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虛假
容清落看了看,點頭道:「是真的,料子本身也不算便宜,但是卻不足零頭,餘下的是我的設計成本和手作費用,而且她們穿的容家的禮服,每一套都是孤品。」
「姜家主,我容清落的名字,值這個價碼。」
姜理點點頭。
這點,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即便是真的存在溢價,那也是願打願挨的事情。
容家綉坊當年也是被國外時裝界,冠以高定品牌的。
可惜,容家綉坊的前任坊主不接受這種評定。
甚至公然接受採訪,告訴那些所謂的機構。
容家綉坊誕生於有著五千年璀璨文明的國度,而且延續至今已經超過千年,國外那些近百年才出現的評定機構,沒有資格對容家綉坊指手畫腳。
他們不了解龍國的文化,更不了解龍國的服侍。
甚至在他們的設計裡,總能看到龍國服侍的影子,哪來的資格決定容家綉坊的高定與否。
沒有他們的認可,容家綉坊依舊是龍國最頂尖的私人綉坊,沒有之一。
甚至,他們還敢自信的告訴所有人。
容家綉坊,世界第一。
「物以稀為貴?」看到記者自以為是的論點,容清落勾唇,眼神帶著驕矜與不屑,「一件衣服從設計,再到純手工製作,最少也要兩個月,我一年至多能做六套衣服。」
不是故意飢餓營銷,而是每一任坊主,都對自己手裡的作品,傾注了全部心皿。
不是批量製造,更不會粗製濫造。
本就稀缺,貴點有什麼不對嗎?
他沒名言,姜理卻能感受到他想說的話。
「去年,你給我做的那套春裝,我很喜歡,容先生再幫我做一套吧。」
容清落擡眉看著她,道:「那我稍作一下改動,在為姜家主重新做一套,完全一樣是不可以的,容家這邊也是要做記錄保存的。」
「沒問題。」姜理對此沒有異議。
不得不說一句,她的衣服,全部都是容清落做的。
每一套,穿在身上都有著極高的美感和舒適度。
不愧是量身定製。
不愧是容家綉坊坊主。
兩人聊得愉快。
樓下,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廊柱後,擡頭怔怔的看著露台上的一男一女。
她的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哀愁與悲傷。
看了不知多久,始終不敢上前詢問對方到底是誰,最終沉默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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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黃昏。
姜理來到容家。
進門,就被容萬河親自接待。
「姜理,幾年沒見,氣勢更盛了。」
姜理笑的很悠哉,「你也不差,還聽說你快要結婚了。」
「對,明年上半年,具體時間待定。」容萬河帶著她入內,「裡面聊。」
路上,姜理欣賞著容家宅邸的景緻,相比較起姜家老宅的婉約,容家老宅反而多了分疏闊與大氣。
這可能是南北方建築風格的不同。
「來到京城還習慣?會不會覺得乾燥?」
看到前面的容清落,姜理揮手打了聲招呼。
「那沒辦法,忍著唄,我又不會在京城久住。太公年紀大了,適應不了京城的氣候,以後盡量不會過來了。」
容萬河哈哈大笑,「可以理解,去年見到太公,依舊是那麼硬朗,不過他老人家和我父親念叨你,說明明都退位了,該乾的活兒一點都沒少幹。」
姜理抿唇,想了想,「還真是,不過沒辦法,我還在讀書呢。」
「要繼續讀博?」容萬河自己本身是金融和管理雙博士,甚至還是帝大管理系榮譽教授。
這位可是真學神,在整個容家自然是最出色的那一個。
像他們這樣,能夠延續上千年的家族,絕不能靠著父死子繼的規矩來。
姜家和容家,能夠屹立於現在還沒倒,就是每一任家主,都會選擇族裡最出色的那一位。
封家和韓家,同樣是世家。
很可惜,他們捨不得放權,最終走到了後繼無人的地步。
入席落座。
容家這樣的家族,坐席是有講究的。
別看她年紀小,但是身份擺在這裡,座位在今日比主人家還要貴重。
反之,容萬河去到姜家做客,亦是如此。
今日,整個容家上下都知道家主要接待貴客。
自然也知道這位貴客的身份,姜家家主。
一處雅緻帶著古韻的房間裡,有個女孩子正坐在床邊打電話。
「堂嫂,堂哥沒說今晚家裡有宴席嗎?」
電話另外一端傳來很溫柔的聲音,「我知道的,怎麼了?」
女孩子面上浮現出一絲尷尬,「沒什麼,就是問一下,姜家的家主可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呢。」
「我知道。」女人聲音依舊是溫溫柔柔的。
容家要宴請姜家家主,容萬河怎麼可能不告訴她。
隻是容家這位堂妹,打這個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姜家的家主,能以女人的身份,做到和容萬河相等的位置,足見其能力之強。
而且對方比容萬河小一輪。
不管怎麼看,對方可選擇的餘地太多太多了,極大概率是看不上容萬河的。
這樣說,不代表容萬河很差。
他反而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女孩子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很讓人懷疑且誤會,嘻嘻哈哈的轉移話題後,掛斷了電話。
宴會廳內。
姜理沒有主動提及容萬河的未婚妻。
貿然提起來,顯得有失分寸。
本身聊的就是兩家的一些過往,以及閑談。
感情的事,屬於私密。
姜理從不和人拿感情開玩笑,更不能主動提起,視作談資。
晚宴結束,容清落提出送她回院落休息。
穿梭在古意盎然的庭院中,偌大的宅邸,即便是夜晚也被地燈映襯的明亮如晝。
經過一處荷塘,如今這個季節,自然是沒有什麼可看的。
不過荷塘的不規則周邊,卻被地燈圈起來,瞧著還是有點看頭的。
偶爾能看到水面泛起漣漪,那是塘中的錦鯉在活躍。
「你有沒有過一種想法,這個世界,是假的?」
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容清落沉默幾秒鐘,「為什麼會這麼想?」
活生生的世界不是嗎?
有生老病死,陰晴雨雪。
一切的一切,怎麼能是虛假的呢?
拂過面頰那寒冷的夜風,能情緒的感觸到。
「或者,你的問題,上升到一種我無法理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