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218章 你不是最恨祁讓的嗎?

  

  三日後的雨夜,慈寧宮的太後娘娘終於在電閃雷鳴中等來了她苦等六年的晉王殿下。

  晉王殿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頂著一身的雨水被晚餘和十幾個黑衣勁裝的侍衛簇擁著進了門。

  被雨水打濕的眉眼,溫潤中帶著幾分滄桑,還有幾許重回人間般的不真實感。

  「母後!」

  晉王一進門,就跪倒在太後面前,一聲母後叫得千迴百轉,摧心折肝,泛紅的眼眶裡是隱忍的淚光。

  太後乍然看到他那張和祁讓一模一樣的臉,不免有些心驚,聽到這一聲母後,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確信這就是祁望,因為祁讓對她沒感情,再怎麼裝也裝不出這樣的真情實感。

  「望兒,真的是你,母後終於等到你了。」

  她顫抖著雙手把人扶起來,不顧他一身水濕,將他抱在懷裡:「望兒,你受苦了,母後日日夜夜都在盼著和你重逢呢!」

  「兒臣也日日夜夜盼著和母後重逢。」晉王哽咽出聲,「母後這些年,想必也受了許多苦吧?」

  「哀家還好,你那兄弟雖然心狠,面子上對我還算過得去。」

  太後鬆開他,拉住他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從前就是太心軟,才會敗給祁讓,這回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千萬不要再心慈手軟,要親手殺了他,才能永絕後患。」

  晉王紅著眼睛與她對視,眼中是滿滿的恨意:「母後放心,兒臣這回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

  「這就好,這就好。」太後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塞到他手裡,「這是你從前的令牌,安平伯此刻正在宮外等著接應你。

  他會帶你去和你的舊部,還有沈長安和瓦剌鐵騎王的人馬會合,到那時,你們再殺回宮中,手刃祁讓,奪回本該屬於你的皇位。」

  晉王接過令牌,對她俯身再拜:「母後為兒臣忍辱負重,殫精竭慮,兒臣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傻孩子,母後就想讓你好,哪裡要你報答什麼?」太後扶起他,幫他擦去臉上的雨水,「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快些出宮去吧,免得被人發現。」

  「是,兒臣告辭。」晉王依依不捨地辭別了她,向外走去。

  剛走出一步,又停下來,看向一旁站著的晚餘:「晚餘妹妹,你就在這裡陪著太後,哪都不要去,本王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我知道了。」晚餘福了福身,送他離開,「殿下保重,我和太後等著你勝利的消息。」

  晉王點點頭,很快便出了門,和侍衛們一起消失在重重雨幕之中。

  太後不放心地跟到廊下,一道閃電照亮晉王已經遠去的背影。

  他戴著鬥笠,披著蓑衣,從背後看,根本看不出身形。

  閃電過後,一切歸於黑暗,隨之而來的,是咔嚓一聲驚雷。

  太後震得一哆嗦,往後退了兩步。

  葉嬤嬤連忙扶住她:「怪嚇人的,太後快進屋吧!」

  太後心神不寧地看了她一眼:「剛剛太倉促了,哀家都沒來得及仔細辨認,你有沒有好好看看,你能確認是他嗎?」

  「是,奴婢仔細看過,確實是晉王殿下。」葉嬤嬤說,「隻有晉王殿下,才和太後這般母子情深。」

  太後稍稍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晚餘:「好孩子,你這回立了大功,等事成之後,哀家一定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多謝太後。」晚餘平靜地向她道謝。

  太後張張嘴,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當真非沈長安不可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留在晉王身邊?」

  晚餘看著她,心說難怪祁望會在她的教導下敗給祁讓。

  可能她當年做皇後也不是全憑的智慧。

  眼下為了穩住她,便含糊道:「晉王殿下和姐姐伉儷情深,嬪妾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

  「這有何難,隻要你想,哀家替你周旋。」太後誠意十足道,「哀家覺得你比你姐姐聰明,晉王需要你這樣的賢內助。」

  晚餘牽強一笑:「勝負未定,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

  太後見她並沒有把話說死,猜想她心裡對晉王大約是產生了一些感情的。

  當下便對她放下了戒備,眼巴巴地等著祁望帶兵殺回皇宮的消息。

  狂風大作,雷雨不停,一直下到了四更天。

  四更一過,宮門外終於響起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卻因著狂風暴雨的幹擾,未能驚動到沉睡中的後宮妃嬪。

