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122章 陸行之,故意的

  

  寧芙擡頭看著他。

  因著岩石地勢高,便有了幾分居高臨下,陸行之的眼神,比平日體貼的模樣看去,清冷不少。

  「寧表妹這般照顧人,若是得到寧表妹的照料,恐怕不少人該心動了。」孟澤則並未發現陸行之,又若有似無地打起精神撩撥道。

  這話就有些意思了,哪是在揣測別人,分明是暗暗地在說他自己,實則可不就是在同寧芙調情麼。

  陸行之的視線,往岩石下的男人,瞥了一眼,又擡頭看著寧芙,並不開口,似乎是在等她一個交代。

  寧芙頓了頓,才撇清關係開口道:「六殿下被野獸咬了,正好被我撞見。」

  她這可是不得不管,否則孟澤有個三長兩短,就得問她的罪了。

  陸行之的臉色,卻並未緩和幾分。

  孟澤這才發現有人來了,隻是卻是無力擡頭看去。

  「護衛軍看見了你放的煙花,已經在來的路上。」陸行之道。

  孟澤聽出這聲音是陸行之了,眯了眯眼睛。

  然後他聽見了男子自岩石上下來的腳步聲,陸行之餘光涼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看見了寧芙替他細心地包紮好的傷口。

  「六殿下是被何種畜生咬傷的?」陸行之看著他問道。

  孟澤餘光看向寧芙,一時間生出幾分窘迫,若是讓寧芙知曉他是被母野豬咬傷的,總歸是不那麼好聽。

  他生出幾分不悅來,一個小小的都司,憑什麼來他面前問話?

  隻是陸行之卻無半分懼怕他之意,從容道:「這一處,出行的野豬多,倒也算得上是兇獸,其他獸類會避之不及,六殿下是被帶崽的母豬咬傷的吧?」

  寧芙頓了頓。

  孟澤幾乎要被被氣吐皿,這陸行之分明是故意的,故意看他在寧芙面前出糗,心情也陰沉了幾分,卻是無力同他辯解。

  「六殿下本該有僕從隨行,為何遣散了他們,沒讓他們跟來?」陸行之又問道。

  男人間的那點心思,彼此是心知肚明,這故意點明,讓孟澤心中生出幾分怒意。

  這陸行之,未免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而寧芙卻聽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恐怕孟澤是沖自己來的,是以讓身邊的人都未跟著,而孤男寡女在深山中,即便發生些什麼,她也有理說不清。

  這一世,孟澤雖未向上一世那般逼她,恐怕也不會絕了對自己的心思,如今父親高升,能使上不少勁不說,便是為了離間父親與孟澈,娶自己對他也是百利無一害。

  「四姑娘,你上去等著吧,這處既然有野豬的巢穴,未必不會再有危險,六殿下有我守著。」陸行之道。

  寧芙點了點頭。

  孟澤看了眼陸行之腰上的佩劍,背上背著的弓,又看了一眼他的臉。

  那張不卑不亢的臉上,居然帶著警告。

  那氣場,竟讓他生出了幾分熟悉感,倒讓他真心下一頓。

  這簡直倒反天罡,一個小門小戶的陸府的公子,何來底氣警告他?

  隻是很快孟澤便因虛脫,感受到了一陣困意,昏迷了過去。

  陸行之卻隻是低頭冷淡看了他一眼,並未言語。

  不過片刻,護衛軍便趕到了,一同跟來的,還有敬文帝。

  孟澤受傷,敬文帝勃然大怒:「你們都是群飯桶!老六若是出事,你們都給我去陪葬!」

  跟來的僕從嚇得臉色蒼白,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敬文帝這般陰鷙的模樣,寧芙也是第一回見。

  「聖上,六殿下並無性命之憂。」太醫替孟澤看完後道。

  敬文帝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道:「先帶老六回去。」

  又看向寧芙,轉為和藹道:「這一回倒是多虧了阿芙。」

  「表舅先帶六表哥回去吧,不必還惦記著我。」寧芙道。

  敬文帝看了她一眼,顧及著孟澤的傷勢,也並未再逗留,離去時道:「這處危險,你們護送四姑娘回去,若是出事,拿你們是問!」

  寧芙心中卻覺得有幾分毛骨悚然,敬文帝在得知孟澤無性命之憂後,並未下馬去看孟澤,倒不像是擔心兒子,像是怕唯一的繼承人也沒了。

  雖知皇室親情涼薄,親眼所見,還是讓人心中發寒。

  陸行之道:「走吧。」

  礙著身邊都是護衛,寧芙並未說話,到住處時,寧芙才感慨道:「當皇子,怕是也未必好受。」

  陸行之頓了頓,頗為認真道:「並非隻有皇室如此,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手握權力之際,為了整個家族,誰都有可能是棄子。」

  「我父親不會如此。」寧芙看著他道,「我父親再位高權重,也絕不會捨棄我。」

  「你卻可以為了國公府而犧牲。」陸行之也看著她。

  「主動選擇,與被動選擇,卻是不同的。」寧芙道。

  陸行之的眼神有幾分複雜,道:「嗯,隻是也有人,不論是主動選擇,還是被動選擇,也僅有一種結果。」

  「得知被犧牲,儘管做好準備,卻大抵還是痛苦的。」寧芙道,又想到什麼,道,「上一世的世子,可是也遇到過這般境地?」

  宗肆消失的這一年,可否是宣王也做好了犧牲他的準備?

  寧芙的心情便複雜了幾分,可否正因如此,宗肆的性子,才變得那般薄涼,對一切似乎都不在意了,冷得讓人難以溝通。

  他雖願為宣王府犧牲,為大燕死去,可在得知宣王放棄他的那刻,儘管理解,心中定然也是痛的。

  陸行之未再言語,過了許久道:「也許。」

  「上一世,比起宣王府的前程,其實我更希望他能好好的,他每一回出京,我都心驚膽戰,有時我想,他不如在京中找份清閑的差事,起碼性命無憂。」寧芙忍不住感慨道。

  隻可惜宗肆並非是那般願意放下權力之人。

  陸行之眼神閃爍,卻是並未言語。

  「四姑娘離世後,聽四姑娘身邊的冬珠說,世子每一回出京,四姑娘都會偷偷掉眼淚。」陸行之道。

  「成親前一年回,後邊就不會了。」寧芙釋懷地笑了笑。

  陸行之道:「是世子不知珍惜四姑娘,不知四姑娘是王府中,唯一將他放在第一位之人。」

  寧芙道:「方才陸公子生我的氣了?」

  「我並非是生四姑娘的氣,隻是擔憂四姑娘被六殿下欺騙。」陸行之道,「他雖生得好,亦……有權有勢,卻並非是個好人。」

  「嗯,陸公子是個好人。」

  陸行之微微一頓,不動聲色道:「四姑娘是何意?」

  寧芙含笑道:「陸公子自己揣摩去吧。」

  陸行之往前一步,逼近她,道:「四姑娘欣賞的,是我的為人與品行,還是僅僅隻是這副皮囊?」

  「這有何區別?」

  「與我而言,是極大的區別。」陸行之沉默良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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