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他們倆喝完酒就像變了一個人。”
林筱帆撐着下巴,邊說邊笑,夾了點菜吃。
此時的張牧辰和孫清彥已經在劉司機的陪同下去洗手間換褲子去了。
十幾分鐘前,浦應辛讓劉司機在路邊随便找了個運動品牌店給他們倆買了内褲和長褲。
“寶貝~我上次喝多了是什麼樣?”
浦應辛溫柔地貼到林筱帆耳邊輕聲問道。
“你可安靜了,就睡覺。”
林筱帆目露心疼,想起了浦應辛去美國前醉酒的樣子,心裡一陣發酸。
“那點酒換做平常,我是不會醉的。”
浦應辛深情一笑,用迷戀的目光看着林筱帆,輕輕撫摸她的發絲。
“老公……”
林筱帆話到嘴邊,停頓了一下。
她突然明白了那天浦應辛其實是因為心情低落才那麼快就醉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浦應辛的下巴,想要傾訴自己的滿腔愛意。
“哎喲喂!你們倆!”
“我們就去換個褲子,你們就又膩歪上了,還讓不讓我們吃飯了!”
張牧辰一推開包廂門,看到林筱帆情意綿綿地依偎在浦應辛懷裡,馬上借着酒勁大喊大叫起來。
“咋了啊?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别擋着我!”
孫清彥醉醺醺地在張牧辰身後探頭探腦。
林筱帆頓時羞得滿面通紅,馬上調整了坐姿。
“寶貝~給他們一點動力。”
浦應辛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親了一下林筱帆的臉。
“張牧辰,浦應辛說給我們一點動力!這是不是殺人誅心!”
“是我們倆沒動力嗎?他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孫清彥眼睛一瞪,一把拉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張牧辰,坐到了座位上。
“哈哈哈!讓他得瑟,他馬上一個人去了美國,比我們倆還慘。”
張牧辰搖搖晃晃地拖開椅子,重重地坐了下來。
“牧辰,筱帆很快就來美國陪我了,你覺得小汪一個人在美國…”
浦應辛笑眯眯地用話頂住了張牧辰。
“快别說了…我錯了!浦大俠饒命!”
張牧辰一聽到小汪,沒等浦應辛話說完,就打斷了他。
“兄弟,你怕啥啊!說一下小汪你會死嗎?”
“我來說!”
“筱帆,小汪是不是給大瓯專家團物色了一個她的高中同學,什麼副教授。”
“你告訴小汪,這人不符合大瓯要求,讓他有多遠走多遠…”
孫清彥急吼吼地,說話已經有點大舌頭了。
“啊?”
林筱帆一臉震驚,當場愣住。
她想起了之前在美國時,小汪拜托自己的事情。
她以為這事都已經過去了,小汪不會再邀請這個人了,她沒想到這事還沒完。
“牧辰,是你自己的猜測,還是…”
浦應辛看到林筱帆大驚失色,也回想起了林筱帆之前跟自己提過此事,馬上直指核心問題。
“小汪自己和我說的…她本來這次回國是想跟那人發展一下的…”
張牧辰臉色灰暗,說完就又喝了一杯酒。
“牧辰,我最近一直在居家辦公,我不知道專家團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大瓯論壇和專家團的工作現在有别的同事在跟小汪對接。”
林筱帆一個頭兩個大,覺得自己百口莫辯,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她真的不是一邊給小汪牽線副教授,又一邊想促成小汪和張牧辰複合。
實在是有些事情發生的太偶然,她自己都不清楚,更沒辦法控制。
“筱帆,你别多想,這事跟你沒關系。”
“我不希望小汪是因為我照顧了她的父母…回國後才改變了主意…我…”
張牧辰歎了口氣,繼續大口喝酒。
“那你…”
林筱帆皺着眉頭,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筱帆,你别聽張牧辰說的,你聽我的。讓公司不要接收這個人,我們不差這一個專家。”
孫清彥一副俠肝義膽的表情,邊說邊摞了一下袖子。
“牧辰,我明天去公司問一下,如果還沒簽意向書,就拒絕掉。”
林筱帆真誠地看着張牧辰。
“筱帆,這是孫清彥在瞎掰,我不是這樣想的……”
張牧辰一着急,用手捂着孫清彥的嘴,不讓他說話。
“牧辰,你給小汪打過幾次電話了?”
浦應辛瞥了張牧辰一眼,神情嚴肅。
“呃…打過三四次吧。”
張牧辰思考了一下,認認真真地回複了浦應辛。
“寶貝~那個副教授的事你不用管,尊重小汪的決定。”
浦應辛一本正經地說道。
“呃…”
林筱帆看了浦應辛一眼,又看了張牧辰和孫清彥一眼,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話。
她了解浦應辛。
她知道浦應辛跟任何人都有良好的邊界感,從來不參與這種事情。
浦應辛此言一出,孫清彥和張牧辰都啞了火,又繼續默默地喝起酒來。
晚餐結束時,果然如林筱帆所料,張牧辰和孫清彥都酩酊大醉,隻能讓劉司機開着車把他們倆送回家。
林筱帆和浦應辛則是自己打了個車回了馨悅彙。
“寶貝~這件事你沒做錯什麼,不要有心理負擔。”
浦應辛靠在汽車後座上,輕輕撫摸着林筱帆的肩膀。
“好!牧辰可能不想用感恩綁架小汪吧……”
林筱帆輕輕歎了口氣。
“這關他們倆必須要過。”
浦應辛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嗯~隻能祝福他們~”
林筱帆把頭靠在了浦應辛兇口,靜靜地聽着他那個令人無比踏實的心跳聲。
她也曾經很惶恐。
在和浦應辛交往的初期,她一直無法全情投入,每天都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和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未來。
她經曆了很多艱難時刻,才一步步認清了自己的内心,認清了自己的方向,她要與這個男人勇往直前,直到海枯石爛。
現在,張牧辰和小汪也進入了迷茫期,他們倆不再是學生時代相互對等、簡單純真的關系。
現在他們已經被社會的價值體系重新定義。值不值得,對不對等,這個天平到底是在别人的眼裡,還是在他們自己心裡,隻有他們自己去尋找答案。
就像浦應辛說的,這一關他們必須要過,否則被陰霾所籠罩的愛情,如何才能執手一生。