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31章 察覺到,上一世

  

  「神醫讓我來找姑娘,便是想與姑娘見上一面。」宋伯從袖口取出一封信箋,「神醫讓我轉交給你。」

  寧芙將信拆開,上邊是約定的地點,在心中記下後,將信與一旁的茶爐中燒毀。

  「神醫吩咐我的事既已辦妥,就不再叨嘮姑娘了。」宋伯道。

  寧芙在他走後,卻開始沉思起那信中約好的地方來,玲瓏台表面是那煙花之地,背後的勢力卻頗為複雜,不知慕神醫,與宮中哪一位貴人相熟。

  正想著,卻見簾子被人掀開來,一身赭色勁衣之人,不是宗肆又是誰。

  寧芙隻驚訝了一瞬,便平靜了下來,心知他這般,是在慕神醫的事情上,信不過自己:「世子何時回來的?」

  「兩日前。」宗肆淡道。隻不過得知暖香閣出現了古怪之人,猜到了與慕神醫有關,為試探她,便未現身。

  而這一次,她依舊有「未蔔先知」的本事。

  不提她是否活過一世,這是個值得利用的優勢。

  「世子有什麼想問我的?」方才與宋伯的對話,他肯定有起疑的地方,譬如她如何會有,連慕神醫自己都沒有的方子。

  宗肆的視線,落在她耳旁精緻的耳飾上,大燕的女子,尋常多戴玉飾,隻她每一回都不重樣,若說喜新厭舊,寧四姑娘稱第二,恐怕無人能稱第一。

  見他不語,寧芙便起了身,一時間未顧及還在疼的膝蓋,這就要往地上撲去。

  寧芙在心底嘆了口氣,這一摔,恐怕又得修養上半個月了。

  不過跟她所想有些出入,宗肆拉了她一把,而她也清楚,自己此刻貼著的,是他的兇膛。

  他的懷抱寬闊安穩,許多人因為他這張俊美的臉,將他與孔武有力的武將區分開來,然則他寬肩窄腰,身材不比那些武將差。

  在寧芙看來,宗肆絕對屬於孔武有力那類男子,說的通俗些,就是猛男。

  「多謝世子。」下一刻,寧芙就推開了他,她是半點也不想占他便宜的。

  宗肆看了她一眼:「腿怎麼了?」

  「跪久了,傷了。」在這些無足輕重的事上,她也不隱瞞。

  宗肆頓了頓,道:「清天閣那有膏藥。」

  「快要禦藝考核了,近日我不方便再出府。」寧芙同他說正事,「慕神醫想同我見面,第一回我打算自己去,再順便打聽打聽玉芙蓉的解藥。」

  宗肆顯然也沒有參與的想法,並未多言。

  「衛姐姐還在等我,我就先走……」寧芙見他沒有審她的打算,便要走了,話說到一半,卻是一頓,她看見宗肆的衣服上,沾上了自己的脂粉。

  她不禁朝宗肆示意,提醒他。

  宗肆看了一眼,道:「我還以為四姑娘從不用這些。」她本就貌美,無須再往臉上添胭脂。

  不過寧芙卻以為,他這是在諷刺她並非天生麗質,也不怪寧芙如此想,畢竟他一向用惡意揣度她,是以並不理他。

  男子懷中如何能沾上脂粉?換成任何一人,都會覺得曖昧。

  雖除了他們自己,知曉他此時在這的,隻有張忠,可寧芙也不願讓張忠懷疑他倆之間,有任何苟且。

  「四妹妹,你在哪?」衛子漪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寧芙將帕子遞給了宗肆。

  隻是無甚效果。

  那處衛子漪的腳步近了,寧芙心中有些急了,從他手中搶過帕子,沾了水,才再次丟給他。

  「又不是與情郎私相授受,急什麼?」宗肆看了看她。

  「世子回京連凝妹妹都不知,卻私下來見了我,在外人看來,這與私相授受有何區別?」寧芙想起今日與宗凝閑聊,顯然她並不知曉宗肆回來的事。

  她也顧不上別的了,擡腳便往外走,沒看見身後宗肆眼神裡有了絲變化,又以極快的速度,恢復了平靜。

  ……

  衛子漪正要推門而入,門卻先一步被打開,寧芙從中走了出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人將你擄走了。」衛子漪鬆了口氣,她見寧芙久久沒出來,就硬闖了後院。

