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傷
姜眠被嚇了一跳,手碰到了旁邊的裝飾花瓶,「哐當」一聲,花瓶倒在櫃子上,然後轉了一圈,徑直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花瓶摔成無數個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即使是冬天,但因為開了暖氣,屋子裡很暖和,姜眠穿的是夏天透氣絲滑的真絲連衣裙,光著腿,穿著一雙涼拖鞋。
她眼睜睜地看著花瓶砸在她腿邊,而她的雙腿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想躲,卻躲不開。
被碎片紮傷的話,一定很痛。
她這麼想著。
「小心!」
有人的動作比花瓶掉落的速度更快。
眨眼間,她就已經落入了一個懷抱裡。
顧宇用身體幫她把那些碎片擋了下來,她穩穩地落在對方的懷裡。
男人悶哼了一聲,眼睛快速地眨了兩下。
姜眠心裡一驚,他現在站著的位置,恰好是她剛剛的位置。
那些花瓶濺下來,一定會紮到他身上!
她掙紮著從他懷裡跳下來,不過是簡單地踩在地上,就已經聽到了噼裡啪啦的陶瓷片聲碎的聲音。
花瓶比她想象中還要碎裂。
姜眠蹲下,看著對方的腿。
儘管他的長褲幫他擋住了大部分傷害,但是還是有幾片異常尖銳的碎片透過他的褲子,紮進了他的肉裡。
皿順著褲腿低落下來,染紅了他的白襪子。
光是看著,就觸目驚心!
「你......」姜眠捂住嘴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傷,本該出現在她身上的。
顧宇救了她......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顧宇,想必她的腿會被紮成蜜蜂窩!
「你疼不疼啊?」
「唔你為什麼要救我?」
她哽咽起來,伸手想去將顧宇腿上的陶瓷片扯下來,又害怕傷了對方,一雙小手顫抖著,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了下來,可憐兮兮地仰頭看著顧宇。
他這樣,把她剛剛心中對他的恨意全部都消散了!
他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讓她的一顆心都充滿了愧疚感!
早知道,她還不如不出來拿藥箱,就不會給他造成二次傷害了!
「顧總?夫人?你們大晚上不睡覺,站在這裡幹嘛?」
王媽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裡走出來,揉著自己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們兩個。
直到看到滿地的碎片和已經流到地上的皿以後,她才嚇得跳了起來。
「哎呀,哎呀呀!」
「你倆別動啊,我來給你們掃!千萬別動,小心紮到!」
她飛快地跑去拿掃帚,一邊對他倆囑咐道。
「別哭,我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
顧宇伸手將姜眠拉了起來,她蹲在地上哭泣的模樣,像隻被遺棄的小狗似的,看得他心中一動。
最後,在姜眠的堅持下,還是叫來了私人醫生。
「好了,還好傷口不深,我已經消過毒也包紮上了,這兩天注意不要碰水就行。」
私人醫生在顧宇的傷口處打了一個漂亮的結,擡起頭來對顧宇說道。
「好,謝謝你啊,李醫生。」
姜眠淚眼婆娑的沖李醫生點了點頭,還好因為顧晏淇的心臟問題,顧宇便專門請來一個私人醫生住在他們的小院裡,不然這大半夜的,還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這麼一個人來。
「不過顧總,您這手臂上的傷......」李醫生眼神不自覺朝姜眠看了一下。
「額,就是吧,這方面吧,還是得注意一下,人的口腔其實也是有很多細菌的,咱們可以選擇忍其他的軟的東西,比如說什麼玩偶啊,枕頭啊,被子啊,是吧,別咬手嘛。」
李醫生說得十分委婉。
囑咐完以後,才提著醫藥箱離開。
姜眠看著他的背影,好奇地問道:「他剛剛說啥呢?為什麼要咬玩偶那些啊?」
「沒什麼。」
顧宇輕輕咳了一下,躲開了她的眼神。
「不對啊,分明就是有什麼,你剛剛還跟他點頭了呢。」
姜眠歪著頭分析道。
顧宇見她如此認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挑眉道:「真想知道?」
他勾了勾手指,讓姜眠湊到他嘴邊來,後者乖巧照做。
他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解釋了兩句。
「什麼?!」姜眠聽完大吃一驚,眼睛瞪得老大,小臉瞬間就紅了起來:「那你還點頭?你怎麼不解釋?」
「咱倆是夫妻,解釋這些幹什麼?」
姜眠支支吾吾半天,想說雖然是這個道理吧,但是她剛剛是因為生氣才咬的他,又不是兩人做壞事的時候咬的,這個本來就不應該產生誤會啊!
「要不你把他叫回來,我再給他解釋一下?」
顧宇說。
人都走了又把他叫回來專門解釋,那不就是欲蓋彌彰了嗎?
姜眠跺了跺腳,轉身回屋,懶得跟顧宇說話。
不過這麼一鬧,倒讓她心裡鬆了一口氣來。
顧宇手也傷了,腿也傷了,腳也傷了,總沒有心思做那些事情了吧?
想必是佳佳在天上顯靈了,知道她不想和顧宇親密,便專門來幫她一把。
隻不過這樣的慶幸,她沒有高興太久。
姜眠在浴室門口已經來回踱步大半天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躲過一劫,又來一劫。
顧宇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無論春夏秋冬,每天他都會洗澡,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他的手被她咬傷了,腿和腳為了救她也受傷了,還都不能碰水,洗澡自然成了一個問題。
她想打電話叫顧宇的助理來幫他,可顧宇卻義正言辭地反駁了她。
「人家隻是我的助理,又不是我的傭人,怎麼能幫我洗澡呢?」
她又想到了李醫生。
「眠眠,你開什麼玩笑?人家一個名牌大學畢業坐診多年的醫生幫我洗澡?你這不是侮辱人家嗎?」
「那我叫王媽來?」姜眠大著膽子提議道,反正她不願意幫他洗。
兩個人單獨相處在熱氣騰騰、水汽氤氳的浴室裡,那不是曖昧到家了嗎?
她怎麼可能願意做這種事情?
然而當顧宇指著自己的手:「這是你咬的。」
又指指自己的腿和腳:「這是因為你受傷的。」
挑著眉毛問她:「你居然不願意負責任?」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無奈之下,隻好敷衍答應。
可是現在,卻怎麼也推不開浴室的門。
「眠眠,水都涼了,你還沒準備好?」
顧宇的聲音透過門闆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