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嫁給殘廢後我成了首輔夫人

第137章 讓您死個明白

  長公主府。

  楚若顏下了馬車,第一眼的感受就是,這絕不該是一個長公主的府邸!

  沒有朱紅高門,沒有燙金匾額,樸素得就像是一處民間宅院。

  而這個感受走進府內更深。

  什麼雕樑畫棟、亭台樓閣,尋常大戶人家顯而易見的東西,這裡都沒有!

  隻栽了成片的白菊,安盛長公主便蹲在其中一盆白菊前,修剪枝葉。

  楚若顏心頭升起古怪的感覺。

  第一次在曹府相見,這位安盛長公主似乎也在院角侍花。

  「長公主,貴人到了。」宮商福身。

  安盛豎起手指輕輕籲了聲:「別說話,驚擾了白菊,它會不高興的。」

  於是院中寂靜如死。

  隻見她精心剪枝,直到最後一枝打理完才施施然起身:「久等了,長樂縣主。」

  楚若顏斂衽福身:「見過長公主!」

  「不必那麼多禮……」安盛接過另一個女使遞來的白帕,邊擦拭邊道,「你可知道本宮為何愛花?」

  「不知。」

  「因為這養花如愛人,隻有用心澆灌,才能看見它生機勃勃的樣子。」安盛一笑,「本宮喜歡生機。」

  楚若顏微抿住唇。

  這長公主的每一句話都意味深長,偏又讓人琢磨不透。

  她索性道:「長樂愚笨,聽不懂長公主的意思。」

  安盛一怔,旁邊的女使宮商皺起眉頭:「長樂縣主,您……」

  安盛擡手打斷她的話:「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問的,也罷,羽徽。」

  她喚來另一個女使,隻見那個叫「羽徽」的走過去將盆栽捧到她面前。

  咔得一聲!

  安盛伸手將那精心修剪的白菊連根拔起,扔在了地上。

  楚若顏明白了:「長公主原來是這個意思,喜歡生機,更喜歡掐斷生機……您是在警告長樂別再查下去了是嗎?」

  這長公主的下馬威,可比薛貴妃的罰跪之流更高明得多!

  安盛卻搖頭:「不,恰恰相反,本宮知道你們在追查當年之事,隻不過阿苑身故,本宮身邊伺候的又都是些啞仆,所以苦無證據對嗎?」

  楚若顏皺起眉頭,下一刻卻聽她道:「當年翠屏山上,本宮小產的突然,身邊並未帶醫婆穩婆,還好前幾日替阿苑接生的孫婆婆也在場,所以請她幫的忙。」

  「!!!」

  她瞬間睜大眼睛,安盛很享受這種感覺似的,微微笑道:「去查吧,找到孫婆婆,自可證明本宮所說的話。」

  說畢轉身進了屋,宮商彎身:「縣主,請。」

  楚若顏望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之前姑父說,先帝在世時曾說過「安盛吾家千裡駒」!

  這何止是千裡駒,分明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帝王相!

  等她走後,安盛坐在一把陳舊的木椅之上,懶懶打了個哈欠:「讓她進來吧。」

  羽徽應是,很快,院外走進一個女子。

  素衣成服,竟是晏姝!

  「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晏姝伏身在地:「聽見了!」

  「要怎麼做,你想來也該清楚了?」

  晏姝眼底流露出巨大恨意:「長公主放心,賤婦一定搶在她之前找到孫婆婆,殺了姓孫的為殿下守住秘密!不過也請殿下一定要幫賤婦報仇,殺了晏錚!!」

  長公主不說話,她身邊的羽徽厲斥:「大膽!你竟敢威脅殿下?」

  晏姝咬唇擡起頭:「殿下,賤婦雖是一介女流,但能幫您弄到他們和清平郡主勾搭的消息,也算替您解決了一樁隱患吧?賤婦不求其他,隻求為我夫君報仇,殺了晏錚!」

  安盛意興闌珊地盯她眼:「那你是怎麼弄到消息的?」

  晏姝渾身一顫,眼底流露出驚恐和厭惡。

  怎麼弄到的?

