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196章 他是宗肆

  

  寧芙不由想起那一日。

  那時與他敦倫結束,一時腦中想起了這個「燼」字,火不滅,不生不息。

  且她希望日後孩子,別再向他這般冷冰冰,名字中帶火,何嘗不是帶著她的期許。

  宗肆閉目不知在想什麼。

  她在被窩之下,勾勾身邊躺的端正的男人的腿,說:「郎君,以後有了孩子,取名燼字,如何?」

  宗肆眼睛都未睜開,不甚在意,依舊是清冷模樣:「我的孩子,日後要繼承王府,起名如何能這般隨遇。」

  「我的孩子,我還做不了主了?」寧芙收回腿,半分也不黏著他了,心中隻埋怨他是個冷心冷肺的死男人。

  倒不如不生了。

  她翻過身,不再理他。

  「等有了孩子,再看。」良久後,男人改口道。

  ……

  寧芙回神。

  「陸夫人,是如何知曉這個名字的?」她笑著問道,卻是也未直接否認,王府中有這麼一號人。

  水瑩道:「聽陸大人提起過。」

  寧芙的笑意,便慢慢地淺了下去。

  他對她與宗肆之間的私事,似乎知曉得多了些,其他不提,她與宗肆並無孩子,宗燼這個她隨口提過的名字,陸行之如何能得知?

  她有些出神,回想起他曾與她說過的話,想起他有時莫名的黯然神傷,想起在雍州時,他醉後曾讓她喊過夫君。

  寧芙心中有了個猜測。

  「世子妃?」水瑩見她臉色蒼白了些,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可是我這話,不該問。」

  寧芙搖了搖頭,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未說,隻道,「陸夫人,今日你與我說起的這事,你知我知,不要告訴陸大人,你與我提過這事。」

  水瑩不由生出些不安,再一想,宗燼這名號,外頭也無人提起過,許是王府的禁忌之類。

  她也不敢再問,心中忐忑,但見世子妃沒有再提的意思,才將心安了回去。

  寧芙也像是從未聽聞過此事,隻是再若是見到陸行之,便會特地避開,有時就連冬珠,覺得過於刻意了。

  「陸大人可是與世子,生了過節?」冬珠不由好奇問道。

  寧芙垂眸不語。

  再譬如她的馬車,與他擦肩而過,原本探出頭來看的她,便飛快縮回了馬車裡。

  陸行之馬匹拉住韁繩,坐在馬上,蹙了下眉。

  她在他跟前,從未有過這般排斥的時候。

  當日,陸行之去了一趟寧芙的小院。

  那鞦韆,也不知何時被拆了,整個小院,顯得空蕩蕩了不少。

  寧芙並未出面,隻冬珠客客氣氣地送客道:「陸大人,世子妃歇下了。」

  這是不想見他。

  陸行之沉默良久,道:「天冷不宜再飲綠豆湯,讓她不要再貪嘴,平日裡,也不要總窩著,有了身孕,多走動走動微妙,體弱日後生產遭罪。若是有急事,世子若是趕不到,冬珠姑娘可派人來和縣找我,和縣離此處不遠。」

  冬珠哪敢應聲,這分明是越界的舉動,隻道:「陸大人趕緊回吧,如今世子不在,世子妃怕有人說閑話。」

  「替我同她說句抱歉,從前都是我的不是。」陸行之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說道,「如今比之從前,已天翻地覆,我隻願她好。」

  冬珠擡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英俊,隻是不知為何,此刻略顯寂寥。

  也許是因這院子,也少了生機的緣故。

  冬珠回屋,將陸大人的話,轉述給了自家姑娘。

  寧芙起先並未說話,認認真真地綉著那副十字綉打發時日,隻是在那線斷了之後,忽然就低下了頭,捂住了臉。

  她單薄的身子,止不住輕輕地顫抖。

  像是數不盡的委屈,此刻都忍不住了。

  那些難忍孤獨的夜晚,那些獨守空房的埋怨,到底所做什麼呢?她像是重活了一世,可又像是沒有,她以為她擺脫了上一世冷漠的夫君,可是他卻依舊默默在自己身邊。

  可是她的委屈,是真受了呀,該怎麼算呢?她可以不埋怨這一世的宗肆,可面對她曾經的夫君,那些經歷,如何能當做過眼雲煙呢?

