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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他自己扛過來

  「好,阿娘,我記住了。」蘇暖冬應下了。

  「好了,很晚了,都躺下睡覺吧。如果半夜裡太涼,咱們就回房裡睡。」

  許娘子讓閨女們都躺下休息,明兒一早還要去田裡收割剩下的稻穀。

  就這樣,她們仰望著美輪美奐的星空,耳聽大自然演奏的美妙樂章,在清風徐徐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青磚瓦屋這邊,幾名暗衛押著不斷掙紮的瘋無害。

  如果不是用東西堵住他的嘴巴,瘋無害老早就吵醒全村人了。

  有人冷聲說道:「到了,將堵他嘴巴的東西取出來。」

  嘴巴得到解放,瘋無害跟個老頑童也一樣,一邊奮力掙紮,一邊憤憤不平喊到:「我正等著看曇花盛放,你們突然把我抓到這裡來,我要告官!把你們通通押進牢房……」

  不管瘋無害怎麼掙紮,還是被押進拓跋修的房間裡。

  這時,瘋無害終於看清房裡的人。

  「劉昌?!胖嬸?!」

  瘋無害愣了愣,然後就大聲嚷嚷:「原來是你們!我不是跟你們說好了,等我看到那株曇花開了,就會過來。你們火急火燎的讓暗衛把我押過來,不會是你們那個金尊玉貴的小主子又犯病了吧?我早跟你們說過,他那個病早死早超生!活著就是遭罪!每一年痛得死去活來的,活著有啥子意思喲!」

  高大冷的梁俊走過來,一言不發,直接上手,在他的身上快速點了兩下。

  隨即,瘋無害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卻是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瘋無害瞪著雙眼,怒氣沖沖地用眼刀殺梁俊。

  如果眼神能放刀殺人的話,梁俊已經在跟他過了幾百招了。

  梁俊無所畏懼,目視前方,昂首挺兇,就是如此的高傲!

  能打得贏他的人,迄今為止,他都沒有遇到過。

  不僅如此,梁俊的大手在瘋無害後背上一提,跟拎小雞一樣,將老人拎到床邊。

  劉昌已經手腳利索地把床幔拉起來。

  瘋無害雖然表示不滿,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老子不樂意,老子不開心……但是他一看到床上的人,立刻偃旗息鼓了。

  這是他迄今都無法解決的病例。

  也是他為醫生涯的恥辱!

  再者說,這個小男孩的身份地位令人忌憚,一個不慎,容易掉腦袋。

  「小主子這兩天身體都不太舒服,從今天下午就開始發熱,身上燙得很。按照你之前給的藥方,煎了葯給他喂下去,他又吐出來了許多,一直不見好,這才讓暗衛把你抓來。」

  劉昌見他給小主子把脈,一邊不急不躁地說起拓跋修的病情,也從側面的解釋強制將他抓來的原因。

  瘋無害聽了劉昌的話,心裡的氣消了大半。

  皇子病重確是頭等大事,皇天之下莫非黃土。若是因為他耽誤了拓跋修的病情,他的腦袋容易保不住。

  另外,他可知道胖嬸的廚藝非常了得,他又是個愛吃老頭。吃食方面有求於胖嬸,自然不會對胖嬸的丈夫假以辭色。

  氣歸氣,身為醫者,面對病人,無論貴賤,他依然專心給拓跋修把脈。

  把脈的過程中,他似乎詫異地挑了挑眉。他不相信,又認真的把起脈來。

  於是,他確信了!他們口中的心急如焚,病情告急,完全是戲弄於他。

  他站起身,一甩袖,重重地冷哼,擺起架子來。

  「你們是逗老夫玩兒呢!你們家小主子明明屁事都沒有,什麼發熱?毒性都強壓下去了,身體正常的很,完全沒有你們說的嚴重。」

  瘋無害的話令在場的人都愣了愣。

  「怎麼可能?」

  劉昌不相信,走到床頭邊,手摸上拓跋修的額頭,居然真的不燙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昌的手剛離開拓跋修的額頭,便看到拓跋修緩緩睜開雙眼。

  劉昌大喜過望:「小主子,你可算醒了!你可把老奴給嚇死了!」

  劉昌幾乎一把鼻涕一把淚,隻差抱頭痛哭。

  拓跋修的手擡了幾下,最後仍是無力的垂落下來。

  劉昌連忙把人給扶起來,用靠枕給他做墊背。

  「他的身體有些虛弱,我開幾副葯給他養養身子。」

  瘋無害說了拓跋修的癥狀,坐了下來,很快有人送上筆墨紙硯。

  「卿寶呢?」

  拓跋修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起卿寶。

  他雖然渾渾噩噩的,卻記得昏迷痛苦的過程中,看到過小卿寶。

  他還記得自己咬過味道怪異,並且苦到要命的東西,還差點被水給嗆死。

  劉昌鬆快地笑道:「卿寶是下午的時候來看你,當時你昏迷著,他倒是陪你睡了一覺。後來,他就跟他的四姐回家吃晚飯,如今已是醜時,親寶這時應該在呼呼大睡呢。」

  胖嬸也走近,微微笑道:「他們姐弟倆送來了螞蚱,待這一兩日你身子好了,胖嬸給你做鄉村野味——油炸螞蚱。」

  拓跋修也不去深究螞蚱是什麼東西,他隻覺得渾身無力,虛軟得很,腦袋也昏昏脹脹的。

  「小主子一整天沒吃過什麼東西,廚房裡一直溫著白粥,胖嬸這就給你端來。」

  胖嬸說完,轉身就朝外走。

  那頭,瘋無害寫好藥方,其中一名暗衛拿起藥方,轉身便消失在黑夜裡。

  瘋無害自知自己的作用也就這麼點兒了,他也放鬆下來。

  「依小……少爺的脈象來看,他的身體確實消耗了一場,該調理調理身子了。不過老夫十分好奇,你這回居然能自己扛過來?以你的破風體質,不應該呀?」

  他說著說著,重新來到床邊,給拓跋修把起脈來。

  他眉頭緊鎖,依然感到費解。

  「你這身體損耗愈發嚴重,不可能自己扛過來。奇哉怪也,怪也奇哉。」

  瘋無害捋著長長的鬍鬚,搖搖頭晃腦地念叨著。

  拓跋修怔忪了一下。

  他自己扛過來的嗎?

  他想起自己半睡半醒中,吃的那些陌生的葯,以及險些被嗆死的喂水……

  半夜裡,小卿寶被許娘子抱進房子裡睡。

  春夏秋冬也各自抱著自己的枕頭和被單,回到房間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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