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21章 宮中行

  

  「我心知陸家根基在不深,看中的女君未必能看得上我,即便看上,我也定是不能讓人受委屈的。」陸行之看著寧芙,極其認真道。

  寧芙不知道他口中所指之人,是否是自己,心跳卻是依舊快了幾分。

  她擡起頭來,眼前的公子五官分明,雖身著黑色布衣,卻是俊郎的不輸他人,好似一盞香濃之茶,須得慢慢品味。

  「陸公子定會得償所願。」寧芙垂眸道。

  陸行之見她耳尖通紅,忍不住揚起嘴角,道:「我得走了,天氣寒冷,四姑娘回屋裡去吧,後日進宮好好玩。」

  分明是尋常關切言論,不知為何,寧芙卻總覺得他這話有些親密,又有一種將她當成小輩關心的寵溺感。

  冬珠的視線在兩人間逡巡片刻,兩人自家姑娘與陸公子之間並無半分越界之處,卻莫名般配。

  「照顧好你家姑娘。」陸行之丟下這話,跟上了前方的護衛軍隊伍。

  冬珠腹誹,這熟稔使喚自己的模樣,要叫外人聽了去,怕是要以為,陸公子是自家姑爺。

  不過陸公子這模樣,也是真的儀錶堂堂,不比宣王府那些公子們差。

  「也難怪京中也有不少人家,在打探陸府的消息,怕是看上陸公子了。」冬珠道。

  寧芙道:「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我是聽大夫人身邊的翠珠說的,聽說榮府的姑娘,瞧上陸公子了,榮夫人正四處打聽陸公子的事呢。」冬珠道。

  寧芙知曉榮敏在宗凝生日時,為何針對她了,原來是她看上陸行之了。

  她心情有些複雜,雖她也看上了陸行之,可也清楚,隻要未定親,他便是也有幾分喜歡自己,那也阻止不了別人向他示好。

  更何況,能不能隨自己的心選擇他,也未有定數。

  要是他真的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努力想陞官……寧芙光是想到,便又覺心痛,又覺甜蜜。隻是她是個狠心的人,國公府永遠是第一位。

  轉眼間便到了除夕,可謂是萬物「迎春送殘臘,一年結局在今宵」,國公府早已貼上新聯,掛上紅燈籠,語笑嫣然,隻待迎新年。

  寧裕在前一日也回了府,雖公事未辦妥,心懷惆悵,可此時還是將所有煩心事拋在了腦後,幫著忙前忙後。

  年夜飯,一如往年,設在寧老太太的沁園之中,除了嫁出去的寧苒,回不來的寧諍,該到的都到了,便是大房的側室,張氏和穆氏,今日也一同來了。

  張氏嫵媚,穆氏年輕,姿色都不差。

  隻是張氏嘴甜,能屈能伸,衛氏禁了她半年的足,也能在寧真修面前當做無事發生,是以向來最為得寵。

  「四姑娘晚些要進宮,今日這一身喜慶,正是剛剛好。」一見寧芙,張氏便上前客套道,而把自己的女兒寧荷晾在了一旁。

  「我瞧五妹妹今日也極好看。」藕色羅裙,挽了個小圓髻,如同花骨朵般巧麗,寧荷的年紀這樣打扮,十分討巧。

  寧荷朝寧芙笑了笑,很是感激她。

  張氏心底是瞧不上這個女兒的,論才學和心機,沒一樣比得上寧苒,以後是指望不上她了,笑道:「阿荷才疏學淺,又隻是個庶女,哪能跟四姑娘比。」

  寧老太太皺眉道:「什麼庶女嫡女,都是我的孫女,你瞧瞧,阿荷細心打扮,也是個美人,平日裡也得多管管她,要是我不讓人去給她量尺寸,怕是這身新衣裙也沒有。」

  卻說寧荷將寧芙的話聽進去了,自己主動往寧老太太這跑了幾次,說了自己沒有衣物的事,老太太便心疼的讓人去給她準備了。

  今日見老太太又護著自己,寧荷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淚。

  衛氏在心底冷哼了聲,張氏這真是個蠢的,自己女兒也不護,不過她想看她一直蠢下去,隻笑而不語。

  張氏挨了訓,剜了寧荷一眼,嘴上倒是應承著。

  畢竟是除夕,老太太不願意揪著這點糟心事,隻數起國公府今年的喜事來,一件是寧苒有孕,一件便是寧芙的射藝成績了。

  國公府這一年,還算順利圓滿,希望來年也能如此。

  因著寧芙還要進宮,這頓年夜飯,散得要比往年早一些。

  張氏看向寧真修,嗲聲道:「老爺,可否陪我走走路,我吃得有點撐呢。」

  寧真修看看衛氏,今日按理該陪著正妻。

  「老爺,我已好久未見你,我就隻有這一個小請求。」張氏放低姿態求道,不把老爺哄到手,她又如何能有兒子。

  寧真修見狀,便不再拒絕,今日晚上去衛氏那便好:「走吧。」

  衛氏心裡被氣了個半死,隻是面上卻還得寬容大度,裝作無事發生。

  二房這邊,寧夫人跟寧真遠倒是和和氣氣的,自重歸於好後,隻要寧真遠回府,幾乎是形影不離。

  兩人一起送寧芙上了馬車。

  「宗貴妃與皇後,切記不可厚此薄彼。」寧真遠正色道。

  連父親都知曉後宮中這事,可見宗貴妃與皇後,有多不和了。

  不過寧芙也能理解她們,別說宮中,便是尋常人家宅中,哪個不是為了自己兒子,爭得頭破皿流。

  宮中與她記憶中並無分別,雖奢華莊重,富麗堂皇,屹立在京城的最中心之處,卻也幽深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所行每一件事,都得謹慎再謹慎。

