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壓了韋小葉一頭
「娘最疼我,她肯定會讓我回去的。」
王小苗見兩個兄長說完話,就直接往門外撤去,她慌了,連忙跟上幾步,說了這句。
「娘再疼你,也不會養著你在家裡吃白飯的,更別說讓村人恥笑!」王三松又往王小苗心口上插了把刀子。
王小苗氣急敗壞:「不就是因為你們的婆娘不願意我在家裡吃飯?我又不是掙不到銀錢……」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那兩人就跑掉了。
她慌裡慌張,到底不敢跑出院門去。
獃獃地杵了一會兒,她失魂落魄地回來。
烏氏絲毫不意外這個結局,冷笑一聲:「以前我是沒打聽清楚,你這樣的婦人,還敢肖想著那清白的讀書人。原是你王家從裡到外都爛透了……」
王小苗有心要辯駁一兩句,卻聽屋內曲石大吼一聲:「王小苗,你是要死啊?」
嚇得王小苗顧不上與她婆母分辯,連忙進屋去伺候那個脾氣極大又古怪的男人了。
烏氏也回屋子裡去了,剩下兩個妯娌在廚房裡低聲咬耳朵。
「你說大嫂倒不倒黴?」
「倒黴是倒黴,但不是她家選的嗎?再說,她家為啥會選大哥這樣的?明知道腿腳那樣,聘禮又隻有三兩……還巴巴地嫁過來。這不,嫁過來了娘家也不給她撐腰。」
「那是!哪家會這樣?還生怕被休了。要我說,休了大嫂,他曲家哪裡還能娶得上媳婦?不過,就大嫂這樣的,就該有人治她。」
「惡人自有惡人磨,就是這樣的。若不是婆母這般看著她,瞧她那副懶樣子。」
兩妯娌如兩股繩擰在一起,根本不與王小苗站在一個陣線。
再說王大松兩兄弟急匆匆落荒而逃後,兩人還心有餘悸。
「小苗竟然過這樣的日子,該跟老娘說一聲吧?」
「說啥呀?說了有啥作用?去讓咱們去打鬧一場,還是把小苗接回家來?」
王大松一聽王三松這樣一說,也偃旗息鼓了。
算了,哪個婦人嫁人後不是這樣過日子的……
兩兄弟回到家裡,竟然瞞下了這茬。
王大松上交了賺到了二百多文錢,全家都極高興。
「沒想到這蝲蛄竟然能賺到錢。可想而知,那韋氏是多麼心黑?村裡人還以為她幫大夥找著門路了,都是個蠢的,不知直接賣到鎮上酒樓裡去。白白讓韋氏從中抽那麼多!」
劉婆子見進了賬,極其滿意。
「若是這樣的話,咱們也可以收蝲蛄啊,收了再賣去酒樓。」
王大松很是興奮。
若是他們一天能收個兩百斤……他轉手賣給福來樓,能賺個一兩銀子。
然後他自己昧下一半,剩下的一半,還有賺頭呢。
王家人都心動了。
對啊,韋氏能收蝲蛄,他們不能收?
次日一早,村人都得到了一個消息:王家也開始收蝲蛄了。
劉婆子一早就在自家院門口大聲叫喊,讓村人有蝲蛄都賣到她那裡去。
不僅如此,她還去了村口,對著一個個正要去捕撈蝲蛄的人,都說了一遍。
韋小絹還未出門,便聽到了這個消息,氣得咬牙:「長姐,王家真是陰魂不散,看長姐你做這門生意,他們也打起了這個主意。」
蔓花與艾草也急,韋小葉卻老神在在:「無妨。生意嘛,人人都做得。不過,想要賺錢,那就各憑本事了。」
韋小杉夫婦正好過來,自然也聽說了這回事兒,也是氣得臉色不好。
他們才剛嘗到甜頭,計劃著要攢多少銀子,又想著多餘的錢要拿去添置些什麼東西。
哪知,這王家又上躥下跳了。
「你們不必心急,該如何便如何,我們照常便可。」
餘氏放下心來,得知今日韋小葉不要用驢車,夫婦倆便駕著驢車出去收蝲蛄了。
到了上午,漸漸的也有人來賣蝲蛄。
本來也是如往常一樣,但也有人要求漲價了。
「蔓花,我這蝲蛄好,捕撈不易,就漲一文吧。」
蔓花直接拒絕:「三文一斤,已經是很不錯的價格了。再說我哪有這立場來漲價?」
「若是你這裡不給我漲一文,那我要賣到王家去了。王家也在收呢。」
蔓花心裡「咯噔」一下。
她就知道,來人想著要漲價,就是憑著還有王家在收!
她正想安撫兩句,卻聽身後的韋小葉脆聲道:「那你便賣到王家去吧。隻是,你要想好了,你要賣給王家,以後你的蝲蛄,我都不會收。」
那婦人便怒了:「哼,真是不識好歹!你道天底下的生意就你一個人做?我想賣給誰便賣給誰!」
韋小葉很是平靜:「你說得在理。買賣本就是雙方意願,你願賣給誰就賣給誰,我願收誰家的便收誰家的。」
那婦人怒氣沖沖提著她的蝲蛄走了,沒多久,她就提著空桶,四處向人推薦王家。
「都是一樣的價,蝲蛄個頭小點也就小點,王家都收的。為何不賣給王家?倒要來看韋氏的臉色?」
有些因為蝲蛄個頭小曾被韋小葉挑剔過的人,自然站到了她那邊,都提著蝲蛄去了王家。
王家自然是大大歡迎的。
王大松也不挑剔,照單全收。
他自然是高興的,收的蝲蛄越多,他能賺得更多!
八文一斤賣到酒樓,上交四文一斤的額數給家裡。從中抽一半,想想都美滋滋。
這一日,蔓花與艾草收了一百多斤蝲蛄,王家卻收了兩百斤!
蔓花與艾草都有些急,還好韋小楓夫婦回來,也收到了兩百多斤。
王家人隻覺得揚眉吐氣。
尤其是王三松,覺得壓了韋小葉一頭,以後,王家被她壓著的那倒黴氣兒,都散了吧?
隻是,韋家的蝲蛄,有酒樓的夥計上門來取。
而王家的蝲蛄,卻要自己送貨上門。
但這又算什麼?王家三兄弟一起坐上牛車去了鎮子裡,反正牛車算是包車了,那就三兄弟一起上!
王三松不敢靠近酒樓,他以前是福來樓的夥計,徐少東家又不樂意看到他,他自然不去。
王大松心懷鬼胎,想著要把王二松支開才好,否則他賣的價格是八文一斤,怎麼瞞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