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競人都麻了。

　　他趕忙表態，「沒有，絕對沒有。」

　　「如果你覺得不好，咱倆可以結婚，薪酬還是按照這個標準，另外我再給你一筆彩禮。」

　　正好，家裡爹媽催婚催的緊，既然這個孩子現在來了，也算是……恰到好處？

　　陳歲歲無語。

　　擡頭看向好友。

　　「你覺得呢？」

　　姜理微楞，「你的人生，你自己做決定，這種事情不要找別人，也不要聽別人的。」

　　她肯定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發表自己的意見的。

　　邊界感，必須要有。

　　陳歲歲沉默良久，久到時競都有些忐忑了。

　　「我還是不想生。」

　　她扭頭看著自家老闆。

　　「這會影響我的工作，從懷孕到生孩子後的哺乳期，起碼有兩年的時間，基本會讓我脫離職場……」

　　時競不等她說完，道：「生下來我帶，喝奶的時候再去找你，而且我的錢，足夠請幾個高質量育兒嫂。」

　　陳歲歲道：「這些都可以退一步，懷孕對女人的身體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有可能變胖，甚至出現妊娠紋，以及產後的各種病症，還有孕期出現的一些情況，我都不想承受。」

　　「至於結婚什麼的，不可能。」

　　「我這人，吃得了工作的苦，但是吃不了半點委屈。」

　　她洋洋灑灑的說了很多弊端。

　　時競在旁邊還真就沒辦法反駁。

　　「本身就是意外，老闆你錢多，後續的費用，我會擬一個賬單給你，你看看是否合適。」

　　陳歲歲還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影響工作，影響身材，哪一樣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話題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

　　時競的心裡，此刻頗有些火燒火燎。

　　「口感怎樣？」司冥問姜理。

　　姜理道：「再輕一點，火候有點大了。」

　　「好。」司冥沒有看對面的兩位，專心烤肉，滿足自己和姜理的口腹之慾。

　　「味道的確不錯。」他吃了一口腌蘿蔔，「很清口。」

　　酸、辣、脆、爽，比外面吃到的口感似乎更好些。

　　姜理道：「大伯娘做這個有些年月了，每年都要做好多好多，還經常沒得吃。今天我提前要了兩大缸，在家裡放著呢。」

　　陳歲歲一聽，哪裡還顧得上去想自己的事情。

　　「下午你回家嗎？還是去公司？或者你哪天有空，帶到公司裡，我去取，理理給我多帶點。」

　　姜理點頭，「每樣給你一罈子，到時候告訴你。」

　　「嗯嗯嗯。」陳歲歲連連點頭。

　　眼瞧著司冥對姜理如此的體貼入微，時競瞧著還真是……刺眼。

　　他將腌漬好的五花肉放到烤盤上，「陳總監要幾分熟？」

　　陳歲歲：「……」

　　看著老闆的眼神，多多少少有點看智障的神情在。

　　「老闆，這是豬肉，必須得全熟。」

　　時競：「……」

　　他的定力豈是隻有一點點，抿唇，專心烤制。

　　這頓飯吃的稍稍有點詭異，姜理盡量不去打擾對面的兩位，沒想到時競居然能堅持下來。

　　這位的花邊新聞可不是假的，每年都能拍到他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有時候是女明星，有時候是某家千金。

　　雖然跨圈戀愛，不過他的女伴在圈子裡的地位還是可以的。

　　即便是跨圈，時總似乎也不願意「屈就」。

　　時間差不多，司冥道：「飽了嗎？」

　　「嗯。」姜理擦擦嘴，喝光最後半杯啤酒，「下午工作忙？」

　　「看你，有事先陪著你，工作可以放一放，或者晚上帶回去。」司冥沒搭理對面兩位，「你想去哪裡？」

　　「理理要陪我去醫院。」陳歲歲趕忙道。

　　兩個男人都有些楞。

　　司冥想的是現在就去拿掉孩子？

　　而時競覺得中午這一頓殷勤，算是白忙活了。

　　「陳總監。」時競不想放棄，「我覺得咱們需要先談一談。」

　　他的表情很嚴肅，認真到讓陳歲歲無法拒絕。

　　想了想，道：「那就談談吧。」

　　看向姜理，「改天我再約你，我一個人的話顯得有些不合適。」

　　姜理自然不會拒絕，這種事情，她肯定是要陪著姐妹的。

　　站起身，時競目光落在陳歲歲身上。

　　「麻煩姜小姐了，這頓飯我請。」

　　隨即帶著陳歲歲離開了。

　　姜理：「……」

　　她輕嗤，「幾個錢啊，說得好像佔了他便宜似的。」

　　司冥忍笑，還得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可愛呀。

　　這小脾氣，特別帶勁。

　　他在手機上簡單操作了幾下，「咱們也走吧。」

　　**

　　另一端，時競把陳歲歲帶上車。

　　手機信息響了。

　　打開一看，有一條轉賬信息。

　　附帶一句話。

　　【少佔我們便宜。】

　　時競：「……」

　　他真的要被氣笑了。

　　轉賬就轉賬，居然隻轉了319，一半的費用。

　　還真的就是AA了唄。

　　「如果你忙的話……」陳歲歲瞥了老闆一眼。

　　「不忙。」時競放下手機，說了目的地後，車子自動啟動，駛離停車位。

　　聽到地址，陳歲歲的表情可謂是……比便秘好不到哪裡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是時總父母家吧？」

　　她勾唇，笑容並不怎麼好看。

　　「這是自己勸不動我，要讓您的父母出面了？」

　　挺陰險的啊。

　　「時總，我現在呢，很喜歡這份工作，而且我自認自己的能力配得上您給我的職務以及薪水。」

　　「若是您想要其他的東西拿捏我，那很抱歉，我會辭職，跳槽。」

　　時競人都要麻了。

　　他蹙眉，看著陳歲歲。

　　「陳總監，這件事，我承認作為成年人，的確，咱們倆是有能力自己做決定的。」

　　「可事關時家繼承人，我總得讓我父母知曉吧。」

　　「有些話，你先別提早下結論，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任何的東西都有其籌碼，難聽，卻是真理。」

　　「無非就是籌碼的種類，以及夠不夠的區別。」

　　「我的籌碼……」

　　時競看向陳歲歲的目光是很認真的。

　　「除了錢，也包括我自身，甚至是感情。」

　　「陳總監，這個社會，容不下太單純的東西。總不能用你以為的單純，去賭對方不確定的惡吧？」

　　不得不說，陳歲歲承認他的論調。

　　「見我父母一面，你是要金錢還是婚姻，總得出個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