  所以面對陸行之所言那句,是他的不是,她才會心痛。

  那是他們曾經的經歷,上一世,她等他一次低頭,等了許久許久,可是到底是未等到。

  她無數次設想,她冷一點,不要上趕子了,他會不會也生出愧疚,來求得她的原諒,來哄哄她,說是他這個郎君做得不稱職。

  她其實什麼就都原諒他了。

  人生多遺憾。

  等到了,卻也物是人非了。

  「世子妃。」冬珠忙上前看她是否是被針給紮到了。

  寧芙始終捂著臉,她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屋外的男人,也無法直接離去,而是走了進來。

  「陸大人!」冬珠不由白著臉色制止道,一個外男,如何能進已婚女君的寢居。

  陸行之淡聲吩咐道:「去門外守著。」

  寧芙不由渾身僵硬。

  「你不去,若是世子知曉今日我的舉動,為難的是你家姑娘。」陸行之見冬珠不肯說話,掃了她一眼,「我隻是有幾句話,要同你家姑娘交代,並無冒犯世子妃之意。」

  冬珠再不情願,這時也隻能前去,又怕屈陽回來瞧見端倪,將門也關上了。

  寧芙變成了默默的哭,因他的存在,感受到了幾分局促。

  原本分明是最熟悉的人,眼下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陸行之嘆了口氣,蹲在她面前,低聲道:「情緒起伏太大,對孩子不好。」

  寧芙並不理他。

  「阿芙,你看看我,好不好?」陸行之想看看她這會兒的情況。

  「勞煩陸大人莫要再來打攪我。」寧芙悶悶地道。

  陸行之不由苦笑,道:「我從未想過,再來打攪你的生活,我隻是想看著你幸福,你恨我怨我,是我應得的,他做得好,不代表我做得不好的,能被原諒。」

  他想說很多,隻是卻無法說出口,更是無法同他訴衷腸。

  陸行之更不願,打攪她與宗肆的生活。

  她的眼淚卻越發洶湧。

  「阿芙,不要哭,向前看,因為我難過,不值得。我不配擁有幸福,便是死,也是死不足惜。」陸行之低聲道。

  寧芙卻因這句,猛的擡起頭來看他。

  她的眼睛很紅,臉色蒼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也很茫然,從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幾分脆弱。

  陸行之心疼到不行。

  他衝動地抱住了她。

  像上一世一樣,不過那時,他仗著他是她夫君的身份,從不認為這有半分不對。

  眼下,多了幾分克制。

  「我知你一旦猜到,會反感我厭惡我,我不會再總出現在你面前。」陸行之撫摸著她的秀髮,這讓他感覺到了幾分熟悉感,彷彿上一世,她找他撒嬌時的模樣。

  寧芙垂眸道:「陸大人請回吧,在我心中,陸大人也永遠……隻會是陸大人。」

  陸行之猛的一頓,理智回神,鬆開了她,良久後,笑了笑,道:「好。」

  不過還是看了她好多好多眼。

  以後未必就有機會了。

  「我先走了。」他道,「我不會再來打攪你。」

  寧芙沒有看他,他卻依舊是逗留了有一會兒。

  隻是在他轉身時,她道:「我還是希望陸大人能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值得幸福度完這生,不必再因從前的愧疚,困住自己。」

  寧芙還是希望他長命百歲的。

  男人腳步微頓。

  之後很快擡腳離開。

  這一日,隻有街上嬉戲打鬧的孩童,看見了陸大人那雙紅了的眼睛。

  「陸大人可是哭了?」

  「還真是。」

  「你說是為何?」

  「也許是失去了什麼,也許是捨不得,我爹去參軍捨不得我娘,也會哭的。」孩童說,「我爹不怕死,但怕再也見不到我娘。」

  生離死別,就是永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啊,要是再也見不到你了,也難以承受這痛苦。

  再擡頭。

  哪還有什麼陸大人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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