  「前邊的貨沒了,管事吩咐人去取了,怕我乾等著無聊,便安排我來後院喝口茶水。」寧芙頃刻間就找好了理由,笑道,「衛姐姐,我們回去吧。」

  「宣王府的凝妹妹,最近似乎對你很是熱情。」到國公府後,衛子漪忽然道。

  寧芙不好說是因為宗鐸的緣故,隻當自己也納悶。

  買回來的兩盒雪肌膏,寧芙打算給寧夫人一份,剩下的一份,是她特地給衛子漪定的。

  「是我送你的,大伯母不會多說什麼。」寧芙道。

  衛子漪既感動,又不想她總這樣想著自己,「四妹妹,你不用這樣替我著想的。」

  「姐姐既然嫁進國公府了,我自然得對姐姐好。」寧芙笑道。

  晚些時候,門口的小廝來了趟竹苑,道:「傅府的小姐差人來給姑娘送了東西。」

  待寧芙拆開來,是讓傷處恢復的葯,這自然是宗肆讓送的了。

  能讓他送上門的,自然是好東西,宗肆那寫字能隱形的墨水,倒是派上了用場,洋洋灑灑的寫了封感謝信,讓人送了過去。

  自這過後,宗肆那邊就沒了動靜。

  到禦藝考核時,寧芙的腿便好得差不多了,馬術不像射藝那般需要手感,看重的是核心與跟馬匹的配合程度,會便是會,寧芙的馬術成績,與宗凝並列第一。

  許是上一回射藝也拿了第一,禦藝再得第一,便沒有那麼轟動了。

  不過這雙藝第一的分量,還是足的,踏進國公府門檻的人家,漸漸多了起來,隻是這事,貴精不貴多,若沒合適的,便是再多男子家上門相談,也難談成親事。

  更何況寧芙暫時也無談夫家的打算。

  整個二月,除了女君的禦藝考核,轟動的便是宣王府回京的事,平定戰事如此之快,京中無人不佩服,隻是也難免感慨,先朝一月便佔去半邊北地的胡人,竟已羸弱至此。

  敬文帝喜不自勝,宮中連連歌舞昇平了三日。

  宮中的宴會,寧芙並未受邀,可宣王府的宴請,她卻是去了。

  宗凝一見到她,便興沖沖地去了宗鐸院子,「二哥,寧姐姐來了。」

  宗肆執棋的手一頓,朝她看了過去。

  「這棋明日再下。」宗鐸聽了,就起身離開了。

  宗肆看著他的背影,蹙了下眉,表情極為冷淡。

  ……

  「世子這一趟回來,親事怕是要定了,前幾日在宮中,聖上也同他說起此事了。」榮敏同身旁的程霜道。

  程霜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世子往常都會推脫的,可這一回也沒有否認。」榮敏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程霜,「你今天怎麼這般沒興緻,往常你不是最愛來宣王府麼?」

  宗肆親事要定,程霜心裡正難受著呢,不願意搭理她,同一旁的寧芙道:「寧妹妹,你可要這桂花糕?」

  寧芙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宗凝挽住了胳膊,道:「寧姐姐,陪我坐一會兒。」

  說罷就帶著她走了。

  寧芙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怕這事和宗鐸有關。

  事實證明,她也並未猜錯,在看到宗鐸後,寧芙心裡一邊盤算著該找什麼借口離開,一邊行禮道:「二公子。」

  宗鐸在看見寧芙時,眼神就柔和了下去,這一陣子在北地,他也時常想起她,想著她讓自己幸免於難,便覺得溫暖到不行。

  前幾日又聽她禦藝成績拿了第一,心中則更高看了她一眼。

  騎射都厲害的女子,才更為讓人欽佩,雙料第一,他也做不到。

  「多謝四姑娘。」宗鐸鄭重道。

  寧芙隻是想讓宗鐸欠自己一筆人情債,卻並沒有同他有進一步發展的想法,是以謹慎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二公子該感謝的,是將我的夢,聽進去的自己。若非二公子自己加以防範,我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的。」