  太後一夜沒闔眼,聽到動靜,和晚餘出去查看。

  暴雨如注,連火把都點不起來,除了一些隱隱約約的動靜,什麼也看不見。

  派人出去打探,說後宮通往前朝的所有道路全都有兵將把守,任何人不許通行。

  太後心驚肉跳,坐立難安,萬一晉王再度失手,他們就全完了。

  晚餘安撫她說晉王肯定不會失手,否則的話,慈寧宮此刻恐怕已經被皇上派人圍起來了。

  太後一想也是,隻好又忐忑不安地接著等。

  漸漸的,天色亮起來,暴雨停歇。

  五更時分,一隊披甲兵士突然闖進來,把眾人嚇得不輕。

  等人走近,太後認出領頭那個正是安平伯江連海的嫡長子江辰逸。

  說起來也算是晚餘的兄長,隻是他們兄妹之間幾乎沒什麼交集。

  江辰逸走到近前,在走廊外單膝跪地,沖太後抱拳道:「晉王殿下已經掌控全局,眼下正在承天殿等候太後鳳駕,父親怕太後不信旁人,特地讓末將前來相請。」

  太後對他深信不疑,抓住晚餘的手欣喜萬分:「晚餘,你兄長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晚餘熬了一夜,眼睛都有些模糊,看了眼那個所謂的兄長,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嬪妾聽到了,太後趕快更衣吧,嬪妾陪您一同前往。」

  太後連連點頭,換上鳳袍,戴上鳳冠,坐上鳳輦,隨同江辰逸去了承天殿。

  承天殿到處都是披甲持戈的兵士,太後不由得想起六年前祁讓發動宮變的情形。

  那時的祁讓,也是在早朝時分,突然帶兵包圍了承天殿,把先皇殺死在了龍椅上。

  等她在後宮得到消息趕來時,先皇的皿都流幹了。

  太後回憶往事,不由得一陣緊張,被晚餘和葉嬤嬤攙扶著下了鳳輦,往殿中走去。

  大殿上,文武官員分兩排站立,官服和官靴上或多或少都沾著泥水。

  太後沒在殿中看到江連海,正想問問江辰逸,回頭一看,江辰逸也不見了。

  太後頓覺不安,看向玉階下那個長身玉立的明黃身影,遲疑著不敢上前。

  他們兄弟二人是如此的相似,這麼多年了,她仍舊分不清。

  「母後!」晉王快步迎上來,向她單膝下跪,帶著顫音道,「母後,事成了。」

  太後隻覺得一陣熱皿上湧,巨大的喜悅衝散了心裡那點疑慮,彎腰扶住晉王的肩膀歡喜道:「望兒,哀家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文武百官聽到她喊出望兒,全都變了臉色。

  下一刻,晉王緩緩起身,眼神變得鋒利如刀:「讓母後失望了,朕不是祁望,朕是祁讓。」

  太後愕然看著他,周身熱皿瞬間變得冰涼。

  怎麼會這樣?

  是哪裡出了錯?

  他是祁讓,那祁望呢?

  太後突然意識到什麼,伸手去抓晚餘。

  祁讓比她更快一步,一把將晚餘從她身邊拉過來,攬在自己身側,沉聲下達命令:「來人,拿下!」

  「誰敢,哀家是太後,誰敢動哀家?」太後厲聲呵斥。

  幾名侍衛一湧而上,將她反剪雙手控制起來,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放肆,你們這群狗奴才,放開哀家,哀家是太後……」

  祁讓面露譏諷,攬在晚餘腰上的手仍未鬆開,面對眾人朗聲道:「朕說太後謀反,你們當中有些人死活不信,現在,朕已經讓你們親眼看到,你們還有何話說?」

  朝臣們臉色變幻,神情各不相同。

  這時,殿外響起踏踏的腳步聲,沈長安一身亮銀甲胄,和身穿大紅綉金蟒袍的徐清盞並肩走了進來。

  晚餘看到他們兩個,不由吃了一驚,身子剛動了一下,祁讓貼在她腰際的手就用力收緊。

  她隻得僵硬著身子,看著他們兩個闊步而來。

  兩人到了近前,對祁讓俯身跪拜,沈長安抱拳道:「啟稟皇上,臣與徐掌印奉命捉拿叛黨,現已將安平伯江連海為首的晉王舊部全部捉拿歸案,請皇上定奪。」

  「什麼?你說什麼?」太後不等祁讓開口,就驚呼出聲,「沈長安,你不是……」

  她話喊到一半,已然明白自己上了晚餘的當,雙目噴火地看向晚餘:「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騙哀家,你不是最恨祁讓的嗎?你不是恨不得他去死嗎?你為什麼還要沈長安效忠他?」

  晚餘迎上她的目光,剛要開口說話,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心口發悶,身子軟綿綿的往地上倒去。

  意識陷入混沌之際,她似乎聽到有幾個聲音焦急喚她:

  「晚餘!」

  「晚晚!」

  「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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