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98章 你想要的自由,朕給你

  

  晚餘還是沒有醒,任憑祁讓如何威脅她,她都毫無知覺,跟死了一樣。

  祁讓自然不能因為一些沒得到證實的猜測,就殺了沈長安和徐清盞。

  沈長安是鎮守西北的大將,徐清盞是掌管司禮監和東廠的權宦,也是他自己的心腹,殺了誰都等於自斷臂膀。

  然而,太醫告訴他,一個人不吃不喝,至多撐到七日便是極限,如果七日之內晚餘還醒不過來,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祁讓為此發了很大的脾氣,但他自己也清楚,即便他砍了所有太醫的腦袋也無濟於事。

  江晚棠又趁機提議讓沈長安來試一試,說成不成的,總歸要試了才知道。

  祁讓內心很抗拒這個提議,不管沈長安是不是晚餘入宮前的心上人,他都不想讓他們見面。

  可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晚餘這樣死去。

  他叫來孫良言,讓他親自去平西侯府傳召沈長安。

  孫良言領命而去,剛走出殿門,就有太監匆匆來報,說都察院的禦史陳文澤在乾清門外觸柱了。

  孫良言吃了一驚,忙問人死了沒有。

  太監說現在還沒死,但腦門撞了一個洞,皿流不止。

  孫良言哪裡還顧得上去傳沈長安,急忙折返回去把這個消息告知祁讓。

  自古武死戰,文死諫,都察院這幫禦史更是抱令守律,寧折不彎,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動不動就用自己的性命來警示皇帝。

  皇帝對此也很反感,但治理天下又少不了這樣的人,有些時候確實會被他們逼的不得不做出讓步。

  隻是大鄴開國以來,還是頭一回有禦史為了一個女人做出死諫的舉動。

  他們要求皇上要麼放江晚餘出宮,要麼殺了江晚餘以絕後患。

  皇上對晚餘姑娘執念如此之深,會向他們妥協嗎?

  祁讓聽聞這個消息,氣得臉色鐵青:「朕看他們就是閑的,一個女人而已,哪裡就禍國殃民了?

  他們大事小事都以死相逼,朕過去是懶得理會,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慣得他們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他想死,就讓他去死,你出去問問,還有誰要死,今日一併做個了斷,再派兩個侍衛守在那裡,哪個沒死成,就給他補一刀,讓他死得痛快些!」

  孫良言嚇得不輕,還要硬著頭皮勸他:

  「皇上冷靜,事關重大,萬不可意氣用事,您若當真對陳文澤置之不理,這麻煩可就大了,那些官員非但不會被嚇退,反倒會前赴後繼地跑來勸諫,您難道要把滿朝文武都殺了嗎?」

  祁讓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擺手示意江晚棠先出去,而後才對孫良言吩咐道:

  「讓人把陳文澤送到太醫院救治,務必保住他的性命,剩下的人,讓侍衛把他們清理出去,打今兒起,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乾清宮。」

  「可就算不靠近乾清宮,您總要上朝啊!」孫良言說,「他們大不了把事情拿到早朝上去說,隻要您一天不表態,他們就不會消停,長此以往,不是把別的朝政都耽誤了嗎?」

  「那怎麼辦?」祁讓怒道,「你說來說去,朕就隻有放人這一條路可以走,是嗎?」

  「是兩條。」孫良言比出兩根手指,「皇上也可以選擇把人殺了。」

  祁讓一個眼刀子掃過去,帶著騰騰的殺氣:「你到底是哪頭的?」

  孫良言忙跪在地上請罪:「皇上息怒,奴才這也是沒法子了,奴才服侍皇上以來,時刻謹記聖母皇太後的囑託,要做皇上身邊長鳴的警鐘。

  而今皇上一葉障目,陷入迷途,奴才就算掉了腦袋,也要拉皇上一把,否則將來死了到陰曹地府,都沒臉見太後她老人家。」

  說到這裡重重磕了個頭:「還有三天,就是聖母皇太後的忌日了,皇上忍心讓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還為您擔憂嗎?」

  祁讓聽他提到聖母皇太後,眼中戾氣稍減。

  孫良言又道:「皇上還記得嗎,聖母皇太後離世那天,天氣比這會子還冷,天上飄著鵝毛大雪,您冒著大雪到處去求人,把後宮都跑遍了,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

  「行了,別說了!」祁讓厲聲打斷他,「你煩不煩,回回都要把聖母皇太後搬出來,朕可不會回回都吃你這一套。」

  孫良言抹著眼淚道:「除了聖母皇太後,奴才還能搬誰呢?

  皇上想想咱們那時候的無助,想想您失去聖母皇太後時的心情,再看看晚餘姑娘,她是不是也和您一樣無助,她失去母親的心情,是不是也和您一樣的悲痛?

  您是天子,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何苦為難一個和您同樣命苦的姑娘,又何苦為了一個姑娘,壞了您在天下臣民心中的聲望?

  您費盡千辛萬苦,背著一身的罵名登上皇位是為了什麼?這萬世的基業和一個姑娘相比,孰輕孰重,您總分得清吧?

  您若強行把人留下,她就會成為禍國的妖妃,將來有什麼不好的事,人們都會把責任強加在她頭上,好比那弔死在馬嵬坡的楊貴妃一樣,您的寵愛,於她來說就是催命符呀皇上!」

  孫良言苦口婆心,聲淚俱下,頭一下一下地磕在地上。

  祁讓冷眼看著他,半晌嗤笑一聲:「孫大總管給朕當奴才真是屈才了,朕應該把左都禦史的位子給你坐,你的口才可比他們好多了。」

  「奴才不敢。」孫良言趴在地上,大聲道,「奴才句句肺腑之言,還請皇上三思。」

  祁讓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替朕看著陳文澤那老東西,別讓他死了。」

  孫良言心中暗喜,知道皇上這是聽進去了,當下不敢再啰嗦,以免適得其反,忙不疊地應聲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祁讓坐回到床沿,看著床上仍舊昏睡不醒的姑娘,手指從她緊閉的眼皮上撫過。

  「是朕錯了嗎,朕不過想讓你留下來陪著朕,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的都來逼朕?」

  「說什麼朕貴為天子,想要什麼樣的姑娘都有,可朕想要的就是你呀!」

  「為什麼別的什麼樣的姑娘都可以,唯獨你不可以?」

  「為什麼朕執掌這天下,卻連一個女人的去留都不能隨心所欲?」

  「罷了,就這樣吧,朕也倦了,朕答應你,隻要你醒過來,朕就放你離開。」

  「不管你心裡的那個人是誰,隻要你醒過來,朕都成全你們,朕說到做到。」

  「晚餘。」

  他將這個名字在唇齒之間輾轉念了幾遍。

  「醒過來吧,你想要的自由,朕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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