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和浦應辛是同一屆嗎?”
林筱帆一邊吃菜一邊與他們幾個閑聊。
“同校,不同專業,我們仨比浦應辛高一屆。”
秦師姐邊說邊指了一下趙師兄和姬師姐。
“我跟浦應辛雖然同一屆,但我不是醫學院的,我是生命科學院的,我來了美國才轉的醫學。”
汪同學笑吟吟地解釋了自己的背景。
“你們都是學霸!前兩天跟小汪他們一起聚餐,他們一會兒說熵值、一會兒說阈值,一會兒又熵增定律,把我都說暈了。”
林筱帆禁不住感歎起來。
她不喜歡裝聰明,也不故作深沉。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足和無知。
“那你适合跟我們幾個聚餐,我們讨論的都是怎麼給孩子換尿布,哪家餐廳好吃。”
姬師姐笑眯眯地接上了話。
“好,有空多聚聚,我們先拉個群。”
林筱帆馬上掏出了手機。
她覺得這幾個人友善熱情,很好相處。
“筱帆,你和浦應辛怎麼認識的?”
秦師姐喝了點飲料,突然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呃…相親認識的。”
林筱帆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就診經曆,隻能說相親。
“我的天哪!老趙,你能信?浦應辛要相親?”
秦師姐瞪大眼睛,吃驚得又是捋頭發,又是捋袖子。
“哈哈!我沒想到。”
趙師兄立刻哈哈大笑,一副吃瓜群衆的模樣。
“你問問老趙,你家浦應辛當年在學校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要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打死我我也不信浦應辛要相親!”
秦師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對着林筱帆擺了擺手。
“當年學校食堂一大早沒幾個人,隻要浦應辛一去,他周圍的桌子就嘩啦啦很快坐滿,全是女生。”
“我跟他同一棟宿舍,男生可是天天都要逮着他說的。什麼是風雲人物,他就是。”
“你回家問問浦應辛他敢不敢在學校聚餐時喝酒,哈哈哈!”
趙師兄邊說邊撐着腰,樂呵個不停。
“為什麼不敢喝酒?”
林筱帆覺得有點奇怪,用茫然不解的眼神看着趙師兄。
“這我不能說,你得讓他自己告訴你,哈哈哈哈。”
趙師兄說完這句話,突然拍桌而笑,似乎想起了什麼特别有趣又勁爆的事情。
“我是聽說浦應辛的自行車就像集郵一樣,每個人都想去薅一輛。”
姬師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筱帆,你注定不凡!哈哈哈!”
秦師姐笑着舉起杯子與林筱帆碰了一下。
聚餐結束後,師兄師姐們先行離開。
小汪決定與林筱帆一起沿着查爾斯河散步消食。
林筱帆借着這個機會,代表大瓯向小汪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小汪,你一定要參加哦!我們的論壇正缺少你這樣的學者。”
林筱帆挽着小汪的手臂,語氣輕柔真誠。
“筱帆…”
小汪停下了腳步,站在查爾斯河邊的草地上,哽咽了起來。
七年前她申請到美國高校的獎學金後,踏上了留學深造的旅程。
從此以後,她再沒有向父母要過錢,也再沒有回過家。
“下一次舉辦是四個月後,你可以提前十天回國作會議準備。”
“我們特别希望能吸引你這樣的高端人才回國參與,你如果有其他人選也可以推薦給我。”
林筱帆知道小汪已經懂了自己的心意。
但是她還是要繼續給小汪體面和尊重,她隻想和小汪雙赢、共榮。
“我參加,謝謝你!”
小汪笑着擦了擦眼角。
她從沒想過天上會掉這麼大一個餡餅。
自己終于可以沒有負擔的回家看望父母,自己還可以借此機會在國内的學術圈裡嶄露頭角。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浦應辛的老婆結下革命情誼。
“太好了,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林筱帆緊緊握着小汪的手,眼底泛起了珍惜和感恩。
她發現人生就是如此,不斷認識新朋友,不斷尋找志同道合的夥伴。
或許結伴同行某一段旅程後,就要分道揚镳,但是曾經并肩走過,曾經互放光亮。
下午回家後,林筱帆給大瓯發了一封工作郵件,正式啟動在科研論壇設立固定專家團的審批程序。
夜色朦胧之時,浦應辛踏着星光回到了家。
“老婆,我回來啦~”
浦應辛站在門口,柔聲呼喚。
他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看到愛人娉婷的身影。
“老公~”
林筱帆轉過身,笑盈盈地向着浦應辛輕快地飛奔而去。
她輕輕躍起的一刹那,浦應辛一彎腰接住了她。
兩人早已在一次次的跳躍擁抱中,磨練出了天衣無縫的完美配合。
林筱帆摟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送上了一串香吻。
“寶貝,我心都化了。”
浦應辛深情地望着懷裡的林筱帆,感受着這個女人的似水柔情。
在他獨自生活在這兒的兩個月裡,他每天下班回家都渴望着出現這樣的場景。
今天終于實現了。
他們倆都覺得仿佛又回到了在馨悅彙的舊時光,是那麼美好,那麼甜蜜。
“老公,今天累嗎?”
林筱帆不忍心坐在浦應辛腿上吃飯,想爬下來。
“回家就不累了,别動。”
浦應辛笑眯眯的,用一個手緊緊摟着她,不讓她從自己腿上爬下去。
“小心我把你腿坐麻了。明天手術時,看你還站不站得動!”
林筱帆用略帶挑釁的目光看着浦應辛,捏住了他的下巴。
“寶貝,你可真看得起你老公。”
浦應辛露出了傲嬌的笑容。
“老公,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以前在學校參加聚會不敢喝酒?”
林筱帆跨坐在浦應辛腿上,俏皮地拽住了他的耳朵。
“誰告訴你的?”
浦應辛頓時滿臉都是笑。
“你管誰告訴我的,你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林筱帆嘟着嘴,柔媚地盯着浦應辛的眼睛。
她心中忐忑不已。
她生怕浦應辛說出什麼讓自己紮心的往事出來。
“有一次,有幾個女生設計想把我灌醉,她們還提前物色好了一個宿舍,準備等我醉了,在那照顧我。”
浦應辛邊說邊笑,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
“啊?你醉了嗎?”
林筱帆瞠目結舌。
這簡直刷新了她的認知。
“我差點醉了,還好我識破了她們。她們裡應外合,設了個局。”
浦應辛語氣淡然,眼底透着些無奈。
自從這件事後,他就養成了一個習慣,不是熟人局的聚餐都不喝酒。
這也是他當時去紐約參加呂蓁蓁的party時,為什麼連軟飲都不喝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