  能入宮同皇室過除夕的,除了宣王府幾位公子姑娘,就隻有謝茹宜與寧芙。

  謝茹宜與寧芙又有些不同,她往年也被邀請了數次。

  宗肆、宗鐸寧芙都認識,離敬文帝再近些的,是皇子們,寧芙粗粗一眼,隻認識四皇子孟澈,乃是皇後之子,以及三皇子孟淵,六皇子孟澤,這兩位皇子都是宗貴妃所出。

  寧芙將帶來的雪肌丸,送給了幾位娘娘。

  「聽聞這是慕神醫的方子,早些時候我便想嘗試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沒想到今日四姑娘給我帶來了。」王皇後和善笑道。

  宗貴妃諷刺地看了皇後一眼,又看向寧芙,心中倒是有幾分驚訝。

  雖已聽過不少人說其顏色,恐難有人與她相比,宗貴妃卻是嗤之以鼻,再漂亮,還能比過曾經的自己,隻是今日一見,才知眾人所言皆屬實。

  若非是寧真遠之女,與自己那三侄兒,倒也郎才女貌。

  「四姑娘真是出落得水靈。」宗貴妃也笑著誇了句。

  寧芙行禮道:「貴妃娘娘謬讚。」

  敬文帝感慨道:「你這丫頭倒是細心,頭一回入宮,朕的這些姬妾,倒是一位也沒落下。」

  又見一旁籠子裡的白鸚鵡,與原先見時瘦弱了不少,蔫蔫兒的待在籠中,不禁道:「好好一隻鸚鵡,如何被你養成了這樣?」

  寧芙跪下磕了個頭,虛心認錯道:「回表舅,為了養好這隻鸚鵡,大伯親自替我去找了雀奴,然則我實在沒有養好鳥的本事,所以帶了鸚鵡進宮,想讓表舅替我想想辦法。」

  雖說是孟澤讓她帶鸚鵡進宮的,可眼下卻是不能提起他。

  「精通養鳥的,也就隻有老六了,讓他替你養著吧。」敬文帝道。

  「兒臣遵旨。」孟澤起身行禮道。

  寧芙往孟澤的方向看了看,見他也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不過隻有一瞬,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彷彿鸚鵡之事與他無關,也並非是他的提議。

  而他不遠處的宗肆,更是淡然,儼然對她的事並無半分興趣。

  寧芙又想起他那日舞劍時,以劍挑起她的下巴,那冰涼的觸感。

  她此時依舊能記起,當時她以為,他或許是真未認出她,可轉念一想,要是真未認出她,他這一劍恐怕早就刺了下去,哪會心慈手軟,更何況那劍抵著自己下巴時,分明是收著力道的。

  而那姿勢,其實細細一想,或多或少有幾分逗弄的意思,若是換個人,寧芙隻怕是早認定這番行為是在跟她打情罵俏了。

  不過宗肆尋常並無同她親近的模樣,甚至三番幾次趕她走,並不像對她有意思,她雖不解,卻也不會去糾結此事。

  「多謝表舅替我想到了法子。」鸚鵡的事解決了,她心裡也算少一件事了,又溫柔感激地對孟澤道,「多謝六表哥。」

  美人這般嬌聲道謝,讓人心情都舒暢了不少,孟澤笑道:「如此小忙,表妹無非道謝。」

  敬文帝給寧芙賜了座,與靜文公主一處。

  公主倒是好奇道:「你射藝這般好,馬術是不是也不錯?」

  「隻勉強會一些。」寧芙謙虛道。

  「那蹴鞠你會嗎?」靜文公主道,「若是會,下一回比賽,你來與我組隊吧。」

  靜文見她如此和氣,生出了幾分好感來。

  另一邊,孟澤卻是看了她好幾次,與妹妹靜文相比,四姑娘就像一隻飽滿而又剔透的桃子,他閱女無數,再過兩年,寧芙這身材,就是極品了。

  既溫柔,又好動的女子,世上尋不出幾個,若是有機會,將她養在身邊也不錯,隻是須等寧真遠再無庇護她的本事。

  宗鐸皺眉,他察覺出了孟澤的心思,隻是也無立場開口,隻好悶不做聲灌了一杯酒。

  一場晚宴下來,這酒他竟喝了滿滿一壺,原本面癱的臉上,竟然也能明顯看出幾分不悅來。

  一直到宗肆按住了他的酒杯,淡淡道:「一會兒還有煙花宴,你想失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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