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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葉嫵懷孕,她要當媽媽了2

  洗手間的門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徐燦楓。

  一進來,他就見著葉嫵靠在牆壁上,手扶著小腹的部位,她臉上表情有一抹聖潔的意思,反正他媽看他的時候,就這個表情。

  小狼狗一下子瘋了——

  「你懷孕了?」

  「你怎麼能懷他的孩子呢?」

  「你們不是他麼的分手了嗎?怎麼還能弄個孩子呢?」

  ……

  他第一次喜歡女人,第一次想娶一個女人,好不容易盼著她和前任撇清關係,卻迎來了他們的生命大團結。

  小狼狗憤怒到極點,想立即走人。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一甩手就出去了,還把門甩得砰砰響——

  兩秒後,小狼狗就回來了,自己哄好了自己。

  他走進來蹲在葉嫵身邊,伸手小心摸摸她的肚子,又仰著頭看著葉嫵。

  葉嫵沒有阻止——

  (徐燦楓內心竊喜:她一定是喜歡我,才肯讓我摸肚子。)

  小狼狗粗聲粗氣地說:「生下來我來養!就叫我爸爸,跟我姓徐,偽君子的基因應該還可以,小兔崽子長大正好繼承我家的家業,反正不愁吃穿。」

  葉嫵臉上還有淚水。

  她聽後笑了,伸手摸摸徐燦楓的頭:「傻子!我自己能養活。」

  徐燦楓隻比她小三歲,但在她眼裡,就跟小孩子一樣。

  27歲的葉嫵,其實真的歷經滄桑了。

  徐燦楓挺固執地說:「我不管!反正我的12000塊工資,我會省出一半來養活他。」

  葉嫵:……

  她仍有些不舒服,叫徐燦楓扶著她去通道那裡,吹風透氣。

  夜色瀾靜,兩人走在空蕩過道裡,徐燦楓看她的神色不放心:「要不要去醫院?萬一剛剛孩子悶著了,那不得吸吸氧啊?」

  葉嫵淺笑:「你懂的還挺多。沒事兒,女人懷孕前期會虛弱一些。」

  一會兒,徐燦楓又遲疑地問:「真不打算告訴他?」

  他生怕當不成現成爸爸!

  葉嫵輕輕搖頭,正要說話,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原來是周京淮回到包廂,白若安突發了哮喘,他急急地抱著人回醫院——

  周京淮步子很急,白若安脆弱靠在他的懷裡,一臉蒼白低喃著什麼,周京淮低聲安慰——

  「若安不會有事。」

  「不要怕,到醫院就沒事了,我在這兒。」

  ……

  他抱著白若安,與葉嫵擦身而過。

  其實,他有看見葉嫵,看見葉嫵一臉蒼白。

  但他連停下來的時間都沒有,他更不曾想到,葉嫵懷孕了。他們就這樣擦肩而過,就這樣錯過彼此,在無人過道裡,在周京淮一次次的辜負裡。

  劇院門口,停了一輛救護車,是為白若安準備的。

  周京淮將白若安抱到車上,醫生接手後,他才有空朝著二樓的方向看過去,遠遠兒的,他依稀看見葉嫵的影子。

  ——她好像有些不舒服。

  但周京淮沒有多想,他也沒有機會多想,五秒後救護車疾馳離開。

  葉嫵身影,越來越小,直至不見。

  ……

  窗邊,徐燦楓輕問:「不後悔嗎?不告訴他。」

  葉嫵輕輕搖頭。

  她緩過了那一陣,回到包廂,陪著母親將話劇看完。

  白若安發病鬧得動靜那麼大,向吟霜自然是知道的,但她絕口未在女兒跟前提起,離了婚的男人,就該當做死了處理。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葉嫵懷孕了。

