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165章 等待著真相揭曉的時刻

  

  孫良言哈著腰等了半天,祁讓最終也沒有把原因說出口。

  他閉上眼,眼前閃過那個在風雪中漸漸遠去的單薄身影。

  他是堂堂天子,他怎麼能承認自己嫉妒一個太監呢?

  他隻恨自己沒有比徐清盞和沈長安更早遇見她。

  如果他能在更早的時間遇到她,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大雪紛紛揚揚又下了將近一個時辰,晚膳時分才漸漸停住。

  有了小文子看門,晚餘不用再提前出去躲著,就安安生生地等到二更天才出門往擷芳殿而去。

  和上兩回不同的是,祁望這回沒有坐在書桌前,而是穿著寢衣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床頭一盞孤燈,倒是一如既往的昏暗。

  「晚餘,你來了。」祁望看到她,臉上不自覺帶了笑意。

  晚餘聽他嗓音沙啞,說話帶了些鼻音,就問他是不是染了風寒。

  他笑了笑說不妨事,就是白天在窗前看雪吹了風,養一養就好了。

  他臉色發白,那淺淡的笑容在昏黃的燈暈裡顯得很是凄涼。

  晚餘把書遞給他:「姐姐把殿下要的書尋來了,殿下瞧瞧是不是這些。」

  「多謝你,這麼冷的天,還要冒雪來看我。」祁望伸手接過書,一本一本看過,點頭道,「沒錯,是這些,先擱著吧,我白天再看。」

  晚餘趁機問道:「殿下這裡沒有多餘的燈燭嗎,怎麼不多點幾盞,光線太暗對眼睛不好。」

  祁望又笑:「我是囚犯,有一盞燈照明就不錯了,哪裡會給我很多。」

  「這樣啊!」晚餘跟著訕笑了一下,心說祁讓不至於那麼小氣吧,連他的性命都留下了,卻不肯多給他一盞燈。

  但他說沒有,她也不能親自動手去搜,便轉了話題問他:「上回的點心,殿下吃了沒,是不是從前的味道?」

  「吃了,很好吃,你姐姐的手藝又精進了。」

  提起江晚棠,祁望眼睛亮了一瞬,隨即又遲疑著問她,「原來你是祁讓的妃嬪呀,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晚餘心頭一跳,險些變了臉色:「殿下怎麼知道的?」

  「你姐姐在點心裡放了幾張字條。」祁望坦白承認,又問她,「你姐姐還說你是沈小侯爺的心上人,是真的嗎?」

  晚餘心念轉動,沒承認也沒否認,隻含糊道:「我不是有意要瞞著殿下,而是怕一開始就說出來,殿下會不信任我。」

  祁望定定看她,那雙和祁讓一模一樣的鳳眸漆黑如深夜的海:「我從一開始就相信你的,隻是沒想到你會騙我。」

  晚餘被這樣的眼神凝視,又聽到那個「騙」字,心臟不自覺快跳了幾下,莫名地想到了祁讓。

  祁讓整天把她是騙子掛在嘴邊,現在,祁望也說她騙他。

  她怎麼感覺,他們兩個說到她騙他的時候,語氣都是一樣的幽怨呢?

  祁望在她探究的目光下咳了兩聲,又問:「你和沈小侯爺是怎麼認識的?你們既然彼此相愛,你為什麼沒有嫁給他?」

  為什麼沒有嫁給他?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在晚餘心口紮了一下,紮得她心口隱隱作痛。

  「姐姐沒告訴你原因嗎?」她反問。

  「沒有。」祁望搖搖頭,「字條能寫的東西有限,她並沒有詳細告訴我。」

  晚餘淡淡一笑,不欲多談:「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祁望將這四個字重複了一遍,彷彿從中品咂出許多辛酸,「那你現在,是心甘情願跟著祁讓的嗎?你和沈小侯爺,就這麼算了嗎?」

  晚餘見他一直糾纏這個話題,不由得心生警惕,在搖曳的燈光裡靜靜看他,半晌才道:

  「那些往事不提也罷,既然姐姐給殿下留了字條,殿下想必也知道了姐姐和太後的計劃吧,接下來,殿下打算怎麼做?」

  祁望忙向她道歉:「對不住,是我唐突了,問到了你的傷心事。」

  「隻是些舊事,沒什麼好傷心的,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晚餘強行扭轉話題,「殿下有什麼打算,不妨告訴我,我會轉告給姐姐的。」

  「太突然了,我一時還沒想好。」祁望說,「你覺得呢,這個計劃在你看來是可行的嗎?做為祁讓的妃嬪,你對這個計劃是贊成還是反對?」

  晚餘心中警鈴大作,感覺他今晚問的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

  「殿下別問我,我什麼都不懂,我隻是受姐姐所託替你們傳話,你們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怎麼和你無關?」祁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祁讓強行拆散了你和沈小侯爺,你不恨他嗎?」

  晚餘搖頭:「我恨不恨他,隻是私人恩怨,但你們要做的事關乎天下蒼生。

  我無法論斷皇上算不算是個好皇帝,同樣也不知道殿下會不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所以,殿下該如何取捨,端看你心中皇權霸業與天下蒼生孰輕孰重。」

  祁望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看著她認真嚴肅的樣子,恍惚了一會兒才道:

  「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好好想想,等我先看完這幾本書再說吧,興許書裡會有答案。」

  「好,那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晚餘福了福身,不等他挽留,轉身就向外走,「天太冷了,殿下身子不好,就別送了。」

  「晚餘……」祁望叫了她一聲,她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出了殿門,她加快速度,踩著厚厚的積雪向乾清宮飛奔而去。

  這條路她已經走熟了,就算沒有燈,借著雪光也不會走錯。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乾清宮,看看祁讓在不在那裡。

  她現在越來越懷疑晉王是祁讓假扮的,否則為什麼一直打聽她和沈長安的事?

  祁讓那麼聰明又多疑的人,下午自己和他說江晚棠把書送來了,他都沒有提出要看一看。

  他難道一點都不懷疑江晚棠會通過那些書和晉王傳遞消息嗎?

  他就不想看看江晚棠在書裡做了什麼標記嗎?

  他一點不著急,是因為這書早晚會落到他手裡吧?

  不僅如此,祁望還問她對這個計劃的看法,問她恨不恨祁讓。

  他不是說江晚棠沒有寫明她跟了祁讓的原因嗎,怎麼又知道祁讓拆散了她和沈長安?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晉王是祁讓假扮的。

  晉王今晚穿的寢衣,如果他是祁讓假扮的,祁讓換衣裳穿鞋子總要一些時間,就算他有什麼近路,自己隻要跑快一些,也能搶在他前面趕到乾清宮。

  如果他不在,就證明自己猜對了。

  晚餘這樣想著,顧不得寒夜刺骨的風,用盡所有的力氣發足狂奔。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這該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一個人,頂著兩個身份,白天黑夜的欺騙她,試探她,利用她。

  她隻要稍微想一想,就覺得後背發涼,汗毛倒豎。

  幸好她沒有和他說關於長安的任何事,否則,她都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後果。

  晚餘一口氣跑到日精門外,裡面的衣裳全都濕透了,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

  「快讓我進去,我有要緊事稟告皇上。」她氣喘籲籲地對守門的侍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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