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周六晚上,浦逸和莊靈雲一起站在門口昏黃的燈光下,等候着兒子歸家。
“爸爸媽媽,我們回來啦~”
浦應辛挽着林筱帆的腰,笑吟吟地與父母親打招呼。
“叔叔阿姨晚上好!”
林筱帆微笑着送上了一束紫色洋桔梗給莊靈雲。
“辛兒、筱帆晚上好!今天風大。”
浦逸對浦應辛和林筱帆笑着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先進家裡再說。
“謝謝你!筱帆~”
莊靈雲左手捧着鮮花,右手搭在林筱帆肩膀上,側着頭笑眯眯地看着她。
一起走進家門的一刹那,随着家裡明亮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莊靈雲為之一愣。
她發現了林筱帆耳朵上那副自己母親的意義非凡的黃金耳環。
林筱帆敏銳地捕捉到了莊靈雲的吃驚和複雜的情緒。
她看到莊靈雲先是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後又看了耳環第二眼,接着快速挪開了目光,臉上掠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林筱帆觀察到的這些,跟在她們倆身後的浦應辛,也觀察到了。
“爸爸媽媽,今天我和筱帆去蘇州看過外婆了,我們是直接從蘇州回來的。”
浦應辛主動開口提起了自己當日的行程。
“嗯!我和你媽媽本來打算這周去看你外婆,現在推到下周末。”
浦逸用肯定的目光看着兒子。
“媽媽,外婆狀态還不錯,做好日常護理,不會有太大問題。”
浦應辛見莊靈雲沉默不語,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母親的後背。
“你給外婆帶什麼禮物了嗎?”
莊靈雲松開了搭在林筱帆肩膀上的手,轉過身看着浦應辛。
“筱帆準備了些外婆喜歡的點心和水果。”
浦應辛略微加快了步伐,上前攬住了林筱帆的腰。
這母子倆之間悄然發生的一松手和一接手,令林筱帆心中感慨萬千。
她感受到了浦應辛溫熱的手掌正輕輕摩挲着自己的腰肢,那種溫柔的感覺令她很踏實很安心。
莊靈雲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若有所思地走進了客廳。
晚飯時,用餐的氣氛略顯沉默,大家都專注地吃着自己的東西,并無太多交流。
“媽媽,今天外婆把我抱着豆沙碗滿大街跑的事告訴筱帆了。”
浦應辛吃飽喝足,放下了碗筷,邊說邊示意邊上的阿姨,自己需要熱毛巾。
“你外婆以前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近幾年發生的事情反而都忘記了。”
莊靈雲擡眼看着浦應辛,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寶貝~吃成小花貓了,我幫你擦一下。”
浦應辛拿起一條阿姨送過來的熱毛巾,散掉些熱氣後,溫柔地替林筱帆擦了一下嘴,又給她擦了一下手。
“謝謝老公~”
林筱帆滿目含情,乖乖地享受着浦應辛的照顧。
“外婆還記得我拆了她的收音機和手表呢!呵呵~”
浦應辛笑眯眯地環視了一下父母,又拿起一條熱毛巾給自己擦了一下嘴和手。
“啊?為什麼要拆?”
林筱帆轉過頭看着浦應辛,有些好奇。
“筱帆,你要是問為什麼,那辛兒做過的沒有為什麼的事就太多了。”
“外婆家的電視機,自己家裡的電視機哪個沒被他拆過。”
“自行車、各種玩具。汽車是實在太大了,他拆不動,不然那發動機也要被拆出來…”
莊靈雲先是無奈地看了浦應辛一眼,然後笑盈盈地看向了浦逸。
“呵呵~”
浦逸不禁低着頭笑了起來。
“媽媽,你太了解我了!我現在最大的遺憾就是小時候沒拆過發動機,哈哈哈!”
浦應辛一邊笑一邊挪了下椅子,緊緊貼着林筱帆,把手搭在了她的腰間。
“老公,你聽聽~”
莊靈雲皺着眉頭,伸手拍了拍浦逸的上臂。
“老婆,我今天給你說個你不知道的事。有一年暑假,你在醫院上班,我中午應酬完有點累了,就打算回家休息。”
“我一推開主卧的門,看到個人戴着絕緣手套,穿着膠靴,站在梯子上正在拆我們那個吊燈。”
“那人聽到我的開門聲轉過頭看我,我發現他頭上戴着個喪屍面具。”
“把我酒都吓醒了,我差點給他一悶棍,我還以為是個什麼東西。”
浦逸說起這“刻骨銘心”的故事,頓時晚飯都不吃了。
“哈哈哈哈!是浦應辛嗎?”
林筱帆笑得趴在了桌子上。
“爸,這事就怪你,你幹擾了我的工作。不然那燈也不會掉下來,地闆也不會被砸壞。”
浦應辛笑嘻嘻地對着浦逸丢了個眼色。
“不得了了!這十幾年前的大案今天終于是破了!”
“難怪我那次晚上回家地闆上坑坑窪窪,吊燈被換了,你爸爸還跟我說是質量問題,幸好沒砸到人。”
“浦家的皿脈果然一脈相承。”
莊靈雲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着老公和兒子,一半是玩笑一半是嗔怪。
“哎~老婆,不能怪我,我不是共犯,我也是受害者。”
“我的手表、手機、電腦哪個沒被辛兒拆過…”
浦逸笑眯眯地輕輕撫摸着莊靈雲的後背。
“老公,你為什麼要拆東西?是好奇嗎?”
林筱帆龇牙咧嘴地看着浦應辛。
“不完全是好奇,我主要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一件東西複原。”
“寶貝~我喜歡這個修複複原的過程,很有成就感。”
浦應辛溫柔又深情地注視着林筱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你櫥窗裡有那麼多高達,不夠你玩嗎?”
林筱帆撐着腦袋,眼底溢出了崇拜。
“筱帆,那對于辛兒來說就是做手工,太簡單了。”
“他喜歡那些複雜的,以後退休了他可以開個汽配店,專門去拆發動機,拆個夠!”
莊靈雲毫不留情地開始吐槽兒子。
“媽媽,我的退休生活我已經想好了,去湖邊開個小賣部,賣餅幹~”
浦應辛用怡然自得的語氣,得得瑟瑟的一個字一個字說了出來。
“嗯?”
浦逸一臉懷疑,哼了一聲。
“哈哈哈!叔叔阿姨,他是在臭我呢~”
林筱帆瞪了浦應辛一眼,開懷大笑,順手就拽住了浦應辛的耳朵。
“媽媽你看!扯耳朵這招,浦家的老婆也都一脈相承嗎?”
浦應辛并不掙脫,偏着頭大聲呼喊莊靈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