙手撐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沖著天空大喊。
「京北,讓我與你所有的時光共勉,沈黛西加油。」
太陽恰好從地平線升起,橙黃色的光芒四射開來,遠處的山巒在光芒的映照下,輪廓清晰可見,山間的佛塔和樹木,還有雪地也被染上了一層金黃色。
她擡頭看到男人那五官極其俊俏的臉上,他嘴角肆意上揚,光芒照進他深眸裡,像匯聚滿天的星辰一樣璨燦。
「傅硯沉,有沒人跟你說過,你眼睛好漂亮。」
「有過...」
傅硯沉整個人愣了愣,長睫顫抖了幾下,下一秒伸手緊扣住她柔軟的後頸。
低頭薄唇壓了下去的同時,把人緊緊往兇膛壓過來。
「唔...」沈黛西低聲抗議著。
這個吻起初很輕柔,像是在試探,隨著她的香甜源源不斷地刺激著味蕾,逐漸加深,唇齒相互交織,近乎忘我。
沈黛西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甚至有些缺氧。
她意識回籠時,睜眼餘光裡注意到周遭人的驚羨之餘,又倍感歡欣的神色。
從未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親吻過。
心跳變速,那種臉紅又心慌意亂的那種。
她推了推寬厚的兇膛,男人絲毫不動。
被動吻了一會,他才鬆開她。
他們旁邊是圍欄,圍欄之外是萬丈深淵,她雙腿軟虛虛的,不敢亂動,隻能靠在他兇口支撐著,伸手遮擋住紅透的臉。
「你真不要臉...」
大庭廣眾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當然後邊的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傅硯沉低低地喘著氣,喉嚨間漾著輕笑,「你又不是剛認識我。」
「嚯~真不要臉。」
凈佛寺的晨鐘敲響,那鐘聲清脆而悠揚,彷彿穿越了時光的隧道,回蕩在這片寧靜的大地之上。
沈黛西聞聲側首而望,一綹捲髮隨著晨光微風中飛揚,她嘴角勾起弧度,眼中漾著溫柔笑意,宛如清晨中的精靈,瑰麗而迷人。
傅硯沉瞬間凝神。
「黛黛,你理想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每天和所愛的人一起吃三餐,度過四季,一起經歷人間的七情六慾和五味雜陳。
總之,不是現在這種生活方式。
「和誰呢?」
沈黛西眺望著整個瑰麗的紫禁城,淡淡道:「不知道,目前為止那個人還沒出現...」
「...」傅硯沉心口莫名發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的頹然感,但沒再追問下去。
觀日出的遊客越來越多,兩個人被擠到一處,誰也沒再說話。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又飄起了鵝絨大雪,趁台階被積雪覆蓋之前,兩人下了山。
這一路上傅硯沉電話不斷,沈黛西等他掛了電話。
「傅總,你好像很忙,我就不打攪你了。」沈黛西撐起手中的傘轉身要前往凈佛寺。
傅硯沉收起手機,看著她微微蹙眉。「你幹嘛去?」
「我去凈佛寺拜個佛。」
她外婆身子越來越差,沈黛西要去那,求個平安符,祈求外婆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傅硯沉取走她手裡的傘,側身低頭看著她,「我陪你去。」
沈黛西沒反應過來手裡的傘被奪走,有些莫名其妙道:「傅總,不用勞煩你的。」
男人深眸隱晦,目光冷冽中帶著絲絲柔和,語氣不容置喙。
「私下直接叫我名字,至於怎麼叫都隨你,再讓我聽傅總這兩個字,你叫一次,我就親你一次。
我不是說過,做我傅硯沉的女人,該有的,該做的,該享受的一樣都不會少,你不需要有負擔,我是自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