  她的夫君昌祿伯被誅,全家被褫奪爵位,將軍府也回不去了,她還能靠什麼?

  無非是這張臉,還有那套伺候人的伎倆……

  一想到讓清平郡主府那個叫衛憐的面首折磨的場景,晏姝噁心地想吐,但還是老老實實說了。

  「原來如此,那你先去辦吧。」

  晏姝躬身退了下去,羽徽嘴角勾起嘲諷:「這晏家四女當真也豁得出去,衛憐折磨女人的手段,那是連秦樓楚館裡的花牌都受不住的……」

  她談起衛憐,語氣熟悉得像個老相識。

  這時宮商走進來道:「她一個犯官之妻,沒被株連已經是看在安寧侯的面子上了,想不到竟如此不識好歹,還妄圖加害安寧侯……不過她又怎麼知道,那衛憐本就是長公主的人,她忍辱含恨求來的情報,長公主早就知道了。」

  安盛淡淡睨她眼:「衛憐有話傳回來?」

  「什麼都瞞不過長公主,」宮商笑著道,「衛憐請問長公主,清平郡主出賣了您,是讓她快快地死呢,還是慢慢地死,亦或者是,生不如死?」

  安盛嗤了聲:「本宮這個皇表妹,處處學本宮,卻又處處學不像。她喜歡曹陽,卻又顧念著曹陽,生怕玩過火了他就厭棄自己……束手束腳,最後反倒便宜了楚靜,蠢人一個,連讓本宮收拾她的興緻都沒有……」

  話剛落,外面進來一個啞仆,雙手比劃什麼。

  宮商皺眉:「誠伯來了?情緒激動可能對長公主不利?」

  羽徽滿不在意道:「那奴婢出去宰了他?」

  這話要是讓外人聽見定驚掉大牙,這誠伯雖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但在京城也算是罕逢對手。

  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少女,竟能隨便殺了他?

  安盛搖搖頭:「何必髒了自己的地方,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誠伯出現在屋中。

  他滿臉激動,高聲質問:「長公主!晏家害死了駙馬,您不為駙馬報仇,卻讓那晏家三少夫人進府閑談,您對得起駙馬的在天之靈嗎?」

  「誠伯在說些什麼,駙馬不是服毒自盡嗎?又怎是晏家害了他?」安盛悠然撫了撫指套,「再說了,這又與本宮何幹呢?」

  誠伯大怒,厲喝道:「當初若不是您說,您腹中孩兒乃是晏大將軍酒後亂性所留,他夫人謝氏妒恨於您,所以借著山洪留下晏三公子,害您為救他不得不痛失自己的孩兒,駙馬又怎會不顧一切地替您滅了晏家?!事到如今,您竟然說這與你無幹?」

  「本宮何曾這麼說過?本宮隻是告訴駙馬,腹中孩兒是大將軍的,之後種種,不都是駙馬一廂情願嗎?」

  誠伯氣得目眥欲裂:「你失了孩兒,又湊巧是為救謝夫人的公子,種種巧合你讓駙馬怎麼想?」說到此處恍然道,「是你!是你故意設計的一切,騙了駙馬,讓他心甘情願得成了您手裡的槍,是不是!」

  安盛慢慢道:「既是心甘情願,又如何能叫騙呢?」

  誠伯後退兩步,彷彿今日才認清這個佛口蛇心的殿下:「好、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替駙馬動手,送你下去見他!」

  說罷袖中長劍出鞘。

  羽徽要擋,卻被安盛一把拂開。

  隻見誠伯挺劍而出,可才邁了一步就心口劇痛,整個人跪了下來。

  「你……你下了毒?」

  宮商笑著道:「不是長公主,是曹駙馬。」

  「誠伯,你替駙馬鞍前馬後了一輩子,怎麼也想不到給你下毒的會是他吧?」

  誠伯面色大變:「不……不可能……」他自幼看著曹駙馬長大,情逾父子。

  卻聽宮商悠然道:「駙馬去曹府家宴那一日,就同長公主說過了,您與他情逾父子,他出事之後,您說不定會遷怒長公主,所以臨行前給您下了緩緩發作的劇毒。長公主憐惜您在晏家一事上出力不少,特讓您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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