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埋頭與鵝毛作「鬥爭」
她小聲地轉達卿寶話中的意思:「卿寶想請你去我家吃鵝肉。我大姐今晚燉鵝肉,很好吃的。」
拓跋修收回目光,看向奶糰子,認真點頭:「哥哥明白卿寶的心意,哥哥身體不好,有很多東西不能吃,就不跟卿寶去了。」
這是大實話,他的一日三餐的食譜都被制定好了,一年四季也各不相同。雖然鵝肉不在禁忌的食物列表裡,但他的膚色……走出去隻會招來鄙夷、怪異的目光。
他哪都不想去。
小卿寶有點兒失望。
想到來還食盒,又是蹭故事聽,又是吃冰碗,總不好什麼都不回報。
於是她的小手手在兜兜裡掏呀掏,掏出一粒松子糖。
她擡眼看到劉昌,小手手再次探進兜裡,又掏出一粒。
然後,她忽然想到廚房裡還有一個胖嬸,忍痛再掏出一粒。
她的小心心一抽一抽的痛,這可是娘親第一次給她買的松子糖啊!
她自己都沒嘗過呢!
但是,奶糰子毅然決然地將一粒松子糖放到黑美人哥哥手中。
「的的。」
然後,將兩粒松子糖送到劉昌面前,劉昌趕緊彎腰伸手。
奶糰子看著劉昌,一本正經地說道:「伯伯,嬸嬸。」
眼神兒寫著:可不能獨食哦,得讓胖嬸嘗嘗。
劉昌憋住笑,認真道:「謝謝卿寶了,我會把一粒松子糖給胖嬸,下次再給卿寶做好吃的。」
奶糰子點點頭,然後揮揮小爪子,「八八。」
蘇暖冬牽著小卿寶,小卿寶空著的一隻手捂著小心心,感覺小心心空了一塊。
不過三粒松子糖換兩個冰碗,完全物超所值了。
沒有錯過奶糰子那副割肉的表情……拓跋修感到一言難盡。
他沉默半響,對身後的劉昌吩咐:「去買些玩具和零嘴兒,比如松子糖什麼的回來放著。」
劉昌喜笑顏開,小主子懂得為他人著想了,是一個好的開始呢。
目前看來,搬來這個地方,貌似還不錯。
蘇暖冬牽著小卿寶來到大門前,正好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大個抱著長劍,守在門口,大門敞開著。
蘇暖冬沒見過梁俊,小卿寶認出來了,正是那天送胖墩墩銀元寶來家裡的冷峻大哥哥。
小卿寶停在他面前,小手在兜裡掏呀掏,將一粒松子糖遞到冷峻哥哥面前。
梁俊垂眸睨了一眼,「不要。」
奶糰子立刻笑逐顏開,省下一粒松子糖,她歡歡喜喜地跟著四姐回家。
梁俊皺眉,看著蹦蹦跳跳的姐弟倆,心中存疑。
為毛他不要了,奶糰子更開心了?
蘇暖冬牽著卿寶的小手手回家。
她們以為這會兒,大姐怎麼著都在燉大白鵝了。
然而,真實情況是……
將近半個時辰過去了,蘇又夏仍在跟大白鵝身上的毛奮戰。
脫掉「大衣」的大白鵝,身上短而軟的絨毛多而密,蘇又夏埋頭與鵝毛作鬥爭,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將鵝毛拔光。
小跟班唧唧,蹲在蘇又夏對面,雙手擱在小膝蓋,親眼看大白鵝從一身鵝毛大衣,到裸奔。
蘇暖冬和卿寶也跑過來看了。
隻是裸奔階段,大白鵝身上的絨毛就像是與鵝皮融為一體,難以拔乾淨。
蘇暖冬瞧二姐拔得齜牙咧嘴,同情道:「二姐不是說很快就能將鵝毛拔得乾乾淨淨,一根不剩嗎?」
蘇又夏辛苦勞動,還要被四妹戳心窩子,心情鬱悶地翻個大白眼,「小四,你別說風涼話了。有本事,你來拔。」
「卿寶,借你的小闆凳讓二姐坐坐吧。」蘇凝秋給她搬來小矮凳,這原是卿寶的專屬座位。
「好。」
卿寶也頗為同情二姐,蹲地拔毛半個時辰,也就是上輩子的一小時,得多累啊!要知道上一個世界的歪果仁大部分人連蹲地都做不到呢。
蘇又夏一屁股坐倒在小闆凳上,呼呼喘氣。不坐不知,她感覺自己快要累癱了。
偏偏就在這時,蘇迎春捧著一盆水經過,事不關己地飄過一句:「二妹加把勁,快拔光了。」
蘇又夏給她一個氣哼哼的眼神,口頭上的支持有啥用。
「二姐,我來拔吧。」
其他姐姐們都忙著幹活,蘇暖冬覺得自己最閑,剛又在隔壁屋吃了冰碗,渾身都是力氣。
鵝肉也有自己的一份吃,她應該也要出一份力。
小卿寶笑了,蘇暖冬果真是最最體貼的四姐呢。
蘇又夏垂眸,瞧著大鵝身上密密麻麻的絨毛,洩氣道:「好吧,一起來拔吧。」
不然天黑了,也吃不上鵝肉。
小卿寶覺得,自己也不該吃閑飯,然後伸出一隻小手手,想要默默拔毛。
誰料她的小手指沒碰到鵝,便被蘇又夏伸手一個格擋,「小弟別添亂。」
小卿寶:「……」
就有點受傷。
人家明明要幫忙來著。
忽然身體騰空而起,擁有多次猝不及防經驗的小卿寶不慌。
她聞到娘親身上熟悉的馨香,抱著她的人肯定是最愛她的娘親啦。
當許娘子將奶糰子翻轉過來,小卿寶第一時間告狀:「娘親,二姐壞。」
「嗯,你二姐確實是幾個姐姐當中最不著調的,卿寶看人真準。」
許娘子親一口軟糰子,「瞧著卿寶身量長了一點,娘親給卿寶量身,給卿寶做漂亮衣裳。」
奶糰子小小的奶奶的一團,渾身柔軟得讓人不敢用力,要多軟萌就有多軟萌,哪怕告狀也是最最可愛的軟萌糰子。
何況,她一直覺得二閨女是投錯性別,當初托生就應該投到男娃子身上去。
「嗯呢。」小卿寶投桃報李,掰著許娘子的臉,撅著鳥嘴香了一口。
蘇又夏已經累癱,還要被阿娘插刀,紮心了。
瞧著母女倆相親相愛,她沒好氣道:「阿娘,你就縱著他吧,以後長大了會養成調皮搗蛋鬼,就像桂花嬸家的狗剩一樣。」
「別胡說八道,就狗剩那個鼻涕蟲,都六歲了,整天掛著兩豎鼻涕,哪裡能跟卿寶比?」許娘子白她一眼。
「對啊,狗剩哥簡直臟死了,我都不敢靠近,就怕他的鼻涕什麼時候揩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