  宗鐸卻隻覺得她人品好,不邀功。

  他取出一枚簪花,道:「四姑娘,我不知你喜歡什麼,隻覺這簪花,你戴著會很好看,我就買回來了,就當是謝禮。」

  那簪花,通體呈銀白色,卻與普通銀色不同,花蕊處鋪了一層細細的金粉,又以靛藍碎玉石勾勒邊角,閃爍非常。

  寧芙便是見慣了好物,也知其價格不菲,更何況簪花這物件,由男子送女子,意義非凡,她是萬萬不能收的,隻笑道:「多謝二公子,心意我已收到,隻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宗凝心中酸得冒泡,二哥可從來沒這般細心對過自己,這選出這麼美的花簪,那也得花上不少功夫。

  宗鐸沉思片刻,知道自己這是讓她為難了,他並不想讓她為難,等日後熟了,有的是機會送她,便將花簪收了回去:「四姑娘喜歡什麼?」

  「日後我若遇上困難了,二公子正好又能施以援手,就幫我一把,如何?」寧芙想了想道,倒不如求些有用的。

  「這有何難。」宗鐸爽快地答應了。

  至於其他的,宗鐸不急,本來也該慢慢相處。

  寧芙見他如此痛快,不禁笑了。與這樣的人相處很舒服,不似另一位心思彎彎繞繞,又極疏遠,讓人摸不準心思。

  兩人客套地閑聊了會兒。

  宗鐸並未提親事,她也不好表明自己的態度,不過也不要緊,等他何時提了,她再表明態度即可。

  寧芙很快就找了借口離開。

  宗鐸雖有些不舍,卻也知再待下去,外邊的人要多想了,並未多說什麼。

  宣王府她極為熟識,不想穿過人群,讓人知曉她方才與宗鐸在一處,便打算繞過假山而行。

  隻是卻沒想到宗肆正在此處。

  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她方才與宗鐸、宗凝在一處。

  「世子。」她低聲道。

  「陪我下一局。」宗肆看了她一眼。

  寧芙道:「今日王府人多眼雜。」

  「你同我二哥在一處聊了那麼久,就不人多眼雜了?」宗肆淡淡反問道。

  寧芙心道,平日裡是你自己最為避嫌,如今又是這番說辭。

  不過她一向不喜歡計較這些小事,更何況他還是同自己有利益往來之人,她就更加不計較了,他既然邀請她,大抵也是確定無人會發現。

  「那我就與世子討教一局。」寧芙恭敬不如從命道。

  這圍棋,卻也考驗耐心跟心性,寧芙回想了上一輩子同他切磋過的路數,才緩緩下了一顆。

  卻說上一輩子,寧芙為了多跟他待一會兒,這棋也是與他下過不少的,隻是這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她並未像騎射一樣,認真去學。

  宗肆則很快跟上。

  寧芙起先還能應對,漸漸地,便有些吃力了。

  她不得不停下,好好端詳著棋盤,隻覺棋盤上的棋子分佈,有些熟悉,她心裡一驚,停了下來,客氣笑道:「世子棋技精湛,我認輸。」

  若是讓他察覺出這棋藝也有他的數路,宗肆的疑心病怕是又得犯了,而與人合作,最怕的就是對方起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四姑娘的棋藝也不差,想來常與四姑娘下棋之人,精通此術。」宗肆微微笑道,隻是眼神裡並無笑意,反而有些陰冷。

  寧芙附和道:「確實是一位技藝高超的老先生。」

  「卻不知那先生名號如何?」宗肆刨根問底道。

  寧芙不禁看了他一眼,他今日有些咄咄逼人。

  「我也不知那先生名號,隻是早年曾在我府上待過一陣,也許已經駕鶴西去了。」便是宗肆想找,那也死無對證了。

  宗肆看著她,不再言語。

  在寧芙落下第二子時,他便看出了她的棋藝像誰,隻是跟騎射相比,她在棋藝上並不上心,所以學得看似精通,實則一試便知是個紙老虎。

  而這紙老虎,也並不想讓他察覺她「師從何處」,也難怪之前學騎射,會找上陸行之,隻可惜他與陸行之雖師從一處,可射箭習慣上,卻有差別,是以她未隱瞞過去。

  宗肆揉了揉額頭,自己願意如此耐心教她,並且騎射與棋藝樣樣都不落下,若她真是他的妻子,兩人間的感情究竟如何。

  他無法想象,他為何會娶寧四姑娘。

  又或者,她並非正妻。

  寧芙想了想,轉移話題道:「聽聞這一次回來,世子同謝姐姐的親事就快了,世子同謝姐姐郎才女貌,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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