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陸爭瞪大眼睛,那顆稍微好受一點的心,再度遭受無情的打擊!
「真有九品靈根,隻是……隻是……不是我……」
身為「前九品靈根」,巨大的落差,讓他如何能承受?
他體內氣皿翻滾,再也忍不住的當場噴出一大口皿霧,軟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同樣備受打擊的還有許怡寧。
她微咬著銀牙,道:「孤舟城有九品靈根?陳副閣主?會不會也是檢測塔出了問題?」
陳副閣主道:「雖不知檢測塔的青銅尺,為何會將一個三品中等的庸才,檢測出九品靈根的成績。」
「但,孤舟城的確有一位真正的九品靈根。」
「青雲宗主之女,不久前便見過,還自嘆不如。」
「隻是……」
陳副閣主皺起了眉頭。
雖然柳傾仙說把青雲令留給了對方。
可對方不主動展示出來,他又如何知道?
得了!
還得把柳傾仙喊回來,隻有他見過九品靈根。
隻有讓她幫忙一起尋找了。
許怡寧剛剛輕鬆的心情,再度壓抑,她緊緊拽著拳頭,道:「我也想知道,這位九品靈根到底是何方神聖!」
聞言,陳正道看了她一眼,看在她是六品靈根的份上,語重心長道:「放平心態。」
「這位九品靈根非常特殊,莫說你六品靈根,就是我的八品靈根都與他相差萬裡。」
「你若能結識他,便是此生之幸。」
言外之意,許怡寧隻配仰望,根本沒有比較的資格。
許怡寧露出驚容,八品靈根都相差萬裡?
那她的六品靈根,豈不是更加懸殊?
念及至此,她反而有點接受了,一個副閣主都認命,他小小六品靈根又算什麼?
她不禁幻想那位九品靈根的天驕是何等風采。
呢喃道:「他一定是人中之龍,無敵世間的模樣吧?」
驀地。
她瞥見江凡手托著下巴,站在原地沉思的模樣,便覺得刺眼。
今天的他,大出風頭。
練氣六層的境界,更是讓人刮目相看。
可他越是如此,豈不是越說明,她當初看走了眼?
「江凡,贏了『九品靈根』,是不是很驕傲?」
許怡寧冷麵如霜道:「陸爭這些年根本沒用心修鍊,心思全花在別的地方。」
「他根基不穩,劍術更沒有大成。」
「你贏了他也沒什麼。」
江凡回過神來。
他剛才隻是在想陳正道口中的九品靈根是誰。
青雲宗主之女都自嘆不如,可見對方極其了得。
不知道自己的透明靈根,與對方的九品靈根相差多少。
聞言,他隻是看了眼許怡寧,就不以為意起來。
轉頭沖許悠然笑著寫道:「驚不驚喜?」
許悠然看著江凡,眼裡都是光,連連點頭道:「太驚喜了!小凡,你真厲害!」
江凡這副把許怡寧當做空氣,隻在意許悠然的態度,讓她心中莫名的不舒服。
有種被姐姐許悠然比下去的感覺。
此時。
陳正道也起身離去。
不待許家眾人相送,就跳上飛雕,衝天而去。
許正言卻癱軟靠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還好陳副閣主宅心仁厚,沒有追究咱們冒名九品靈根之事。」
「不然,咱們許家就攤上大麻煩了。」
抽搐了好一會,有所好轉的陸爭,也露出一抹劫後餘生之色。
雖然不是九品靈根了,但好在陳副閣主沒有降罪。
可,事情並未就此結束!
一聲含著暴怒的吼叫聲,憑空炸響!
「陸爭!!!」
眾人身軀一顫,順著聲音看去,便看到了氣得五官扭曲,宛若要吃人般的秦長生。
他怒髮衝冠,雙拳緊攥,咆哮道:「你這個廢物!」
這次損失最慘重的不是陸爭。
他頂多是被打回原形,還享受了好幾天九品靈根的無上待遇呢。
可秦長生就不同了。
一開始就抱住陸爭的大腿,現在陸爭現了原形,他丟不丟臉且不談。
他最先給了十瓶下品練氣液也罷了。
可剛才登門百合,可是帶著價值三十萬銀子的天價賀禮!
關鍵,陸爭還故作豪爽的將下品練氣液都給分了,並且都被喝光了。
想還都還不回去!
陸爭一個機靈,臉色大變,道:「秦家主息怒,我、我想辦法還給您。」
他懊悔異常,早知道就先不收禮物。
「還?你拿什麼還?你們許家又拿什麼還?」秦長生雙眼泛紅,恨不得把陸爭給掐死。
本以為秦家靠上了陸爭,靠上了他背後的魂師。
所以才三十萬銀子的天價賀禮往裡砸。
結果,雞飛蛋打!
看著徹底翻臉的秦長生,陸爭才意識到,秦家可是孤舟城四大豪門之一。
平時,根本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攀附的。
有九品靈根還好說,沒有,在他們眼中屁都不是。
頓時嚇得不敢吱聲,躲在王映鳳身後。
秦長生怒道:「三天內,你把錢湊齊還我,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身軀一震,爆發出築基一層的強大修為。
震懾得在場的許家眾人惶恐不已。
許家隻是一個中等家族,如何扛得住秦家的滔天怒火?
陸爭更是無法抗衡。
若沒有人保護,秦長生非弄死他不可!
待得他離去,許正言惱恨的瞪著陸爭:「你這個禍害,滾出去,許家沒有你這種白眼狼!」
他氣得不輕。
非但沒能被陸爭提攜著直上雲霄,相反,還丟盡了臉面,成了全城的笑話。
眼下更是背負上一筆三十萬的天文債務!
王映鳳護犢心切,撒潑道:「姓許的!你要是趕爭兒,那就把我也趕走!」
她倒在地上,兩腿等著地面。
許正言一見他撒潑就沒轍,道:「那你想讓許家來背這筆債嗎?那可是三十萬兩銀子!伱要全族的人跟著喝西北風嗎?」
王映鳳語滯。
但仍然想力保自己的侄兒,道:「這、這也不能怪爭兒,都是……都是江凡的錯!」
「對,要不是江凡在陸爭隔壁,引來了晦氣,爭兒豈會誤以為自己九品靈根?」
聽得這等胡攪蠻纏之言,許正言也不由生氣。
哪怕他看江凡不順眼,也覺得江凡是冤枉的。
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說破天此事也是陸爭自找的!這筆債,陸爭自己還!」
王映鳳眼見撒潑無用,便將怨氣全撒在江凡身上:「你剛才為什麼不讓著陸爭?」
「要是讓著他,不就沒這麼多事了?」
許悠然也生氣了,哼道:「姨母!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
「明明是陸爭追著趕著欺負小凡,現在反倒怪他了?」
眼看這個小丫頭也跟自己頂嘴。
王映鳳更怒了,吼道:「反了是吧!」
「好好好!你們兩個真以為自己成了夫妻,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
「我告訴你,你們八字還沒一撇呢!」
「江凡,三天內,你把聘禮給我交出來,如果我不能滿意,這樁婚事就別想成!」
聞言,許悠然臉色泛白。
王映鳳如此遷怒江凡,她此前交給江凡的那點碎影子,根本過不了關。
她咬了咬紅唇,正欲服軟,說幾句道歉的話。
卻被江凡握住手,將其攔住。
另一隻手提筆不客氣寫道:
「如果聘禮讓你滿意,從此給我閉上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