  陳家別墅。

  葉嫵自己測過確定之後,沒有隱瞞,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了陳銘生夫妻。

  兩夫妻沉默了幾秒,高興壞了。

  特別是向吟霜,真是悲喜交加,說話都不利索了。

  葉嫵淺淡一笑:「手上工作忙完步上正軌,正好顯懷,到時我就去雲城待產,不叫周家人知道。」

  向吟霜十分贊同:「這就很好,這就很好。」

  陳銘生也很興奮,搓著手問自己的太太:「我是要當外公了?吟霜,咱們家裡馬上就要熱熱鬧鬧了?」

  向吟霜含淚:「是的。」

  沒有人比向吟霜更感到高興,她是一個母親亦是女人,她深知無法生育對女人的傷害。如今她的女兒懷了身子,她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周家的種,總之是他們陳家的田,這個孩子是屬於葉嫵的。

  她與丈夫商量著孩子的未來——

  性別,小衣裳顏色,甚至連學區都想好了。

  葉嫵很感動,沒有一個人說孩子是周家的,勸她考慮要不要生下來,都是想著怎麼待這個孩子好。

  她低頭輕撫小腹,這個孩子,必定是繁花似錦……她要當媽媽了。

  夜深人靜。

  葉嫵靠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手撫著小腹,想著孩子的未來。

  忽然,外面響起一陣動靜,還夾雜著傭人說話聲音。

  葉嫵起身去開門,想看看怎麼回事。

  門外,徐燦楓提著行李箱站在過道裡,理直氣壯地說:「從今天起,我要搬過來住,我要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以後我就是陳家的女婿。」

  一旁的傭人捂著嘴笑。

  葉嫵扶著額頭,輕輕搖頭:「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徐燦楓目光深沉,粗聲粗氣地說:「早就長大了!」

  ……

  夜深人靜。

  仁心醫院的VIP病房。

  白若安的病情穩定了一點,她蜷在床頭,聽著京市這邊的醫生的建議:「白小姐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外出,以後還是盡量避免吧。」

  周京淮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送走醫生,周京淮看向白若安,聲音溫和:「若安,以後還是留在醫院裡好好修養,有助於養病。」

  白若安小臉貼在膝蓋上,她茫然搖頭——

  「怎麼養都沒有用了。」

  「吃藥、透析,我的人生隻剩下這些了麼?就連一場話劇我都沒有辦法看完全場。」

  「我要畫畫,我想畫畫。」

  ……

  白若安赤腳下床,她拿過畫闆,畫著未完成的畫。

  畫闆上,是日內瓦的教堂,是窗外的白鴿。

  她隻畫了幾筆就哭了起來——

  「京淮九年了!我畫了那麼多的畫,但全部是教堂和白鴿,我沒有看過其他的顏色,我的世界裡隻有灰與白,我多想念我們在CN塔的拍照,在雲錦一起賞雪……」

  「京淮,如果不能移植的話,帶我出去看看好不好?去我想去的地方,我想再去一次聖索菲亞大教堂,再去一次CN塔,若是我死在了途中,你把我的骨灰帶回來,葬在京市的郊外,我想每天醒來的第一眼,就能夠看見陽光和鮮花,而不是冰冷的建築物。」

  「京淮,再陪我一段好不好?」

  「當年你沒有選擇我,我不怨你,彼此都有難處。」

  「但是,若安的最後一程,想要和你一起走。」

  ……

  白若安心碎閉目。

  她的眼前全是那天在救護車上,周京淮對葉嫵的戀戀不捨……大概是太心痛了,她的嘴角竟然流下一縷鮮皿,看著觸目驚心。

  年少的愛人,已近油盡燈枯。

  周京淮心中愧疚,他曾經放棄若安,曾經放逐她在國外九年。

  若安,就要走了。

  他曾愛過的若安,不該這樣冷清地離開。

  周京淮斟酌良久——

  白若安顫抖著孱弱的雙臂,抱住了他的腰身:「京淮,你也曾經說過愛我。不要對我那麼殘忍,九年,我在日內瓦的九年,你在追求她、你在和她恩愛纏綿……我死後,你們還能見面,可是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白若安了,周京淮的若安再也不會有了。」

  周京淮低頭,看著蒼白如紙的容顏,低低地說了一聲好。

  他說:若安,我陪你最後一程。

  說出這一句的時候,他有些恍惚,其實他心裡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與葉嫵再沒有可能了。

  他沒有選擇若安,他選擇的是,彌補若安的九年。

  白若安在他懷中仰頭,一臉是淚,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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